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楊家偉bj以後,他讓於滿倉在醫院裝了一上午的自己,他悄悄的去了帽子叔叔那裏,因為人贓俱獲再加上這個極其重要的證人,莫念歸也是在景匯裏出的事,帽子叔叔很快就將他們一網打盡,那個業務經理劉大奎哪見過這個陣仗,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所有的細節,緊接著帽子叔叔就發出了tj令追捕孫鵬飛,但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最後一個見他的人還是一個出租車司機,孫鵬飛隻是坐到了城邊就下車了。


    楊家偉住院以後田野每天都要例行的過來探望一次,今天也不例外,一大早就跑來了手裏還拿著油條包子這些東西。


    “於大哥,楊總今天情況怎麽樣?”


    “田秘書,你工作這麽忙就不用每天來回的跑了”


    說著於滿倉接過了田野手中的東西


    “於大哥不打緊,楊總不在我基本上每天沒有什麽工作,對了,剛剛好像是醫生找您,可能是要找家屬談話”


    “行,那。。。”


    於滿倉指了指病床上的楊家偉。


    “放心吧,您沒來的那會,不就是我一直在照顧嘛”


    於滿倉笑了笑走了出去,田野順著門縫看著於滿倉走遠後,將房門輕輕的關上,走到了楊家偉的床前歪著腦袋看著他。


    “多麽英雄的一個人物啊,現在竟然是這般光景”


    “老板啊,你也別怪我無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不是您教給我的嘛,今天我就是來實踐的!”


    說著他又回頭看了看門口,從懷裏悄悄的取出了幾張紙,又從兜裏掏出一盒印泥,他看著楊家偉顫顫巍巍的拿起了他左手的大拇指蘸了蘸印泥,在每張紙上按著。做完了這一切他趕緊將東西收好,又用衣角擦了擦楊家偉的拇指,坐在一旁隨手拿起一杯豆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沒一會於滿倉就回來了,手裏還多了幾瓶藥,田野見狀趕忙接了過來還招呼他一起來吃早飯,又和於滿倉寒暄了一會便離開了。


    田野走後,楊家偉慢慢的睜開眼睛,抬起左手看了看拇指上殘留的印記輕蔑的笑了笑。他慢慢坐起身拍了拍蹲在旁邊洗衣服的於滿倉。


    “哥,跟你說vip病房的衣服有人洗,你。。。”


    “他們洗的不幹淨,全是消毒水的味,我怕熏著你”


    楊家偉看著滿頭大汗的於滿倉笑了笑,可能隻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心裏才最踏實。


    “哥,你這幾天都在這,於糧咋辦?”


    “內個,內個,滿囤啊,哥給你說件事,你別生氣”


    楊家偉看著於滿倉笑了笑翻著白眼說道


    “於糧回西康了是不?”


    “啊,你知道了,嗨,我都不知道怎麽說”


    “還用我問,一提到你兒子隻要是一卡殼,我就知道你又投降了!”


    於滿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偷偷的瞄著楊家偉


    “回去就回去吧,陸冰涵那個人我還是了解的,於糧跟著他能學點本事,好好鍛煉鍛煉也好,不過咱們話可說前頭,鍛煉的差不多了得回藍天集團幫我,先給我當秘書吧,自己家人用的放心!”


    看著於滿倉為難的樣子,楊家偉繼續說道


    “於糧的工作我來做,自己家的生意不守著還能留給外人!”


    今天陸冰涵又來到了九龍匯,一個人坐在沁水河邊看著,老九已經失聯很長時間了。他的心裏很失落,雖然後麵的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但是知道老九一定是為了保護他才失蹤的,他一個人無聊的向湖裏丟著石子。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陸冰涵聽著熟悉的聲音扭過了頭,看著老莫背著他那漁具慢慢的走來。


    “先生真是好雅興”


    “我已經在這裏等小友好幾天了,每日倒是收獲不少?”


    老莫舉了舉手裏裝魚的魚簍。


    “看來願者上鉤的還不少!”


    “社會發展快了,人心浮躁沒成想這魚也是如此”


    老莫說完坐到了陸冰涵的身邊,攤開裝備將手裏的魚竿甩了出去。


    兩人之後就再沒有說話,隻是目光都盯著水裏的魚漂。一條、兩條。。。可能是最近雨水多的緣故,今天的老莫也是收獲滿滿。


    “小友,今天嚐嚐老頭子的手藝如何?”


    沒等陸冰涵說話,老莫就自顧自的忙活起來,他那包裏真是一個百寶箱,簡易的酒精爐各種調料一應俱全,當老莫正準備收拾魚的時候,陸冰涵突然起身攔住了他。


    “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先生能否答應?”


    老莫看著陸冰涵挑了挑眉毛。


    “今天這幾尾魚能不能放生?”


    “哦,小友不想享受這鮮美的魚湯了?”


    陸冰涵看著魚簍裏的魚略顯失落的搖了搖頭。


    “撲通”


    老莫抬手將魚倒進了水中,那幾尾魚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向湖中心遊去,看著重新獲得自由的魚,陸冰涵不禁開心的笑了笑。


    “小友不僅念舊,更是懂得感恩啊!”


    “先生,可知他的去向?”


    陸冰涵看著水麵指了指那幾尾魚遊走的方向。


    “小友是否收到我送你的史記?”


    “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誌;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


    老莫滿意的點了點頭。


    “太史公麵對大辟之刑,慕義而死,雖名節可保,然書未成,名未立,這一死如九牛亡一毛,與螻蟻之死無異。想到文王拘於囚室而推演《周易》,仲尼困厄之時著作《春秋》,屈原放逐才賦有《離騷》,左丘失明乃有《國語》,孫臏遭臏腳之刑後修兵法,呂不韋被貶蜀地才有《呂氏春秋》傳世,韓非被囚秦國,作《說難》、《孤憤》和《詩》三百篇,大概都是賢士聖人發泄憤懣而作。”


    陸冰涵知道在那個“臧獲婢妾猶能引決”的時代,司馬遷毅然選擇了以腐刑贖身死。至此他背負著父親窮盡一生也未能完成的理想,麵對極刑而無怯色。在堅忍與屈辱中,完成那個屬於他的使命。


    老九難道是遇到什麽磨難潛心修煉去了?他不禁轉頭看了看老莫,老莫似乎感受到他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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