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盈人精,特別是對於男人,男人的眼神她秒懂。剛剛宋總的眼神無意識的一瞥,不像是看待陌生人,她篤定在剛剛那群新人裏,有他的熟人。


    季晚櫻知道這個讓人倒胃口的人在食堂,就不想去吃飯了。


    “晚櫻,你不下去吃飯嗎?”


    “不了。”她莞爾。


    公司瞬間稀稀拉拉的隻剩下她和吳睿。


    她關上筆記本,刷了會兒手機,黑色的身影靠近,“怎麽不下去吃?”


    “睿哥,”季晚櫻坐著了身子,“我早餐吃多了,還不餓。”


    “嗯,給你帶份上來?”


    經過幾天的相處,吳睿對這個新人算是認可了一半了。


    季晚櫻唇.瓣漾起淺笑,“不用了。我帶了麵包,下午餓了墊墊就好。”


    “好吧。”吳睿也不堅持,他轉身離開。


    宋嶼珩心不在焉的吃著財域食堂的飯菜,味道確實挺一般的,季晚櫻下廚都比這手藝好。


    對於偶爾頻繁的想到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心裏微惱,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今天的他讓人意外的舉動稍微多了些,饒是圓滑世故的王雪盈也沒收住臉色的僵硬。


    “宋總,是飯菜不合您口味嗎?”


    他深吸一口,對於今天自己荒唐的舉動,心裏漸漸燃起一團火。


    曾經滿口說愛他的女人,現在眼裏隻剩下錢。


    他冷硬的下頜收緊,“沒有,我吃飽了。林總監和王編輯慢用,我公司還有個會,先走了。”


    他看出他們想送,忙製止,“不用送了。司機在停車場等我。”


    宋嶼珩離開的匆忙,走的時候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財域的女員工們竊竊私語,“小宋總似乎有些喜怒無常呀。”


    “霸總的事情,你少管。我要是他那麽有錢,我也天天甩臉子給別人看。”


    “嘖,快點吃飯吧,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回去躺床上夢裏啥都用!”


    林總監有些忐忑,“雪盈,這宋總...”


    王雪盈秀眉緊蹙,也很困惑,“沒事,林總。我今晚把稿子趕出來,明天去唯新和宋總助理對一對,探探口風。”


    他們都不希望好好的采訪,把人給得罪了。


    如果是他們招待不周,他們還有想辦法補救的機會。


    下午社裏恢複了平時的忙碌,也沒人隨便竊竊私語了。


    季晚櫻安靜的過了一個周五,晚上和美佳還有餘敏約好了。她五點下班,四十分鍾回家還能化個妝收拾收拾赴約。


    隻是臨近五點的時候,王雪盈扭著腰踩著紅色高跟鞋走到了她身邊。


    “晚櫻,你家住哪裏啊?下班我順路捎你一程?”


    王雪盈突然冒出來關心一個新人,而且這個新人還是吳睿的新徒弟,一時間辦公室空氣都凝滯了。


    吳睿薄唇抿得像把淩厲的刀。


    王雪盈自然知道旁邊投過來的目光,有些挑釁的衝著吳睿道:“睿哥,我送你的小徒弟回家,你不會生氣吧?”


    吳睿眼底寒芒驟閃,直接起身,甩給她一個冷硬的背影。


    “你送誰回家跟我沒關係。”


    誰也不會相信,他的這句沒關係是真的沒關係。


    連季晚櫻大抵認為如果自己答應了王雪盈,吳睿以後不會再給自己好臉子看了。


    “謝謝,我今晚和朋友約了,他們等會兒來接我。”


    王雪盈勾了勾唇,“那好吧,下次。”


    一場暴風雨瞬間平息,旁人散了吃瓜的心。


    周五該散的散,回家過周末更重要。


    季晚櫻不知道為什麽王雪盈會突然對自己殷勤,但來者不善她覺得這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


    “三叔,你到了餐廳沒?”慕星玦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來見他的三叔燕北臣了。


    打火機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點了根煙,“星玦,這麽急著請我吃飯?”


    他的車停在季晚櫻家樓下,深邃的側臉在繚繞的煙霧下有些失真。


    “三叔,我明天就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進組了。今天不吃,明天怕是沒時間了。這麽久沒見,三叔你就不想你小侄子嗎?”


    燕北臣哂笑,“想你做什麽?你又不是女人。”


    慕星玦一滯,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剛剛聽到了什麽。“三叔,你有女人了?”


    “我三嬸是誰?”


    慕星玦不覺得帝都的千金裏有哪位能配上他三叔的,難道是在這小小的江城?


    等了一會兒,按理說她也該下班了,但燕北臣遲遲沒見到朝思暮想的人。


    他踩下油門,“我不餓,直接去月色吧。”


    慕星玦看了看手裏爺爺千叮萬囑的補品,他還指望著吃飯的時候給他呢。看樣子這禮是送不出去了。


    “好,我馬上去。”


    月色酒吧。


    美佳黑色真絲吊帶,她搖的起勁,看著有些無所適從的今晚聚會的女主角,將季晚櫻拉了過來。


    “晚櫻,別坐著,嗨起來!”


    季晚櫻:“......”


    她嗨不動,才二十四她感覺她的身體已經步入老年了。


    餘敏也湊著熱鬧,她貼著閨女的耳垂,扯著嗓子:“寶貝,你穿的太多了!”


    她直接上手,將她鬆鬆垮垮的黑色短袖扯下肩頭,露出她性.感迷人的鎖骨。


    美佳一臉興奮,給餘敏比了個讚,“對了。晚櫻,我奶奶來,都不會像你這麽穿!”


    閃爍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癡迷的舞步,季晚櫻隻堅持了一輪就敗下陣來,“不行我頭暈,我去坐會兒。”


    她擠回自己的卡座,旁邊肆意打量的目光,讓她有些反感。


    季晚櫻端起自己麵前五彩斑斕的雞尾酒,微微抿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她困了,還是周遭的嘈雜讓她不適,她看著手裏的酒杯晃了晃頭。


    似乎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碰撞的酒杯,季晚櫻感覺胸腔湧起一股燥意。


    兩個閨蜜還在舞池裏扭著,她想出去透透氣。


    “三叔,那人是誰啊?”慕星玦一見麵就打探。


    奈何他三叔口風嚴的不行,“小孩子少管。”


    “三叔,我二十三了!”慕星玦早就成年了,最煩別人叫他小孩。


    燕北臣扯唇,“是嗎。我看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慕星玦:????


    他忍!


    “喏,我爸給你帶的。”慕星玦隨意的一拋,其實心裏虛的要命。


    他萬萬沒想到爺爺還有後招。


    燕北臣愛吃巧克力,給他帶來的補品裏剛好有一塊,爺爺特意囑咐讓他說是爸爸帶給三叔的!


    對不起了爸,反正你和三叔關係也不好。有事你去找爺爺說理去吧!


    燕北臣狐疑,“你爸買的?”


    “他轉性了?”


    一個和自己並不親近的同父異母的大哥,突然給自己買吃的,怎麽看怎麽詭異。


    慕星玦梗著脖子,嚷:“三叔,你怎麽這麽說我爸!他是有點討人厭,但他總不會在巧克力裏下毒吧!”


    嗤了一聲,燕北臣拆開包裝,咬了一口。


    也是。


    燕時勳是不喜歡他,但也沒到想要他的命的程度。


    慕星玦看著疏離冷淡的三叔,津津有味的吃著,好奇:“三叔,你就這麽愛吃巧克力啊?”


    “嗯,苦甜苦甜的,我就喜歡這個味。”


    ...


    行吧。


    吃了沒兩口,燕北臣手背青筋凸起,幽暗的黑眸波瀾翻滾,他重重的呼吸,渾身燥意四起。


    “你在裏麵下藥了?”


    慕星玦一直很忐忑,想知道爺爺搞什麽鬼,直到看到臉紅到脖子根的三叔,呼吸還那麽的急促,他就知道糟了!


    他立刻擺手,“我、我沒有啊。不是我,我就是個跑腿的!”


    大事不妙,他腳底抹油立刻溜了。


    燕北臣心道不好,居然中了這小子的招!


    他用腳想都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等明天,慕星玦就算是跑到深山老林裏拍戲,他也非得把他揪出來!


    身體裏翻騰的熱意洶湧,配合著迷醉的音樂,讓燕北臣無法自持。


    他知道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強大的意誌力撐著身子往外走。


    虛浮的腳步剛走到月色門口,一道東倒西歪的嬌影撞進他的視線。


    燕北臣咬著唇,長腿疾步上前,滾燙的手掌捉住她向後傾倒的腰身,用了點勁將人往自己這邊一扯,好聞的香氣直逼鼻尖。


    他喉嚨裏著了火,微微一滾。


    天旋地轉間,季晚櫻本能想要找到一個支撐點,她白嫩的小手胡亂的往前探,手指碰到東西便立馬勾住。


    兩具滾燙的身子貼上的一瞬,燕北臣的脖子也給她勾了下來,嘴唇倏地撞上兩片溫軟的灼熱。


    蜻蜓點水的一碰,燕北臣立刻後撤,狹長的眸子裏全是克製,有什麽東西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聲音沙啞,額角滑落一地汗珠,“你怎麽在這裏?”


    女人仰著秀容,微微後撤,睫毛長又密,水瑩瑩的眸裏盛滿混沌的迷離之色。


    她纖白的柔荑點了點剛剛被她碰過的唇,聲音嬌媚,臉色帶著不自然的潮紅,“你的唇,好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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