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雯清跟戴月容在商場被警察帶走的事情,盛鴻錦直到傍晚才知道。那已經離他們待在審訊室,過了五個小時。


    “王局,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家兩個人都在局裏,你們不肯放人,能有個合理的解釋嗎?”


    最讓盛鴻錦慌的事,出了這麽大的事,居然都沒人告訴自己。


    盛雯清想報信的手機被沒收了,所有知情的人都被給了封口費。為了的就是不讓這兩人完好無缺的走出警察局。


    “盛總啊,我們也沒辦法啊。可是盛千金這次恐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啊...”


    燕家是誰?真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商人嘛。


    人家族譜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別說他一個局長,上麵都不知道有多少旁係是燕家的勢力。


    你想讓燕家吃啞巴虧,那就一個不可能啊!


    盛鴻錦已經打聽了醫院的情況,“可是燕少他的人也沒出什麽大礙啊,王局無論從法理還是人情,我們家雯清都該回家了。”


    “盛總,您跟我說沒用。你得問那位才行。”


    盛鴻錦沉著臉掛斷電話。


    溫萍一臉愁容,“老大,怎麽樣了?警方怎麽說?我的清清還不能回來嗎?”


    別說回來,現在他連人是不是好好的都不確定。


    盛顯超女兒有難,他比誰都難受:“大哥,我們燕家吧。就這麽關著清清也太不像話了!不然我得告到上麵,都收不了場!”


    “閉嘴!”盛鴻錦怒道。


    “告?你想告誰?你女兒,你的好親家去撞晚櫻的肚子的時候,怎麽不想著怎麽收場呢!”


    盛鴻錦看到監控的時候,真是氣炸了。


    不說晚櫻是清清的表姐,就算是陌生人,也沒有撞一個四個月孕婦肚子的道理。


    “嶼珩,你說怎麽辦吧?這事是你.媽惹出來的!”盛鴻錦沒好氣道。


    宋嶼珩臉色沉的能滴出墨,他右手的青筋凸起,老婆老媽子都在人家手裏,心裏的怨意滔天,他恨自己無能!


    也恨他們怎麽會給他捅這麽大簍子!


    到了現在收不了場的境地!


    溫萍知道孫女出事後,眼淚就沒停過:“真是個掃把星!自從這個季晚櫻回來後,我們真是一刻都沒消停。不行,我要給楠楠打電話,這是她女兒,又沒什麽大礙,他們不能這麽對我的寶貝孫女!”


    盛楠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其實是不太想接的。


    這無緣無故的來電準沒好事。


    她在最後一秒的時候,還是接了起來。


    “喂。”


    “盛楠,你養的好女兒!快讓她那死丫頭把我的清清完好無缺的放出來。”


    盛楠一頭霧水,“媽,你這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把清清放出來?”


    這是進哪兒了?


    “你還不知道?”溫萍中氣十足的問,“清清的婆婆不過是無意撞了下你女兒,你女婿就把我的外孫和她婆婆都帶走了,還命令警局不要放人!你說說,哪有像你們家這麽橫行霸道的,不怕遭雷劈嗎!”


    “我清清本來從小就體弱,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我非要晚櫻百倍償還。”


    “什麽?你說晚櫻被撞了?媽,晚櫻四個月了,她哪裏經得起撞!”


    “撞一下怎麽了,她是豆腐做的嗎?撞一下還能碎。嬌氣個什麽勁。你別給我磨磨蹭蹭, 趕緊讓你女婿放人!”


    盛楠無心再聽她念叨了,掛了電話立刻給女婿撥了電話。


    “北臣啊,晚櫻住院了嗎?她還好嗎?在哪個醫院,大人孩子都沒事吧??我立刻過來!”


    “嶽母,我有件事情要跟您說清楚。今天二嫂陪晚櫻去選包,他們先看中的準備付款,您的外甥女跑過來說要買,戴月容則指著她的鼻子罵。後麵晚櫻識大體,不願意跟他們起衝突,直接去付款,可他們不依不饒抓著晚櫻不放。甚至用頭去故意撞她的肚子,嶽母,這樣的親人您真的還要認下去嗎?”


    “之前看在您的麵子上,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晚櫻出言不遜,如跳梁小醜的在我眼前蹦躂,我都選擇了忍。可是這件事告訴惡人怎麽忍,她都還是個惡人。以後我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如果您聽了他們的話來勸我,那就大可不必了。”


    “任何人,做的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


    盛楠語塞,沒想到一向對自己禮貌的女婿,第一次這般嚴肅的對話。


    她心揪成一團,“晚櫻到底怎麽樣了,北臣你先告訴我。”


    “她沒事,可她沒事不代表我就要原諒那些人。”


    “北臣,我沒說原諒,我先過來。”


    坐在車上,盛楠無聲的落淚,她心疼女兒,更心疼自己。


    人心都是肉長的,剛剛母親的話曆曆在目,是那麽的無理取鬧,那麽的顛倒黑白。


    半點都沒將自己,和自己的女兒,當作親人看待。


    她不是傻子,她的心也會痛,這一刻起,盛楠下定了決心。


    -


    季晚櫻懨懨的躺在病床上,在跟燕北臣生悶氣。


    剛剛她差點以為男人要答應自己的辣條請求了,可端到麵前的隻有一碗清粥。


    燕北臣身上換過衣服,頭發又整齊的梳好,跟剛剛渾身充滿危險的男人判若兩人。


    他親自端著白粥,“老婆,喝粥了。”


    “哼,你虐待病人,虐待老婆!”季晚櫻扭頭,根本不看他。


    燕北臣有些無奈,“老婆,醫生說今天不能吃辛辣的。本來想給你弄點湯,可是建議說白粥穩定下情況。”


    女人依然氣鼓鼓的背對著她。


    他捏了捏眉心,“後天。醫生說後天沒大礙就可以不用吃流質食物了。”


    “真的?”季晚櫻眼睛一亮,立刻回眸。


    “你啊。”燕北臣又氣又覺得想笑。


    季晚櫻乖乖的爬起來,小口小口的喝著。


    她知道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肚子裏的寶寶可不能虧待她呢。


    “老公,戴月容他們呢?”


    燕北臣眉骨輕輕抬了抬,“嗯,給了一點教訓。應該不會再舞到你麵前了。”


    季晚櫻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別為他們弄髒你的手。”


    “嗯,”燕北臣嘴角微翹,“我心裏有數。”


    警局終於通知盛家去接人。


    可當盛顯超看著渾身哆嗦,眼睛都凹進去的女兒,心裏大驚:“清清,你怎麽了?”


    這才多久,她女兒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盛雯清神誌不清的呢喃,“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


    宋嶼珩在看到母親那雙觸目驚心的手,疼的無法呼吸:“媽,你怎麽了?”


    他顧不了太多了,跟著盛家一起將人送到了醫院。


    當主任告訴他,他.媽的手永遠都好不了的時候,宋嶼珩覺得天都塌了!


    “抱歉,令千金似乎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可能是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受到了驚嚇之類的。”


    盛家的一家人,天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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