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喜不自勝,心道,把抄課文的事情解決,就可以專心練武了。而盛林和楚燕此時卻不知,自從兩人從龍碧霞那裏習得這玉女素心劍,加之在峨眉山苦練多日,校裏校外就沒有什麽人是他們的對手了。


    離學校的武術比賽還有不到十日。這日,盛林想去找楚燕練劍,正前往教室方向走,見校南靠近大門處有一群人簇擁在那裏。出於好奇,盛林就上前看看到底發生何事。


    隻見一高個男子站在其中,雖然天冷,卻身著黑吊帶,肌肉黝黑結實,身後有碎催七八,頗有張大同當年的架勢。這高男子已年過弱冠,不像是本校學生,但又非江湖人士。隻見他站在校門口的台子上不停叫囂道:“我叫孫永義,我老子叫孫殿英,民族大英雄,宰了無數日本人,和這學校的校長是老交情。今天我代表中三省孫家來參加這個比武,在正式比武前,先和大家切磋一下,誰膽敢上來和我比試的,如果贏了,我孫某自當佩服,如果輸了幹脆就別參加這個比武大賽,免得上去丟人現眼。在這裏我先給大家打個樣兒。”說著孫永義就兩腿彎曲平馬,雙手直橋,單手出拳配合右腳跨邁,出拳橫扣,這拳勁力十足,每打一招都如排山倒海,每踏一步如氣吞山河,震得地麵咚咚作響。周圍的人無不被這氣勢所嚇,大家麵麵相覷,嚇得不敢上台。


    片晌之後,一個稍壯的高年級男子走上前來,說道:“我是三年級四班的俞強,請指教。”


    兩人對峙,張永義先發製人,雙手縮成爪狀,雙手交錯前攻,俞強側身閃開,張永義雙手橫擺,單手上提,又連續出拳,俞強曲身躲閃,出拳連打,兩人拚了十招,張永義這拳剛猛有力,俞強接掌的時候就感覺手臂酸痛,又過了十招,於強雙手交叉抵擋,張永義一個直拳打在俞強手臂上,又用力前推,把俞強推倒在地。


    張永義大笑道:“哈哈哈,承讓了,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上來和我練練?”


    俞強武藝不差,見他敗了,下麵的人更沒有人敢上前應戰。見人都怕他,張永義說道:“這比武期間,我就住在這校宿舍,如果有人敢向我挑戰,就盡管來,我隨時奉陪。”


    這時來了個瘦黑的男子,盛林看著眼熟,離近一看,原來是前一陣子在校體育館把劉恒宇打敗的那個平頭小夥,這小夥果然不善言語,上了台卻一句話未說,隻雙手抱拳作揖,迅速快步衝了上去,用雙腳交替踢這張永義的上盤,張永義雙手甩擺抵抗,原來這小夥精通下盤功夫,雙腳快而恨,每一腿不中則不收,但張永義雙拳有力,擋著這小夥的腿擊卻毫不吃力,雙手交替拍開這小夥的踢腿也異常輕鬆。這小夥見踢他不中,就騰空躍起助力踢腿,沒想到張永義攢足一記重拳直打這小夥的腳心,一下就把這小夥推飛了出去,盛林見這拳有拔山之力,恐怕這小夥會受傷,就一個騰空跳起來。這一跳盛林沒有用力,卻感覺身輕如燕,比往日裏至少多躍出一尺有餘,還未等這小夥著地,就接住了他。但這拳力實在太大,把盛林也一起帶到地上,好在這小夥瘦小,砸在盛林身上他也不覺得疼痛。


    眾人一怔之下,隻聽一聲“住手!”著實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一名女子騰空飛了過來,隨手攬住盛林,努目撐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永義。盛林一看是楚燕,心裏驚喜不可言表。張永義卻被這眼神驚得後退了一步,一個邁步上前打去,這一拳絲毫不減力道。楚燕在地上拾了一個樹枝,一躍向下擊點數下,正好打在張永義手背上。隻聽他嗷嚎一叫,雙手立時多出兩道血印子。楚燕又往他的右肩打去,啪啪幾下又抽在他的右臉上,落地使出‘花前月下’來回抽擊張永義的前胸,又轉身上挑,張永義大叫哎呦,跟著後翻摔在地上。


    見這女子隻用樹枝就打敗自己,張永義自知此地不便久留,一個擺手,和他的那些跟班逃之夭夭。


    楚燕攬著盛林,上下左右不停打量著他,見他沒有受傷,起身說道:“連個雜碎都收拾不了真沒用。”說罷便轉身離去。


    周圍的人見張永義走了,就有紛紛議論聲從人群中傳出,隻聽見有人問道:“這不是咱學校的校花,劍術部的楚燕嗎,怎麽武功變得如此了得?”又有人小聲議道:“這男的是誰?怎麽楚燕上台就攬著這男人?”


    這人群中還有來自其他學校的同學老師,也不乏有江湖人士混在其中,他們都是來參加學校武術比賽的,見這小小的武校居然有如此犀利的招數就自歎不如,對楚燕讚不絕口。


    盛林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和冷漠殺得猝不及防,心道是否還是因為鑽狗洞的事情仍然使她耿耿於懷。


    過了戌時,大部分學生已經回宿舍休息,外麵更闌人靜,隻有金風刮得樹梢沙沙作響。楚燕便趁夜黑,穿過了學校的中央操場,鬼鬼祟祟地來到校西的男宿舍前,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就靠著牆邊趨行,又見一屋宿燈尚開,有人在裏麵說話,便走到窗口偷看。


    這屋子裏住的乃是白日學校門口那個叫囂比武的孫永義,他正用藥擦著臉上的抽傷,邊擦邊罵道:“媽的,今日這小娘們夠狠,抽的我全身像散了架一樣。”


    有一個男子說道:“大哥,這小娘們武功看起來比您還強,這次武術比賽咱占不了便宜啊?”


    孫永義啪的一聲扇了這男子一巴掌,罵道:“媽的,你沒看到我是在讓著她嗎?要不是我看她是女的,今天你爺爺的還用在這裏受苦?”


    這幾人正在說話,突然間‘哐’得一聲,這屋門就被踹開了。楚燕見這屋裏橫豎有七八個男人,全都赤裸上臂,屋裏煙氣十足,床邊上放著幾把花刀,都是開刃的。


    孫永義一看是白日裏把他打敗的那名女子,心頭一凜,但尋思著白日裏一人打她不過,現如今有八個人難道還怕她不成?就笑道:“哎喲,真是不請自來,這麽晚來爺爺這裏幹啥?”孫永義見楚燕長得嫋嫋娜娜,極致秀美,就從床邊抽出一把花刀,用刀鋒頂著楚燕的下頷。楚燕被頂著下頷,頭就微微抬上。孫永義又見楚燕膚如凝脂,領如蝤蠐,眼睛就瞪得圓圓的,淫笑道:“是不是晚上想和咱爺幾個玩玩兒?”


    屋裏的男人見張永義這話,就心領神會,立刻鎖了門。張永義說道:“今天白日我讓你三招,沒想到你叫爺爺當眾出醜,晚上咱爺爺們也叫你出出醜。”說罷就招呼那群跟班,淫吼道:“兄弟們,把這小娘們扒光,扔到爺爺床上。”說著,這群男子就蜂擁而至,要上來扒楚燕的衣服。


    楚燕刹間從口袋裏抽出一條細鞭,便轉身揮抽,上抽三下,又屈膝下抽三下,這群男人紛紛倒地,每個人身上四五道血印,躺在地上大喊饒命。楚燕不解氣,又抽了幾下,直到抽得這幾名男子褲子脫絲破洞才停手。


    孫永義見八個人一起上也不是這女子的對手,就拿刀上前揮砍,楚燕一個側身躲避,一鞭子就抽到他左臂上,張永義左砍,楚燕右閃,用鞭子纏住這花刀,一用力就將這刀甩了出去,又回手一抽,孫永義雙手抬上頭頂抵擋,被狠狠抽出一道血印。鞭子又繞到他後麵,著實打在他背上,這加上白日抽的那幾下,張永義身上至少七八處抽傷,痛得他呼天喊地。


    楚燕一腳踹在他的肩上,張永義痛聲倒地,跟著楚燕奪上前跪在他的肚子上,右腳踩著他的胸口,又順手拿了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張永義大喊道:“女俠饒命啊,我有眼不識泰山,今日頂撞女俠,請女俠高抬貴手......”


    楚燕怒目圓睜,說道:“你敢欺負盛林大哥?這世上隻有我能欺負他,你欺負他我就割你的肉。”


    張永義大喊道:“冤枉啊女俠,今日我沒欺負那男的,隻是我和另外一個人交手,那人武功不濟,被我打敗摔出場,你說的那個盛大俠就上前扶他,他們兩個就一起倒地了,我真的沒有打他啊。”


    楚燕嗔道:“我不管,我看到盛林大哥在地上就是你欺負他。我要挖你的眼睛。”說著就拿著一把刀在孫永義臉上晃了一圈。


    孫永義嚇得尿了褲子,說道:“女俠啊,我不敢了,不敢了,下輩子我給您當牛做馬。”


    楚燕說道:“好,我可以饒你,但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你答得好我就饒你,不但饒你,我還可以叫你在武術比賽裏得第一,但是如果你不老實,回答錯了,我就割你命根子,看你以後還說不說汙言穢語。”說著,楚燕就拿著刀在孫永義褲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孫永義大喊:“女俠饒命,我可是九代單傳,要是沒了那玩意兒,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楚燕心裏噗嗤一笑,問道:“你的父親孫殿英可是那個盜墓剿共的叛徒?”


    孫永義說道:“女俠何以認識家父?”


    楚燕嗔道:“果然是,那你這命根子留著也沒用了。”說著就又在孫永義褲子上劃破一道口子。


    孫永義大叫道:“女俠啊,我爹幹了錯事,所謂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啊,他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啊。”


    楚燕又問道:“那好,我再問你,馬步庸你可認識?”


    孫永義回道:“馬步庸我不認識,不過馬步芳我倒聽說過。不知女俠為何找他?”


    楚燕問道:“馬派在溪雨村找什麽人?快說!”


    孫永義連連擺手,回道:“俠女,這馬家和我們孫家鮮有來往,這馬家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啊!”


    楚燕又從孫永義褲子上劃了一道,怒道:“再不說我就割了你。”


    孫永義邊哭邊道:“女俠啊,我說的是真的,這馬步芳前些年和家父有些過節,兩人向來不和,馬派要找什麽人,我也斷然不知啊!”


    楚燕見這人快尿了褲子,問道:“你果然不知道溪雨村的事情麽?”


    孫永義叫道:“女俠我真不知啊,家父晚年重病,隻見過馬步芳一次,他見我家父時日無多,就給我家父送來幾箱黑膏,說這膏能治百病,果然,我家父用這膏病就痊愈了,過了幾年才謝世。”


    楚燕心想:“這黑膏不就是靜月師太說的那個黑膏麽,有這黑膏,碧霞姐就有救了。果然這馬派和宮莊早有勾結。”


    楚燕又問道:“這黑膏你家裏是否還有?快說!”


    孫永義道:“家父晚年把這黑膏全用了,家中確實再沒有了,如果有的話我一定奉上,女俠饒命啊!”


    楚燕說道:“好,看你老實的份上,今天先饒你,你的這一群流氓小弟,我不想再見到他們。從明天開始你聽我差遣,如果到比賽那天你還老實,我就把第一名讓給你,還有你爹之前破壞國家文物,盜墓無數,我要是知道你也學你爹,就割你下麵。”


    孫永義見自己總算撿回來一條小命,不停地說道:“好好好,我回去一定當個好人,修陵善墓,為國貢獻,請女俠饒命。”


    楚燕見孫永義答應,就站了起來,見到滿屋子躺在地上的人,心裏極為不悅,就又抽了一鞭子方才離開。走在路上,楚燕心想:“既然這黑膏馬派也有,那就不用去宮莊拿這膏了,等學校的比賽結束,我就去偷這膏,將來見到碧霞姐,把這膏給她,她定能霍然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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