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釗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就轉到右偏房,心想:“如果樂墨同學在右偏房裏,這樣就可以帶她離開了。”


    果然不假,文釗從右偏房窗牖往裏看,見樂墨蒙著雙眼,綁著雙耳,靜坐在屋子裏,這屋裏陳設格外雅致,像是女子的閨房。文釗見屋裏沒有別人,就一下子闖了進去,搶到樂墨跟前,抓著她兩隻胳膊,說道:“樂墨同學,是我,你的文釗哥哥,你怎麽樣了?別怕,我來救你。”


    文釗連忙把樂墨的白紗取下,樂墨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炯炯有神的秀眸盯著文釗不放,說道:“文釗哥哥,你怎麽了?”


    文釗見樂墨眼睛完好如初,還添了幾分水靈,又見她的耳朵白裏透粉,完整無缺的掛在小臉蛋兩側,心裏又驚又喜,但又想起胡天福說的刻字一事,就抓著樂墨的肩膀,把她翻身按倒在床上,右手抓著她的後領,往下一扯,一把扯到她的腰部。樂墨背上的衣物頃刻間被撕碎成兩段,露出光滑無瑕的玉脊。此時文釗已經學會從不欠的小擒拿手,又有真氣在體內運作,不知自己壯碩了許多,力氣也已今非昔比,文釗撕這衣服如同撕紙一般容易。


    文釗見樂墨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玉背上一個斑點都沒有,就喜不自勝,卻不知自己行為魯莽,猶如市井流氓一般。而樂墨卻驚羞不已,臉龐微側貼在床上,卻無反抗之意。


    這時胡天福路過門前,見有一男人對樂墨行淫辱之事,便惱羞成怒,正想持刀劈砍,見是文釗,就大笑道:“哈哈,好小子,我小看你了,要不你們兩個把拜堂省了吧,直接就在這裏洞房算了。”


    文釗察覺到自己做了錯事,就立刻拿被褥蓋了樂墨的背。文釗見樂墨無事,又看胡天福在門口憨笑,就滿心疑惑,問道:“爺爺,這是怎麽回事?”


    樂墨裹著被褥,說道:“文釗哥哥,哪有爺爺,這是我的哥哥胡天福,你也理應叫哥哥才對。”


    胡天福見樂墨光著背,對文釗大笑道:“不妥不妥,你得叫我爹了。”


    樂墨忸怩著說道:“哥哥...”


    文釗見這人白發白須,好似垂暮之年的老人,便疑惑道:“這人是你的哥哥?”


    樂墨點點頭,嬉笑道:“我哥哥年輕時操勞太多,顯老,其實他還不到半百哩。”


    文釗還是不敢相信,又問道:“你哥哥說砍了你的耳朵,挖了你的眼睛,那日我見到人眼人耳,是誰的?”


    樂墨瞪大眼睛,不知還有這事,心裏甚為驚奇,就看了胡天福一眼。


    胡天福笑道:“我樂墨妹妹是我用命換來的,我疼她還來不及,豈會挖她眼睛,割她耳朵呢?前幾日有山賊來村子尋人,我教訓了幾個,挖了他們的眼耳,你埋的那眼睛耳朵就是山賊的。”


    文釗對胡天福說道:“樂墨同學說你殺了無辜之人,扔在亂葬崗裏,這是樂墨同學親口說的,可以有假?”


    胡天福又道:“幾年前我見路邊有個髒乞丐敢用手碰我的幹淨妹妹,就把他拐到村後麵教訓了一番,又給了他點錢讓他滾離村子,沒想到幾天後他就死在亂葬崗,確實不是我殺得。有人見他死的時候全身雪白,像是被厲鬼所害,我猜是老天把他收了。”


    文釗向胡天福鞠了一躬,說道:“大哥,我之前誤會你了,以為你是無情無義的人,還罵了你,今天我給你賠個不是。”


    胡天福說道:“無妨,不知者無罪,其實我說那些話是為了考驗你,沒想到樂墨這丫頭斷耳少眼你也肯娶,那你是真心待她好,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了,她爹娘在天之靈也可瞑目。”


    文釗說道:“但是樂墨同學喜歡我劉哥,她不喜歡我,豈能強迫她嫁給我呢?”


    胡天福說道:“樂墨丫頭喜歡別人?這還是頭一次聽說過,你來之前這丫頭整日說文釗哥哥如何如何,把你誇到天際,卻從未提起一個姓劉男子的名字。”


    胡天福歎了口氣,又說道:“這丫頭的姐姐當年被小日本害了,我從小給這丫頭說這男人應當提防,但她還是整日念叨著你,我想這丫頭眼光沒那麽差,這幾日一見果然兄弟是個重情重義,敢作敢為的男子漢。”說這話的時候,胡天福對著屋內牆上的畫鞠了一躬,這牆上的畫是一對男女,郎才女貌,長相極像樂墨。


    文釗心想:“難道當初樂墨來學校食堂找的是我,並非劉哥?”想到這裏,文釗大喜過望,眼前一暈,歪倒在一旁。


    文釗從昏迷中醒來,眼角含著淚,見到樂墨,便一把把她摟了過來,隻聞幽香陣陣,隻現玉肌綿綿。不顧胡天福還未離開,文釗就說道:“墨墨,我...我...我喜歡你,我要照顧你一輩子。”


    樂墨手裏拿著巾帕正準備給文釗擦汗,被文釗這麽一抱,就把巾帕丟在地上,雙頰暈紅。胡天福在一旁邊笑邊捋著他那撮白須。


    文釗見胡天福在旁,就問道:“胡大哥,剛才我在偏房看見你在會客,不知有何事麽?”


    胡天福說道:“一周前有人拜訪,非要我出山參加中慶市中華宴的比武,兼善餐館的盧老板要我代他們出賽,他三顧茅廬我也不好拒絕,就把這事應下來了,但是我實在不想出山,所以想找個人代我參賽。那日見你來我這裏,又是樂墨這丫頭喜歡的人,就打算把這烹飪的技術傳授給你,但這幾日見你確實不是做飯的料,打算叫樂墨這丫頭試試,沒想到這丫頭還沒掀鍋蓋,就說熏到了眼睛耳朵,蒙了眼耳躲在屋子裏不出來,我看定是這丫頭偷懶,哎,也難怪我從小把她慣壞了,這比賽明天就開始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文釗聽胡天福有難,就說道:“胡大哥,這回不一樣了,之前以為你是惡人相逼,如今我知道你是墨墨的哥哥,是好人,我自當鼎力相助。你說我不是做飯的料,這不見得,我這菜刀已經用的熟練,水中取栗也已經練好了,我想做道菜應該不難吧?”


    胡天福說道:“這中華宴的比武是一年一次,今年整四年了,兼善餐館從未取得名次。這次盧老板急了,要我做荷花白嫩雞,說今年的比賽他勢在必得。這道菜全國無人會做,隻有我懂得如何烹調,我叫你看的刀脫雞骨,刀斬白蔥,水中取栗都是為做這荷花白嫩雞準備的。可是今年的比賽特殊,因為隻能一人參賽,這道菜最大的缺陷是烹飪時間過長,如果沒有幫手,恐怕在這規定時間裏完不成。”


    文釗說道:“胡大哥,還是叫我試試吧。不試的話,那豈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胡天福點了點頭,說道:“樂墨這丫頭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是個有始有終的漢子。”


    胡天福把文釗帶進廚房,拿出那把菜刀,說道:“文釗兄弟,你知道為何我叫你用這把玄鐵菜刀麽?”


    文釗搖了搖頭。


    胡天福道:“因為做菜刀要重,才切的實,剁得碎,拆骨一定要快和準,刀用的重,才不會不及不過。做菜要做到眼到手到,手慢了,這皮就破了。這刀要重,砧板要厚,厚的板子才固定的穩,落的踏實。”說著,胡天福就把光雞的脊背剖開,從開口處剔盡雞骨。


    文釗心想:“這又快又準的方法豈不是小擒拿手的精髓所在麽,果然如大師所說,世間萬物皆通,萬法歸一。”


    胡天福叫文釗試了一次,文釗便仿著胡天福的樣子,提手拿刀拋脊去骨,畢竟文釗是初學,雖然雞骨剔去,但卻一個不留心在雞皮上劃了道口。


    胡天福甚為驚奇,說道:“兄弟幾日不見,不說持刀功夫見長,這手腕的功夫不像是學廚幾天的人能做到的,這幾日難道有高人指點兄弟麽?”


    文釗回道:“是村廟中那個從不欠大師教我的小擒拿手。”


    胡天福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善人有大福。”


    胡天福見文釗已經學會剔骨,就教他將豬肉斬成茸,這就是前幾日教他用刀斬蔥花的原因。胡天福把肉絨塗抹在剔骨的雞上麵,又將雞蛋去除蛋清,搗碎蛋黃,澆在肉茸上,下油鍋煎炸,這肉進油就翻滾連同蛋和雞一起變酥變嫩,需要迅速抄起,否則雞就會變老變硬,前日教文釗的水中取栗正是練此技能。


    胡天福將精鹽、米酒、蔥薑倒在雞上,放入蒸爐中至酥爛,又另起一鍋,放入原汁蔥薑,炒出湯汁澆在雞上麵。而這做裝飾較為複雜,需要將荷花瓣洗淨,?撒上幹澱粉固形,?再將蝦仁斬成茸,?加調料攪拌上勁,?分別塗在花瓣上,?再撒上火腿末,?略炸後,?圍在白嫩雞周圍,?淋上剩餘湯汁即成。


    這裝飾最為重要,因為荷花白嫩雞如果沒有荷花就不副其名,但也確實費時,這菜做完已經過半個時辰,而這中華宴的比武卻隻給一炷香的時間,沒有幫手確實難辦。


    待這菜做好,胡天福嚐了一口,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兄弟在幾日內做出這道菜已實屬不易,但是學的急,色香味都過於平庸,加之明日比賽時間有限,恐怕咱們隻能重在參與了,隻是苦了這盧老板,哎!”


    兩人攀談了幾句,又練了一會,卻絲毫沒有進展。


    文釗安慰道:“胡大哥,既然這菜難做,為何你不出山呢?”


    胡天福說道:“兄弟不知,當年樂書被鬼子害死,我就發誓終生不再做菜,一心隻想把樂墨這丫頭養好,我沒有照看好她姐,內心愧疚至此,甚是毒苦,隻願奉獻我餘生精力看好妹妹,看著她嫁給好人家,過上好日子,哎!”


    文釗給胡天福跪下,說道:“師傅在此,受我一拜。”


    胡天福把文釗扶起來,說道:“我隻是教你一些皮毛,哪算得上什麽師傅,要是你明天給我演砸了,可千萬別叫我師傅,省的我被同行恥笑。”


    月已當中,胡天福叫文釗去樂墨房間拿點東西,沒想到文釗剛踏進樂墨的房間,就被胡天反鎖在屋子裏,文釗和樂墨嚇得不輕,文釗問道:“胡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胡天福說道:“兄弟,這丫頭是你的人,你說幹什麽?明早我過來檢查,要是床鋪上不見紅,兄弟你這輩子就別走了。”


    文釗敲著門,大喊道:“胡大哥,胡大哥...”但無論文釗如何敲砸,外麵已然沒了動靜。


    文釗敲了半天無人回應,回過頭見樂墨攏著腿,雙手抱膝,低著頭,嚇得躲在床角,就想靠近安慰她。沒想到樂墨見文釗過來就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嚇得文釗展著兩隻手,僵在原地。


    樂墨問道:“文釗哥哥,你說娶我是不是真的?”


    文釗點了點頭,慢慢回道:“墨墨,我永遠和你在一起,保護你一輩子。”說著,兩隻手也抱住樂墨,過了一會,文釗見樂墨還未鬆開,斜眼一看,樂墨早已入眠。


    文釗把樂墨抱在床上,給她搭了棉被,自己又找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睡著了。


    第二日辰時胡天福進了屋,見樂墨躺在床上,衣服都沒脫,文釗則睡在地上,就上前提著文釗的耳朵,怒道:“好小子,我樂墨妹妹那麽可愛,你是不是不愛她了?”


    文釗兩手抓著胡天福的手臂,齜牙咧嘴,回道:“胡大哥,痛...痛...。”


    胡天福鬆開了手,文釗說道:“胡大哥,我正是因為愛墨墨,所以才惜她如命。將來我們見了父母,置辦家當,拜堂成親,再許她一生。”


    胡天大笑道:“哈哈,好小子,還不快起來,咱還要去中慶市參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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