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亭裏所有豔羨到可以殺死人的目光下,秦慕楚與姬月眉並肩向嘉陵江的魚嘴渡口行去。


    魚嘴渡口並不是很大,隻有一去一回兩艘小船。這時,船上已經有了不少客人,有兩個乘船的客人因為唯一的座位而爭吵起來,其他船客也不勸架,還在幫腔起哄。唯有船家有一句沒一句地勸著。


    “哇!快看!”不知誰喊了一聲,指著渡口的來路叫道:“好漂亮啊!”


    於是眾人都向岸上望去,果然,來路走來一對青年男女,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好一對金童玉女!船客們也不起哄了,就連兩個爭吵的人也停止了爭吵,不約而同地望著那對男女。


    這對青年男女正是秦慕楚與姬月眉。行到船前,姬月眉輕啟紅唇,問道:“船家,我們要坐船,還有位嗎?”聲音如同婉轉的黃鸝在鳴叫。


    船家在嘉陵江上行船十幾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姑娘,心中不由一慌,回答起來不禁吞吞吐吐的,說道:“姑娘,呃,不瞞姑娘,那個,船上已經沒,沒有座位了。如果姑娘不嫌站著累的話,那,那就上來吧。”不待船家說完,船客們便紛紛說道:“怎麽能讓姑娘站著呢?”那兩個爭座位的船客也不爭了,反而不約而同地說道:“姑娘,這裏還有一個座位,就請姑娘入座吧。”


    姬月眉笑著瞄了秦慕楚一眼,也不說話,便輕輕地踏過船弦,徑自走到船尾立著,然後說道:“小女子豈敢造次,就站在船尾行了。”秦慕楚苦笑一聲,亦穿過船艙,站在姬月眉身旁。那兩個船客這時也突然讓起座來,最後竟然兩人都沒有坐,任那個位子空著。


    客船沿著江水一路南下。秦慕楚與姬月眉均是練武之人,立在船尾,什麽都不用扶,便如磐石一樣紋絲不動。船艙裏的客人都在紛紛議論他們倆,他們也不計較,就在船尾邊望江景邊閑聊起來。


    客船是隻走嘉陵江的,所以出了長江以後,便在渝北轉乘大船,才能繼續隨江東行。客船上的人到了渝北,都下了船,然後各奔東西了。


    秦慕楚與姬月眉在渝北等到的是一艘客貨兩運的大船。這船最開始在成都出發,終點站是江蘇鎮江,真可稱得上是長途客運船了。到了渝北,客人上上下下,貨物也進進出出。其實不單在渝北,沿途的一些重要城鎮,客運船都要停靠,一是船員自己的補給,二是有客人上下船,三是賣出一些當地缺少的貨物,再進一些當地便宜的貨物,到了下了站,又可變賣。所以,一艘客運船在長江航行一個來回,幾千兩銀子可是唾手可得。


    秦慕楚花了不小的一筆錢,才弄到了兩間艙房。一上船,秦慕楚便發現有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在注意著姬月眉。瞧他那邪氣十足的眼神和口水直流的淫笑,不用說,一定是一個采花賊。本來,作為同行,秦慕楚是不會去理睬的。但是,這個同行竟然盯上了姬月眉,秦慕楚就不得不留意他了。秦慕楚想到自己才是采花的老祖宗,便輕輕一笑,進了自己的房間。更何況,姬月眉身為劍閣傳人,豈能輕易就範。


    歐陽靈在長江一帶小有名氣,人稱“玉麵蜂”。采花三年,也隻是在長江一帶上竄下跳。但其功夫卻也不凡,憑著他出色的水性,曾經九次逃出官府的圍捕。這也是他隻在長江流域采花的原因,長江一帶水係發達,利於逃走。如果他離開長江去采花,就成了沒水的魚兒,任人宰割了。


    幾個月前,歐陽靈聽到了有關同行折花公子的事情。折花公子作為采花一行的新人,居然第一次便把武林七美之一的顧影給采了,並且在武林前輩顧家莊莊主顧昌虎,“鐵水掌乾坤”薛大山,武林新秀趙一翔等人的包圍中輕鬆逃逸。然後關於折花公子的消息一路傳來,一直到赤焰莊發出通諜。歐陽靈心裏簡直就把這個采花新秀當成了自己崇拜的人,心裏想著要是自己也能如此采遍武林,把武林中人弄得暈頭轉向,那是何等快哉。但是他也十分恨折花公子,因為折花公子的橫空出世,導致江湖及官府反淫賊力度和聲勢前所未有地壯大,就連百姓之間也開始了防範淫賊的行動。這些都讓歐陽靈這隻“玉麵蜂”難以輕鬆采花,甚至不敢輕易露麵了。有時歐陽靈盯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隻能望女興歎,吟著“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心裏卻癢得有如萬千螞蟻在爬,偏偏就是不敢出手。


    今天可是機會來了!


    歐陽靈沒有固定的房子,因為他把長江來來往往的船隻當作了自己停歇的處所。這也是官府難以捕捉他的一個原因。一來二往,歐陽靈和這些客船的船家,船員都混熟了。那些人也隻認為他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隻要有錢,也沒有管他待在船上多久。就算是歐陽靈一輩子住在船上,船家們也樂意之極。他也在船上采過花,不過做得很是隱密,沒有被發現。


    今天歐陽靈正愁時間不知如何打發,便見到一對青年男女走上船來。一看到那位年輕姑娘,歐陽靈的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了。這位姑娘美貌之至,讓他驚為天人。當她不笑的時候,她就宛如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讓看到她的男人都心境平和;當她向那青年露出輕微的笑靨時,她一下子成了美豔無比的尤物,讓看到她的男人熱血沸騰。歐陽靈真恨不得立馬就把那姑娘擁入懷中,肆意蹂躪個夠。


    當然,歐陽靈也不是一個隻用下半shen思考的人,他能逍遙到現在,也不是一時的運氣。他強壓著自己的欲火,仔細地觀察著那對男女。那姑娘一臉英氣,白皙修長的手中握著一把古劍,原來是江湖中人。她的武功也定然不弱,就連歐陽靈也看不出她的深淺。不過,采花並不是一定要武功高強的,采花還有許多方法,這一點歐陽靈倒也不擔心。另外那個青年他也觀察過了,文弱書生一個,有功夫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去。歐陽靈相信自己的眼睛。


    采花第一招,下藥。秦慕楚與姬月眉在飯廳吃晚飯時,歐陽靈自告奮勇提出要幫船上的夥計上菜,夥計們也與他混熟了,不疑有他,就讓他端菜上酒了。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把秦慕楚他們點的ju花茶和飯菜送到桌上。秦慕楚對歐陽靈微微一笑,也不指出他的身份,任他離去。飯菜裏自然沒有藥,ju花茶裏也沒有。隻有兩隻茶杯口上有“神仙倒”的強勁迷藥。“神仙倒”這種迷藥不單可以令喝到的人立即倒下,亦可令喝下的人定時倒下。歐陽靈抹在杯口的“神仙倒”就是他們吃飯後兩個時辰才發作的,到那時……秦慕楚拿過姬月眉的茶杯,轉了幾圈,倒上茶遞給她。自己的茶杯,秦慕楚也如法炮製。站在櫃台邊的歐陽靈恨得咬牙切齒,心裏不停地詛咒著那美貌姑娘對麵的男子。別人可能無法察覺秦慕楚把茶杯轉幾圈有什麽意義,可是歐陽靈卻看得真切,秦慕楚居然把杯口的“神仙倒”抹得一幹二淨!歐陽靈咬牙切齒的表情,秦慕楚盡收眼底,他在心裏冷哼道:“跟我玩,你還差得遠呢。”


    采花第二招,吹煙。歐陽靈早就探好了那美貌姑娘休息的房間。半夜二更時分,他躡手躡腳地閃到了那姑娘的房間門口,掏出一支精致的銅管,從門縫裏緩緩吹煙進去。這種迷煙名叫“鬼見愁”,顧名思義,連鬼見了也愁的迷煙,亦是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自然是十分厲害的。想到那美豔的尤物就躺在房裏,心裏就yuhuo焚身。就在他幻想連連時,那隻銅管由裏往外傳來一陣勁風,迷煙倒吹入歐陽靈的口裏,歐陽靈來不及反應,便把“鬼見愁”吞下了自己的肚子。“鬼見愁”可是連歐陽靈也沒有解藥的,唯有睡足三個時辰才會醒轉。歐陽靈也來不及思索究竟怎麽一回事,那“鬼見愁”怎麽會倒吹入自己口裏。他唯一趁還沒暈倒之前,迅速地離開了姬月眉的房門,就在他自己的房門前,他終於倒下……第二天,歐陽靈才發現,原來那美貌姑娘睡的房間出來的竟是那個文弱書生,而原本是那書生睡的房間裏卻出來那位美貌姑娘!他恍然大悟,心中更恨那位青年男子了。


    采花第三招,用強。本來用強是指對采花對像來個霸王硬上弓。但這次歐陽靈決定把用強這招用在那位屢破他的采花招術的青年男子身上。他暗暗覺得,要想采得美人,就必須先把那書生給除了。本來他是極少殺人的,特別是為了采花而殺人,可以說他還沒有先例。可這次因為那位姑娘太美了,為了她,殺個人也無所謂。


    歐陽靈盯著秦慕楚有兩個時辰了,可是秦慕楚還是站在船尾的甲板上望著沿江的壯觀景色。最為壯觀的三峽景色,秦慕楚並未得見,因為經過三峽的時辰是昨天晚上的四更左右,當時把“鬼見愁”倒吹給歐陽靈後,他便睡去了。因而他錯過了三峽的奇險風景,當然,即使他沒睡,他也欣賞不到,因為那時可是深夜啊。


    如今三峽已過,放眼望去,江水可謂是一馬平川。李白曾經親曆過這種景致,寫下了千古傳誦的名句:“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杜甫也曾有過“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的好句。但細究起來,李白是行船流覽,是動;而杜甫的則是停船細看,是靜。如今,詩人已逝,而江水依舊濤濤……秦慕楚悲歎時光易逝,毫不留情,心裏不免傷感,便決定回房休息。


    就在秦慕楚推開房門的一刹那,他猛然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秦慕楚正要反擊,心裏一動,假裝不知,被後麵的勁風點住了穴道。緊接著,後麵的人一把將秦慕楚推進屋裏,然後迅速地把房門關了起來。秦慕楚被推得差點摔倒,船倉的房間小,往前一衝就到了窗邊,靠著窗框站住了,後麵的人把他轉過身來,那人果然是歐陽靈!


    歐陽靈也算是了得,他深知當一個人正好做些事情時,心神會有所鬆懈,這時便有機可乘了。當然,這隻是適合與之實力相當之輩,如果對方的實力大大高於自己,那吃虧的還是自己。歐陽靈趁那位青年推門之際,輕鬆地把他製住,心中竊喜不已,暗道:“隻要把他除了,那美女還不是手到擒來?”


    歐陽靈對著秦慕楚輕蔑一笑,說道:“小子,沒想到你武功平平,卻兩次破壞了我的好事。更想不到,你這樣一個草包,卻帶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嘿嘿,我玉麵蜂采花無數,像這樣的尤物,還是首次見到呢。不過,很快就能一親芳澤了,那滋味,想來定是要多銷魂就有多銷魂哪!”


    秦慕楚心裏暗笑,原來,他早就察覺到是早前的采花賊來襲,於是運功於背後穴道,所以那歐陽靈點了他的肩井穴,卻如同給他搔癢,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假裝被點中,隨後歐陽靈點的麻穴,啞穴,其實都沒有起到作用。聽了歐陽靈的話,他心裏忖道:“哼!就憑你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豈能製住我?且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麽花招。”然後,兩隻眼睛先是裝出害怕的神情,接著又一副憤怒的神情。要知道,點中麻穴後,人的全身肌肉都動彈不得,但是眼珠還是能動的。


    歐陽靈很滿意對方的表現,充滿憐憫地看了看秦慕楚,壞笑道:“當然,至於你嘛,嘿嘿,你不用怕,我這人最怕殺生的,我不會殺你。但是留你在此總是不好,嗯,該怎麽處置你呢?我想想,對了!不如你就下長江去遊遊水,摸摸魚吧。”說著,歐陽靈瞟了一眼窗外滔滔不絕的江水,上前一把捉住秦慕楚,卻發現秦慕楚望向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沒有恐懼,也沒有哀求,像是……嘲弄,對,是嘲弄。然後,歐陽靈看到被他製住的那個本應該害怕的青年笑了。他居然笑了!歐陽靈分明點的是他的麻穴,而不是笑穴。他不應該笑的,難道……歐陽靈一驚,就要往後退。可是來不及了,歐陽靈的手剛離開秦慕楚的身子,秦慕楚的手卻伸了過來,一把點住了歐陽靈的麻穴和啞穴。


    歐陽靈的眼睛裏分明寫著驚訝與恐慌!


    秦慕楚輕蔑一笑——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剛剛輕蔑一笑的人,如今成為了階下囚,而曾經的階下囚,卻可以輕蔑一笑了。秦慕楚拍了拍歐陽靈的肩膀,說道:“這位老兄,作為一位采花者,眼力可是很重要的。即使有花開了,也不是說想采就采的,你要學會觀察,看準哪朵花可采,哪朵花應采。你看上我的同伴,算是你的不幸嘍。”他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正愁不知該如何來處置你,不過,你剛才的建議很不錯。我也不殺你,不把你交給官府。你就去長江裏遊水摸魚吧!至於你能否生還,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時,房外響起了敲門聲,響起了姬月眉的聲音:“燕公子,你在房裏嗎?快到吃飯的時辰了吧?”


    秦慕楚聽了,連忙答道:“哦,是姬姑娘啊,好像是的。你等下,我這就與你去用膳。”說完,卻捉起歐陽靈往窗口外拋去。歐陽靈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撲通一聲,掉進了江水裏,濺起了一抹水花……


    秦慕楚整了整衣服和袖子,才把門開了。姬月眉有意無意地望了望房內,說道:“剛才好像聽到燕公子房裏有人在說話呢。是否房內還另有其人啊?”秦慕楚哈哈一笑,說道:“我房裏哪還有什麽人!哦!你說剛才呀?我見房裏有一大老鼠,抓住它大罵一頓,然後把它丟進江裏去了。”


    姬月眉聽了,笑道:“難道燕公子亦學那酷吏張湯,對著一隻老鼠進行了審理定奪,最後把它就地正法了?”


    秦慕楚答道:“姬姑娘說笑了,在下可是沒有張湯的本事。隻不過是一時興起,率性而為之罷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去吃飯了。”說著,便引著姬月眉向飯廳走去。


    姬月眉何許人也?再怎麽說,她也是紫劍閣的傳人,並且紫陽劍法已經練到了第六層,可見其資質聰穎,武功不凡。其實,從剛上船開始,她就注意到歐陽靈了。歐陽靈在飯廳裏的茶杯放“神仙倒”迷藥,秦慕楚又把杯裏的藥擦拭一遍,到後來歐陽靈使用“鬼見愁”反被秦慕楚吹進自己體內,以及這次房間裏的聲響,姬月眉她全部都知道。她隻不過裝作不知,任秦慕楚與歐陽靈相鬥。


    讓姬月眉感到意外的是,這個折花公子竟然屢次幫助自己,使自己免招汙辱。“難道他是想親自……哼!如果真敢如此,我定要他好看。到時也顧不了樊伯伯交待的任務了。”她在心裏冷哼道。


    船行至九江,卻要停靠一天一夜,進行船隻的補給。秦慕楚決定改走陸路,詢問姬月眉的去向。姬月眉自然是跟定了他,當即便表示還可以結伴同行。秦慕楚也同樣歡喜之極。


    半個月後,兩人到了浙江衢州。衢州南接福建,西連江西,北鄰安徽,省內與杭州、金華、麗水三市相銜。衢州市是浙西的交通樞紐和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素有‘四省通衢、五路總頭‘之稱,曆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秦慕楚與姬月眉兩人尋了一間客棧,要了兩間上好客房,打算在此停留幾天。


    一路上,秦慕楚與姬月眉兩人相伴而行,彼此都對對方了解更為深入了,最後竟然都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來。


    姬月眉先入為主,認定折花公子是個淫賊,所以內心可以說對他是極其厭惡,或者可以說是憤恨。但是兩人從蜀國一直到江浙,她從未見到折花公子有任何的采花動作。哪怕那淫賊有絲毫的動作,姬月眉便可趁機為民除害了。可是這家夥一直以來都中規中矩,就連行走在街上,他也做到目不斜視。非但如此,他一路上還常常做出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事來。


    在九江的街上,有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年趁折花公子不注意,摸了他的錢袋撒腿就跑。姬月眉本來立即就要動手擒那小偷的,卻被折花公子阻住了。他不急不慢地綴在乞丐少年後麵,一直跟到一間破廟裏,發現那小偷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病重的妹妹……也不知折花公子用了什麽手段,隻見他進了一家綢緞莊一盞茶的功夫,那綢緞莊的掌櫃便親自迎了出來,把那乞丐少年兄妹倆接進莊裏收養了。


    過了鄱陽湖不遠,隻因為一個小山賊不聽老母親的說教,反而打傷母親揚長而去,折花公子一怒殺上山寨,把寨子裏的山賊打得雞飛狗跳。最後把那欺母的小山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讓他歸家侍奉老母親去了。


    在景德鎮,姬月眉無意中說出自己的父親喜歡品茶,折花公子便買了一套上等瓷器的茶具送給她。一路上還是他替姬月眉拿著呢。


    ……


    這樣的一個人是人神共憤的采花淫賊嗎?他在姬月眉身邊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動搖著姬月眉堅定的內心。


    姬月眉暗下決定,打算今晚吃飯時,向折花公子坦白一切。


    秦慕楚本以為姬月眉出身武林聖地紫劍閣,是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小姐脾氣定然讓人難以接受,就像之前那個恨之入骨的丁魚一樣。但這一路上姬月眉所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謙虛謹慎,都讓秦慕楚大吃一驚。


    兩人在九江剛下船不久,秦慕楚在街上被一乞丐般的少年行竊。秦慕楚看到逃奔的乞丐少年,不由又想起自己的流浪兒生涯。所以他阻止了姬月眉上前去擒拿,而是一直跟蹤到破廟。沒想到姬月眉這樣的千金小姐,居然不怕病重而又髒亂的小妹妹,親手為那小妹梳洗一新。他才把這兄妹倆交給綠柳莊的綢緞鋪收養。


    ……


    秦慕楚已從單純的生理需要,上升到內心需要的高度。他暗下決定,今晚吃飯時,打算向姬月眉表白自己對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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