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珩關進來已經有五年了,被判了無期的他,無論是在裏麵待一年也好,待十年也好,都看不到任何未來。


    宋明川滿鬢白發的來看守所。


    “小嶼,你在裏麵還好吧?”


    宋嶼珩扯唇,哪有什麽好不好的。他少了一隻手,依然要勞動,甚至分給他的活更多更重。


    他知道這些都是那些人對他的“照顧”。


    “爸,媽還好嗎?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他是沒辦法盡孝了。


    話一落的時候,宋明川明顯的有些僵硬,他訕笑,“曉得的。我們兩個老的,也沒什麽要人照顧的。你在裏麵放心,小嶼,委屈你了。你是被我牽連的。”


    “爸,別說這種話了。”


    宋嶼珩不想聽。


    “我就來看看你,小嶼啊,明年爸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起得來看你,如果沒來,你就當我們是去享福了。”宋明川身子也不行了,這次來都是他強撐著的。


    宋明川眼眶有些熱意,“對不起。”


    “別跟我們說對不起,是我跟你媽,沒起到帶頭作用,讓你走到了不歸路。小嶼啊,要是有下輩子,你可千萬找個好人家投。”


    這是宋明川的心裏話。


    宋嶼珩還想說什麽,可獄警提示探監的時間到了。


    宋明川戀戀不舍的離開,這是自己與這個兒子最後一眼了吧。


    等不了多久,他也會下去陪老伴了。


    隻是這些事,宋嶼珩都不會知道了。


    宋嶼珩走回病房,沉默的看著從那小小的鐵窗裏看著外麵的藍天。


    如果他換一個選擇,如果可以重來。


    可惜...


    哪有如果。


    他離開的時候,注意到了父親口袋裏沒裝好露出一角的黑袖巾。


    第二年冬天,宋嶼珩突發心髒病去世。


    -


    季晚櫻他們雜誌社出了一個很無聊的問卷。


    主編說湊不到人就讓他們自己來填。無奈,她躲回房準備應付一下得了。


    應付應付著,她人睡著了。


    燕北臣現在的重心都轉移到了家庭,公司的事有人管著,也不需要每一個局都非得他出麵了。


    “季鶴羽,媽媽呢?”


    “媽咪在做作業!”季鶴羽聰明的眨了眨眼。


    燕北臣輕嗤,警告兒子,“不許再偷吃零食了。馬上阿姨做好飯了,聽到沒!”


    小家夥小髒手立刻背到身後,往衣服上蹭了蹭,“知~道~啦~”


    燕北臣有時候也不知道,這小家夥哪裏學來的糊弄人的一套。


    不過現在他可要去看看媳婦了。


    燕北臣輕輕推開臥室的門,隻見他的小迷糊抱著平板睡著了。他進來時,她還翻了個身,平板亮著,滑到了他的眼前。


    “你與你的戀人契合度調查問卷”。


    燕北臣拿起來正想看的時候,季晚櫻恰好醒了。


    她眼睛陡然睜大,看到男人手裏的平板,作勢就要搶。


    “燕北臣,你還給我。”


    男人黑眸微閃,將平板高高舉起,“你寫了什麽,不能給我看?”


    季晚櫻小臉漲得通紅,“就...就普通的問卷而已。”


    說完,她又想去搶,可燕北臣哪裏會答應。


    他幹脆將小女人抱在自己的懷裏,他的下顎枕著她的頭,右手扶在她的腰間,“別亂動。”


    季晚櫻感覺到那一陣陣熱源,也停止了打鬧。


    她認命的將頭埋進他的懷裏,丟臉就丟臉吧,有什麽了不起!


    燕北臣戲謔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


    問題1:請問你們多久一次?


    回答:我要求一周隻能兩次,可是他每個星期周一到周二就用完了次數,到了周五就開始耍無賴。


    所以大概是,五次吧...


    問題2:你的愛人最喜歡你身體的哪個部位?


    回答:不知道,他好像一個小狗,哪裏都親。


    燕北臣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寶貝,如果真的要選,我最喜歡你的這裏。”


    說話,男人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熱氣灑在她的耳後,讓她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老婆,你的身體很誠實。好可愛,我很喜歡。”


    季晚櫻嚶嚀一聲,“別鬧了,燕北臣,你還給我。”


    燕北臣卻充耳不聞,繼續往下閱讀。


    問題3:如果持久程度是十分的話,你覺得會有幾分。


    答:一百分。


    ...


    燕北臣似乎被取悅到了,“老婆,為什麽你嘴巴裏說的,跟寫都不一樣呢。”


    “心口不一的小壞蛋。”


    又是一咬,季晚櫻心尖一顫。


    她每次鬧脾氣的時候,就說他差的要命,可是一百分是什麽意思呢。


    比十分還要溢出了九十分。


    男人蠱惑的啟唇,“老婆的肯定我收到了,以後我會繼續努力!”


    問題4:你喜歡你的愛人,是靈魂多一點,還是身體多一點?


    答:都喜歡。現在老夫老妻了,更喜歡後者吧。


    燕北臣危險的眯了眯眼,“寶貝,這條你給我解釋解釋,是什麽意思呢?你難道變心了?”


    季晚櫻訕笑,“沒有!我...我這是誇你呢。”


    燕北臣冷哼,繼續下一個問題。


    下一個也就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問題5:你心裏會把對方排在第幾位?


    答:第3?


    “第3?”燕北臣徹底黑了臉,他丟掉手裏的平板,“來,你和我說說我前麵兩個人都是誰?”


    季晚櫻賠笑,“這就是一個問卷,我隨便答的啦。老公?老公!”


    燕北臣依然繃著臉。


    “哎呀,那我們是大人,那第一肯定是兒子嘛。那你自己跟我說了,這個家裏我最重要,那我總不能排第三吧。所以,你就委屈一下下嘛。”


    燕北臣看著這張嘟囔的小嘴,心裏有火。


    他不忍心對她發火,那就用她的嘴來堵他心裏的火吧。


    落下的吻有些霸道,季晚櫻無法呼吸。


    她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前,可燕北臣似乎發了狠,似乎要將她揉進他的骨子裏。


    她想起身,可腰間蒼勁有力的粗臂,穩穩的鎖著她,她動彈不得。


    隻能被迫承受他給的熱烈。


    一吻畢,季晚櫻水潤的眸子有些迷茫,她要仰頭微喘,“燕北臣...”


    “嗯,”燕北臣同樣不好受。


    “燕北臣,等會兒你那個費大哥不是要來家裏嗎,媽也要來。你別鬧了...”


    燕北臣理智稍稍回位,他沉著俊臉,眸光灼灼的盯著她的眼。


    “你對我的喜歡是多少分?”


    季晚櫻笑了,這男人還真是每年都要反複問這個問題。


    “一百分一百分!”


    “燕北臣,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你了。”


    燕北臣勾唇,“季晚櫻,我也是。”


    -


    當費子棲沒空手來,他惦念著燕北臣嶽母的那口絕味湯呢。


    “北臣,好酒配好湯,今晚喝一個?”


    燕北臣不答,卻隻看著季晚櫻。


    “費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了,你當然要陪他喝一點了。”


    老婆發了話,燕北臣才道,“好。”


    費子棲看著這狗男人的模樣,恨得牙癢癢,“你真是個老婆奴!”


    “老婆奴怎麽了,老費怎麽你羨慕我了?”


    費子棲聳肩,“還真有那麽一點。”


    吳鳳嵐跟兩個阿姨在廚房裏忙活,沒來得及跟客人打招呼,等她端著一吊湯出來時。


    費子棲明顯一怔,“是你?”


    吳鳳嵐看著他,努力回憶,“哦!我好像見過你?”


    她一拍巴掌,“哎呀,北臣,晚櫻。這就是上次我去看老季的時候,碰見的那個不會吵架的男人。”


    “......”


    燕北臣斜眼橫了他一眼,“你不會吵架?”


    費子棲立刻站起,紳士的笑了笑,“那天多虧了這位女士的幫助。我確實不會吵架,嘴巴笨,沒辦法。不像某人...”


    “......”


    這隻是今晚的一個小插曲。


    兩人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醉了。


    燕北臣說要送費子棲,可他偏說自己可以一個人走。


    吳鳳嵐有些擔憂,“北臣,我送這費先生下去吧。剛好我也要回去。”


    費子棲嗬嗬一笑,“那謝謝了。”


    “媽,那你路上小心。讓司機送你,你到了記得跟我發消息。費大哥,你也是,有空我們再聚。”


    兩人道別後,燕北臣還坐在凳子上,摁著手機。


    季晚櫻蹙眉,“你臭死了,還不去洗?”


    她沒看見的那條消息的內容。


    【我說老費,你該不會是想當我的嶽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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