一群醫生急忙趕來,為首的是著名中慶中央醫院的王大夫,旁邊的是臘味愛醫生。這臘味愛醫生本是法國的牙醫,但是對中國的古文化頗感興趣,這次聽到市醫院有個特殊的瘋病人,便連夜趕了過來,還未來得及會診,就同其他醫生一起擠進秦大通的病房。


    秦大通笑道:“哈哈,這裏房屋怪異,陳設新奇,堪比皇宮紫垣,猶如天上人間。”


    在旁的王大夫看到秦大通舉止輕浮,說話匪夷所思,就說道:“看來是腦子摔了,有血塊,所以神誌不清。”


    臘味愛湊近看了一會,說道:“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答上來你就沒瘋,答不上來,你就是瘋了。”


    秦大通一聽,從床上蹦下來,說道:“那你別問難的,我秦大通沒讀過多少書,你要是問得難,我定是答不上來的。”


    臘味愛說道:“這問題可是難,在場的各位恐怕都無法回答,不但他們回答不上來,恐怕我也不行。”


    秦大通一手指著臘味愛醫生,另一隻手捂著嘴,笑道:“這人真瘋,自己不知道的問題居然問別人知不知道。”


    臘味愛道:“那你到底是答不答,你若是回答我就叫你出院,如果你答不上來,恐怕你就是患了瘋病,那就隻能把你關起來,以免害了別人,待你痊愈才能把你放出來。”


    秦大通一聽嚇了一跳,心裏總感覺之前被人囚禁過,但總也想不起來是何原因,又是怎麽逃出來的,隻是聽這醫生說要把他關起來,就十分害怕,連忙跑到臘味愛麵前,說道:“我秦大通一輩子被關怕了,別關我,你快問,你快問。我一定回答。”


    臘味愛說道:“這是一句話,你看何解?”接著,清了一下嗓子,說道:“氣從丹田而生,關元而出,由章門旋至曲泉,經中都下至中封,由足後反至右脅下,經手少陽三焦推至中渚,入天骨,過肩井,耳門循至入風府,由聽會複過肩井入日月,下維道,經足少陽下陽輔,循足上行複還丹田。”


    秦大通一聽,即刻眼神明銳,神情淡定,既而隻見他單腳踩地,有氣運行周天,他兩臂向下一伸,真氣坌湧,周圍桌子上的物件都被吹到地上。


    見此情景,劉恒宇、文釗和一眾人驚掉了下巴,唯獨臘味愛大笑道:“真是大才,真是大才。”


    這次秦大通像是如獲珍寶,對著臘味愛說道:“怎麽樣,還有沒有?還有沒有?”


    臘味愛擺擺手,回道:“沒了沒了,我知道的就這麽一小段。”


    文釗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隻是擔心秦大通是否得了瘋病,就連忙問道:“大夫,您看秦大哥是真有病嗎?”


    臘味愛大笑道:“沒病沒病啊。”跟著拿出一張紙,注了幾味藥,說道:“這藥是滋補藥,每日服一次,過幾天就能出院。”說罷,便把這藥單交給了文釗。


    劉恒宇追在臘味愛後麵,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那個秦大通練的是什麽功夫?”


    臘味愛看著劉恒宇,笑道:“這天機不可泄露啊,哈哈。”


    過了晌午,秦大通側臥在病床上,兩眼閉著,一會兒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會兒又躺下裝睡。這時劉恒宇拿了一包葡萄幹坐到秦大通身旁,笑著說道:“秦大哥,你嚐嚐這東西,保證你沒吃過。”


    秦大通猛地坐起來,笑道:“還是劉老弟關心我。”說著拿起來一塊葡萄幹放到嘴裏,沒想到這葡萄幹外脆裏嫩,甘甜爽口,秦大通從來沒吃過這等甜物,隻見他又往嘴裏放了幾個,翹起一隻腿,閉上眼睛慢慢品嚐起來。


    劉恒宇又把雙手放在秦大通肩上給他按摩,說道:“秦大哥,今天上午那個大夫說的什麽章門旋至曲泉,經中都下至中封這是何解呀?這是什麽功夫,你能不能教教我?”


    秦大通坐在旁邊,仍然閉上眼睛,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這時劉恒宇挪了挪屁股,依到秦大通身邊,續道:“秦大哥,你要是愛吃我每天都買給你吃,但能不能告訴我,這足後反至右脅下,經手少陽三焦推至中渚又是何意啊?”


    秦大通慢慢睜開眼睛,瞥了劉恒宇一眼,說道:“你沒聽剛才那個大夫說嘛,這題你們都不會,隻有我會,你說這會的人是不是比不會的人聰明?”


    劉恒宇說道:“對對,秦大哥答出來,我們都沒答出來,當然是秦大哥聰明。”


    這時,文釗和張繼進了屋,文釗對劉恒宇說道:“劉哥,咱別打攪秦大哥吃藥。”繼而轉向秦大通,說道:“秦大哥,大夫叫你一日一包藥,這藥你吃了吧。”


    秦大通說道:“好好,先吃藥。”跟著端起藥就喝了一口。這藥還沒下肚,就見他含著藥左右看了看,“噗”的一聲,把藥噴到劉恒宇臉上,說道:“這藥這麽苦,怎麽吃呀?”


    文釗說道:“秦大哥,這良藥苦口,不吃這藥,你的病怎麽才能好?”


    劉恒宇氣的哆嗦地說道:“張大...”還沒說完,心想:“這人分明是把我們當猴耍,不過他現在武藝高強,要想學到功夫,也隻能忍一時之氣了。”想到這裏,劉恒宇邊擦臉邊笑道:“秦大哥,文弟說的對,您先把這藥喝了,喝完了咱再玩。”


    秦大通環視幾人一圈,陡然間不笑了,學著臘味愛地語氣說道:“要想叫我喝這藥也可以,隻要你們能答出這道題,回答出來,我就喝,回答不出來...”秦大通忍不住,又用手捂著嘴,笑道:“那就你們喝。”


    文釗說道:“那好,秦大哥,你問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果我們答出來,你就得喝這藥。”


    秦大通說道:“你們誰能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隻要你們誰能畫出來,我就喝這藥。”


    文釗尋思:“雖然秦大哥沒瘋,不過他現在脾氣像個小孩,若不隨著他的意,他斷是不會把這藥喝了,還是隨著他吧。”


    劉恒宇想:“不知這秦大通又搞什麽鬼,隻要能叫他教我武功,先陪他玩玩也未嚐不可。”


    張繼說道:“哥,這有什麽難的,我來畫。”接著,張繼就拿出紙筆,畫了起來,可是他左手畫了圓,右手也畫了圓,若是右手畫了方,那左手也跟著畫方,無論如何也不會雙手同時畫不同的圖形。


    劉恒宇說道:“起來起來,讓我試試。”說著劉恒宇把張繼撥到一邊,畫了起來,但是這畫的歪歪扭扭,甚是難看至極。


    秦大通大笑起來,然後嚴肅起來,又學著臘味愛的口吻說道:“看來你們都答不出這題,那我就不吃這藥。”跟著,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文釗想了想,然後持筆畫了起來,沒畫幾下就畫成了,左邊的是正圓,右邊是正方,左右同時落筆,又同時收筆。秦大通看到,驚道:“你怎麽會的?”


    文釗說道:“這感覺不難,就是我什麽都不想,這左右就自然分開了。”


    秦大通笑道:“好小子,既然你能畫出來,那我就遵守諾言,喝這藥。”


    劉恒宇說道:“既然文弟畫出來了,這藥你也吃了,那練武的事情...”


    秦大通說道:“叫我教你們武功也行,隻要你們追得上我,我就教你們,誰追上我我就教誰。”說完,秦大通一個躍身,跑了出去。


    劉恒宇為了學武,就在後麵追他。哪知道這秦大通靈活的像猴子,跑的也快,這醫院過道甚是局促,隻見秦大通一會踏著牆,一會踩著小車子,在道裏跳上跳下,一天下來,鬧得雞犬不寧。


    到申時的時候,王大夫進了秦大通的病房,說道:“你們這秦大通鬧了一天,雖然臘味愛大夫說他沒瘋,但是他確實舉止怪異,你們今晚就辦理出院吧,既然沒有瘋病,那這藥回家也能喝。”


    秦大通一聽不樂意,說道:“我可沒家,這裏那麽多人陪我玩,我回去他們就不理我,我還要住在這裏。”


    劉恒宇湊到王大夫耳邊,說道:“大夫,這人雖然沒瘋,但是他心智如頑童,而且武功高強,要是你把他惹惱了,他出招你即刻就會屁股開花,我看你還是不要惹怒他吧。”


    王大夫一聽劉恒宇說這話,害怕秦大通打他,就咳嗽了一聲,說道:“那既然這樣,秦大通就搬到院西住吧,那裏現在沒人,你們幾個人也可以住在那裏。”


    這醫院的西邊也不是沒人,隻是住的人少,大多都是得了不治之症之人在這那裏修養,這些人都已過耄耋之年,眼目不明,耳目不聰,即便是秦大通在那裏鬧騰,他們也視而不見。


    第二日,文釗又拿著藥來找秦大通,說道:“我昨日已經會畫方圓,那你答應我的要吃藥,這藥在這裏,你吃了吧。”


    秦大通說道:“我昨日答應你吃藥,是昨天,你昨天做出那題也是昨天,要想我今天吃藥,你需答出今天的題。”


    文釗心道:“這題原來隻管一天,那這藥共計十五天的劑量,豈不是每天答題,要答十五天秦大哥才能把這藥全吃了。”


    文釗道:“那請秦大哥再出題吧。”


    秦大通說道:“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文釗說道:“自己的名字當然會寫。”


    秦大通道:“既然會寫,那你左手寫你的姓,右手寫你的名,要同時寫,就像昨日那樣。”


    文釗舉起筆,心裏念叨了一通,然後果然又寫成了,今日寫的和昨日一樣好,同時起筆,同時收筆。


    秦大通見狀,笑道:“好,真好玩。”說罷,就又喝了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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