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釗又把太極拳的拳路練了幾遍,自知已經熟記於心,心想:“這太極拳路數我已記清,隻需要再看七天,七天過後如果我看得明白,這太極拳我就學會了,下次見到秦大哥就可以向他學拳了。”正想著這事的時候,文釗猛然記起還要去掛橫幅,就拍了一下腦門,喃喃道;“完了完了,答應石德全老師,這次要食言了。”


    文釗馬不停蹄得跑去體育館,到了地方便已上氣不接下氣,又見不到盛林,隻有石德全仍然在那裏整理會幕。石德全見到文釗跑來,便問道:“文釗,你跑哪裏去了?這找你半天都沒找到你。”


    文釗回道:“石...石老師,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


    石德全說:“哎,是不是早上睡過了頭?多虧楚燕他們,你看這橫幅掛的多好。”說著石德全指了指上麵。


    文釗笑道:“石老師,還有啥我能幫忙的,都交給我做吧!”


    石德全說道:“這都快晌午了,體育館裏該收拾的都差不多了,這外麵操場上還有點活兒,你去那裏看看吧。”


    文釗點點頭,就準備去操場看看,突然見到樂墨在那裏,東張西望,好似在找什麽,就向她招手,問道:“樂墨同學,你在找什麽呢?”


    樂墨問道:“文釗哥哥,你見到楚燕姐姐了嗎?”


    文釗說道:“楚燕同學這幾天忙著比賽的事情,恐怕比賽結束前都沒有空,方才見我的時候叫我這幾天照顧你,現在這學校裏三教九流之人甚多,你還是不要亂跑為好。”


    樂墨看了一下文釗,便低眉垂眼,臉紅耳赤,羞道:“我...我。”


    文釗說道:“樂墨同學,你找楚燕同學何事呀?”


    樂墨忸怩得說道:“我...我想找楚燕姐姐一起去後山采一些梅花。”


    這後山有不少蛇鼠蟲蟻,而且山崖常有岩石落下,樂墨年幼,自己前往甚是危險,文釗深知受人所托,自己又是男人,理應陪同前去,就對樂墨說道:“今日我和你去吧。”


    樂墨備了剪刀、袋子和竹籃,就和文釗出了校門。兩人圍著學校走了半圈,穿過西邊的湖,又向北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來到後山土坡,這日將近臘月,那裏確實有不少梅花含苞待放。


    文釗見到滿山的野梅,問道:“樂墨同學如何知道這後山有梅?”


    樂墨回道:“今年年初的時候和楚燕姐姐來采過一次,那時候天寒,我們采了一些就種在學校院子裏,如今看開的好,就想再采一些,拿回家裏種。”


    文釗說道:“這梅花你家裏沒有麽?”


    樂墨說道:“我家裏種了這花沒多久就死了,應該是那裏的土質不適合種植這梅,今年見這學校後山有這花,就想連花帶土取回去一些。”


    文釗說道:“那我幫你挖土,你去采花吧!”跟著就拿起鏟子挖了起來。


    樂墨拿出剪刀,選了一棵老梅樹,就在這梅花枝枝根剪下,大概有二十公分,枝上有幾顆梅芽,又在不同的梅花樹上剪了七八根,各有長短。


    文釗見樂墨不愛言語,隻是低頭剪枝,就說道:“我隻知樂墨同學這劍舞得好,沒想到還善於書寫,這一下就抄兩萬個字,我真是佩服至極。”


    樂墨說道:“文釗哥哥,你又取笑我了,難不成是楚燕姐姐告訴你的。這幫助別的同學抄作業是作弊行為,做事不是應該事必躬親?豈能叫別人代勞,虧楚燕姐姐在你麵前誇的出口。”


    文釗心想這幫同學抄作業的事情自己也幹過,樂墨這番話也像是在說自己,便羞愧至極。


    文釗說道:“樂墨幫這麽多人抄作業,也是很有人緣呢!”


    樂墨又取下一枝,這枝子稍長,上麵梅花已開,半粉半紅甚是好看。樂墨看了一下這梅枝,問道:“文釗同學父母可好?”


    文釗說道:“父母還算健康,樂墨的父母呢?”


    隻見樂墨低頭不語,文釗心想,恐怕樂墨同學的父母已經不在,說這話定是勾起她的傷心事了。


    過了一會兒,樂墨又問道:“文釗同學可有兄弟姐妹?”


    文釗回道:“並無親兄弟也無親姐妹,不過我結拜了幾個金蘭,前段時間我又拜秦大通為大哥,現在我的兄弟越來越多,雖然父母不在旁邊,但也不孤單。”


    樂墨說道:“雖然我朋友很多,但是真正做姐妹的隻有楚燕姐姐和碧霞姐姐,前段時間碧霞姐姐不辭而別,如今我隻剩下楚燕姐姐了。”


    文釗心想:“前段時間楚燕出了遠門,今日又因為比賽冷落了她,沒有她的陪伴,樂墨同學煢煢孑立,心裏一定很痛苦。”想到這裏文釗安慰道:“樂墨同學,我大哥劉恒宇在中慶市未歸,等他回來了,他一定會照顧你。到時候你又多一個親人。”


    樂墨抬頭看了看文釗,滿臉甚是不解,問道:“文釗哥哥,劉大哥和我非親非故,為何他要照顧我呢?我又如何會多一個親人呢?”


    文釗覺得此時說什麽都很尷尬,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回答,便匆匆回道:“樂墨同學,你放心,你不會孤單一個人的。”又覺得這回答甚是兒戲,像是不負責任的人隨口之言,就又補了一句,說道:“樂墨同學,我...我和劉哥,一定會照顧你的。”但說了之後,又覺得這話好生奇怪,便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樂墨瞪大眼睛看著文釗,捂著嘴笑道:“文釗大哥為何話裏處處帶著劉大哥,果然是好兄弟呢。”


    文釗又撓了撓頭,嘿嘿得傻笑了起來。


    樂墨把剪得枝子包好,把土放到袋子裏,然後一起裝到籃子裏,就找了一塊平地坐了下來,問道:“文釗哥哥,你能打拳給我看看嗎?”


    文釗心想,正好今天向楚燕同學請教了一套太極拳,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展示的機會了。便說道:“那我向樂墨同學展示一下我的太極拳吧!”


    樂墨吃驚道:“沒想到文釗哥哥還會太極拳?”


    “那當然了,這可是我不外傳的獨門絕技。”文釗拍了拍胸口說道。


    樂墨淺笑道:“沒想到文釗哥哥這麽厲害。”


    文釗站立起勢,便學著楚燕的教法把這太極拳又打了一遍。說道:“樂墨同學,怎麽樣,厲害麽?”


    樂墨看這拳路眼熟,就捂著嘴笑道:“這是剛和楚燕姐姐學的吧?”


    文釗睜大眼睛看著樂墨,問道:“你…你怎麽知道?”


    樂墨回道:“文釗哥哥哪會什麽太極拳,定是和楚燕姐姐學的。”


    文釗歎道:“看來我還是瞞不過樂墨同學。”


    此時已到酉時,文釗說道:“咱回去吧,這天黑了恐怕學校的大門一關我們就進不去了。”樂墨點了點頭就要背著籃子往回走。


    此時不知在哪裏傳出兩名陌生男子的聲音,文釗遠處見這兩人是粗漢,不是本校的學生,就拉著樂墨躲到一棵玉樹後麵。


    為首的男子較黑,頭發及肩,顴骨略高,眼睛小,鼻尖嘴薄,而一旁的男子個矮,留著光頭,身披虎袍,臉上有刺青。


    這長發男說道:“聽說這次比武裏麵有幾個人甚是厲害,咱來這比武豈不是自討沒趣?”


    矮個男子說道:“你懂個屁,這次咱比武隻是探個風,誰贏誰輸算個啥?”這男子左右看了看,又小聲說道:“咱大當家的要咱來這地兒找藏寶圖,這正事兒你別忘了。”


    長發男問道:“你說這藏寶圖長啥樣?”


    矮個男說道:“據說這藏寶圖是用金文寫在竹麻上的,看來這藏寶圖有年代了,那這寶藏肯定也值錢。”


    長發男說:“你說為何咱老大派咱到這窮鄉僻壤的來找?”


    矮個男道:“據說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在尋這藏寶圖。”這男子又左右環顧了一圈,說道:“我打聽過了,這馬派也在找這圖,據說他們在這溪雨村一帶找了好久,到現在也沒找到,我看寶圖肯定就在這裏。”


    長發男問道:“那咱去溪雨村找,去這學校來幹什麽?”


    矮個男輕聲說道:“你不知道嗎,前幾日有幾個小毛孩去溪雨村被這馬派抓個正著,你說這馬派的人武功高強,居然在這幾個小毛孩身上沒討到便宜,你說這是為什麽?”


    長發男思索片刻,回道:“難道是欲擒故縱?”


    矮個男點點頭:“正所謂消其鬥誌,散而後擒,那天馬派的人跟著這幾個小毛孩子,發現他們跑到這學校裏來,看來這藏寶圖和這學校也有關係。”


    長發男說道:“你的意思是這藏寶圖在這學校裏?”


    矮個男說道:“這不好說,這事沒人敢張揚,生怕別人把這圖搶了去,這次武術比賽,裏麵不但有馬派的探子,就連程蓮珍的人也有。”


    長發男大驚道:“你是說冷水河程蓮珍?”


    矮個男說道:“對,就是那騷娘們。”


    長發男滿臉淫相,說道:“這程蓮珍長得珠圓玉潤,真想在她腿上捏一把。”說著兩人就大笑。


    文釗見這兩人沉湎淫逸,出言汙穢不堪,長相猶如市井無賴,害怕嚇到樂墨,就用雙手捂住她的耳目。樂墨第一次被文釗碰觸身子,臉就暈紅,心頭小鹿撞個不住,便打了一噴嚏。


    這兩男子聽見有動靜,一個轉身大喊道:“誰,誰在那裏,快出來。”


    文釗見藏不住了,就把樂墨擋在後麵,自己一人走到前麵,說道:“兩位好漢,我們兩個馬上就走。”說著就要拉著樂墨離開。


    這矮個男說道:“大哥,他們兩個一定聽見咱說的話了,不能叫他們走,他們走了把這藏寶圖的事情透露出去,大當家的還能饒得了咱?”


    長發男見文釗長得文弱,樂墨年幼,就大膽起來,說道:“好小子,敢偷聽老子說話,今天你們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文釗給這兩人做了一個揖,說道:“我向兩位英雄保證,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說出去。”


    長發男說道:“如果今天放了你們,大當家的就放不過我們。”說著,就掏出花刀。


    文釗說道:“好啊,沒王法了,你們敢殺人?”文釗說這話的時候,這刀已然劈了過來。


    “小心,文釗哥哥。”樂墨把文釗推開,自己又躲閃了這一刀。文釗見這兩人是要下死手,就出拳打他們,隻見他右手直橋,左手彎曲內斂,攻其上盤,衝拳連打,但沒想到對麵持刀,文釗的洪拳又練得不到家,拳無剛力,掌無巧勁,反應遲了一點,這長發男舉刀豎砍,樂墨叫道:“文釗哥哥,小心!”文釗閃躲不及,被刀砍到左臂,一聲大叫,痛聲倒地。


    樂墨見狀就扶起文釗,連忙說道:“文釗哥哥,文釗哥哥,你怎麽樣了。”


    文釗幽幽道:“別...別管我,快...快跑。”


    樂墨當即雙臂屈伸前撫,右腿前擺,左腿彎曲,太極起勢,起身前邁,一腳踹在這長發男子的刀壁上,又右手拿住這長發男的左臂,手臂隨身體擺動,接側推,這男子就被這勁道推倒在地。這矮個男子見長發男不是這小妮子的對手,就上前幫忙,沒想到這矮個男子空有一身力氣,出拳剛猛,但欠缺迂回之力,樂墨雙手卡住這男子的手,右腳絆在這男子的左腳上,雙手回擺用身體前推,又把這矮個男子推倒在地上。


    這兩男子麵麵相覷,便一起上來教訓樂墨,不管這兩人如何出拳,樂墨的太極手都能把這拳彈撥到一邊,再用身體把他們擠翻在地上。


    這兩人見如何都不是樂墨對手,就凶道:“今天的事情你們...你們要是傳出去,別怪我們湘西霸王對你不客氣。”說著,兩人就灰溜溜的跑了。


    樂墨扶著文釗,見文釗手臂流血,就在自己的上衣角撕下一塊布,給文釗包上,然後架著文釗回了學校。


    在路上的時候,文釗滿臉悔恨,淒惻道:“我連個女生都保護不了,早知道樂墨你的太極拳那麽厲害,我就向你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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