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涵不是不敬畏神明,相反他很尊敬。


    每逢初一十五,都會給家裏供奉的神像上香。


    可是敬畏不代表著要依靠,自己不努力不上進,指望著神明發財致富是極其不靠譜的。


    同樣神明也不會保佑這樣的人,所以每次陸冰涵隻是祈禱保佑家人平安健康。


    這時的白發老頭正圍著沙發轉圈。


    按理說前兩天展示的那些小手段,一般人早服軟了,再見到我不說磕頭作揖,也得好吃好喝的供著啊。


    老頭來之前都做好了裝大爺的準備了,結果這小子油鹽不進啊。


    筋頭巴腦!比筋頭巴腦還難嚼。


    “欸,欸”


    老頭推了推陸冰涵


    “那你把我的酒壺給我!”


    老頭翻著白眼


    “酒壺?什麽酒壺?我沒見過”


    陸冰涵裝傻充愣,他不願受製於人。


    所以在和老頭說話就處處唱反調,最好是能找到破綻,這樣他可能會得到有用的答案。


    “你把我的酒壺都砸了,你還沒見過?”


    老頭喋喋不休的說著。


    陸冰涵靜靜的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當你碰到無賴不知道怎麽解決的時候,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無賴覺得你更無賴,無賴也就無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冰涵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感覺又有人在推自己。


    “有完沒完了!”


    陸冰涵不耐煩的睜開眼,辦公室裏已經坐滿了人。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看來是回到現實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忙碌著。


    回到工位上,端起茶杯靜靜的喝了起來。


    他有點失落,其實今天再見到老頭,他還是很期盼的,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心裏的謎團越來越多,唯一確定的就是壺是他的,而他又知道壺的狀態。


    那就說明陸冰涵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了。


    但是從這兩次和老頭的交流來看。


    雖然給他製造了很多的麻煩,但好像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傷害。


    最關鍵的是壺裏刻的《六悔銘》更像是在提點自己,難道他是來幫我的?


    那應該直接給我錢啊,貸款是陸冰涵現在最頭疼的問題。


    本來已經想通了的陸冰涵又陷入到糾結當中。


    隨著老頭第二次的出現,他知道後麵一定是有什麽大事在等著自己,無風不起浪啊。


    就在陸冰涵一籌莫展的時候,感覺屁股下麵有什麽鋒利的東西頂著自己。


    他起身看向椅子,椅子的一角有一片白色的類似魚鱗一樣的東西。


    上麵還有絲絲紅線像是血跡,手指蓋大小,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的。


    陸冰涵拿起來摸了摸,不像普通的魚鱗那麽軟,手中的這片材質非常堅硬。


    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順手就放進辦公桌裏。


    管他呢,每次來都得留點東西,已經見怪不怪了。


    現在的他反而有點期待老頭的到來了。


    省城,龍城大道。


    “聯係了嗎?”


    “譚總說已經安排好了”


    “通知下去,周末停休,工資按加班工資算,多準備些鮮花!


    要讓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感受到我們的熱情,還有請莫先生過來”


    “是,楊總”


    一個年輕人匆匆離去,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一個高大的男子負手站立。


    “老板”


    “老莫來了,坐,十幾年了還這麽客氣,和你說過很多次,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叫我家偉!”


    楊家偉和老莫對視而坐,老莫嫻熟的鼓搗著茶台上茶具。


    洗茶、衝茶、泡茶一氣嗬成,房間裏茶香四溢。


    在衝茶的同時,老莫時不時的拿眼睛瞟瞟對麵這個男人,他成功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從一個小作坊幹到今天,雖然不是什麽大企業,但是短短十年的時間能夠成長這麽快。


    放眼整個省城也是鳳毛麟角了。


    但是老莫一直有一個疑問,當年他到底是怎麽起家?


    作為身邊人,他自認為是最了解他的,可就是這一段曆史他從來沒有聽楊家偉提起過。


    “老莫,鏡子有反應嗎?”


    老莫聽到這,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沉吟著搖搖頭


    “隻是說契約到期後,讓我們想想後果”


    “提到老九了嗎?”


    老莫依舊搖著頭。


    “哼!讓我幹活還和我藏著掖著,威脅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說著楊家偉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杯,負氣的站到窗前。


    老莫起身默默清掃著沒有說話。


    “老莫,咱們也不能傻等著,萬一失敗了,咱們可沒有退路!


    你明天去趟西華山去找一下老於,我會給他打電話,讓他在山口等你。”


    老於,於滿倉。


    老莫隻知道是個樸實的莊稼漢,和楊家偉沾點親戚。


    平常沒有什麽走動,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這個老於會給楊家偉送點山裏的野味。


    每次來也不多待,放下東西就走。


    找他?


    老莫有點摸不著頭腦,現在的狀況一個莊稼漢能起到什麽作用。


    “去的時候拿上這個”


    說著楊家偉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玉佩。


    “告訴老於野味我吃夠了,給我拿點他種的糧食吧。”


    老莫出了辦公室,看了看手中的玉佩。


    非常普通,像這樣的物件在古玩市場一抓一大把。


    玉佩的背麵刻著“滿囤周歲念”。


    老莫惦著玉佩五味雜陳。


    原以為他是楊家偉的絕對心腹了,可是現在看來,楊家偉有太多事情瞞著他。


    他就是個跑腿的,充其量是一個很重要的跑腿。


    辦公室裏楊家偉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現在過來接上我,去趟西華山!”


    。。。。。。


    “冰涵,這個你也拿上”


    臥室裏童南在給陸冰涵收拾著行李。


    明天陸冰涵就要去藍天集團培訓了。


    本來童南也要跟著去,因為最近出了這麽多的事,她不敢一個人在家。


    陸冰涵考慮到這次是公出,外加上這個楊總也是在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冒出來。


    他不敢冒然的帶上童南,隻能把嶽母接過來陪著童南。


    另外童南還有一項艱巨的任務,就是看好那兩個壺。


    此時的陸冰涵正坐在沙發上抽煙,手裏拿著一片魚鱗反複的看著。


    這是晚上讓童南買的“胖頭魚”身上最大一片鱗片。


    他晾幹後一直拿在手上把玩,想和中午的那片鱗片做個對比。


    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端倪,中午的那片鱗片除了比這片大、堅硬以外,沒有什麽差別。


    至於中午再次遇見老頭的事情,陸冰涵沒有說。


    主要是怕童南害怕,還有他真的不想童南卷進來。


    即便是現在老頭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他還是不想再生是非。


    “童南,除了魚身上有鱗,還有什麽東西身上有鱗?”


    陸冰涵衝著臥室喊了一聲。


    童南無解的搖了搖頭,這時嶽母也跟著出來說道


    “龍呀,龍身上不也有麟嗎?”


    陸冰涵笑了笑,這世上哪有龍啊,即便有,也沒人真正見過。


    “媽,您也是電視劇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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