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秋雨過後,


    天漸涼,瑟瑟涼意生起,秋風秋霜染紅了樹葉。


    “相公,天涼了記得添衣,試試妾為相公準備的這件皮衣,上好的小鹿皮,比羊皮的更柔韌舒適,也暖和。”


    奚公主蕭凝珠拿著一件鹿皮衣來到懷玉屋裏,翻領對襟鹿皮衣,沒有馬皮衣那麽亮沒牛皮衣那麽硬也沒綿羊皮衣那麽軟,


    不過這個季節穿著倒是剛好,


    “你親自做的?”


    公主點頭,奚族人本就心靈手巧,奚車在中原大唐都極為流行深受喜愛。


    “姐姐,我給你也做了一件,長款的。”蕭氏給樊玄符也拿來一件。


    小鹿皮很細膩柔軟,款式也挺好看,蕭氏的手藝不錯。


    “姐姐,昨日雨後夜裏天更冷了,借阿郎一晚可好?”蕭氏跟樊玄符撒起嬌來,不得不說這位雖是奚族公主,可也不是那種塞外蠻女,她母親是蘭陵蕭氏,蕭皇後的妹妹,打小也是被母親教導中原禮儀文化的,


    甚至這相貌上,都帶有幾分南國的溫婉。


    樊玄符拿著那件小鹿皮衣披在身上試穿,笑道:“拿人手軟,好吧好吧,今晚讓阿郎陪你。”


    蕭凝珠終於得償所願,笑著連聲感謝樊玄符。


    武懷玉也在試衣,發現蕭氏居然很準確的把握了他的尺碼,穿上身很合適。


    “嶺南沒有北方那麽冷,冬天也穿不上皮裘,穿這皮衣倒挺合適了,”


    “妾身還給阿郎在織圍巾呢,天再冷些也不怕。”


    樊玄符道,“妹妹記得給我也織一條,”


    蕭氏連聲說好,


    “阿郎便跟蕭妹妹過去吧,今晚就別寫書了。”


    蕭凝珠自是求之不得,趕緊挽著懷玉的手告辭,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樊玄符說是這路上不讓媵妾們纏懷玉,可實際上也不可能真那麽不近人情,他們一路抵達襄陽前,還較嚴格,隻讓李清和楊慕雲偶爾借用懷玉,


    等過了襄陽後,他們直奔江夏,剛好樊玄符老家安陸,也在附近不遠,懷玉便讓幹脆帶著大家沿溳水往北到了安陸。


    此時的安陸,劃屬在淮南道,是安州衙門治所。


    樊家在安陸還是有許多族人的,


    這趟順路省親,倒也是搞的很熱鬧,不僅樊氏家族都前來迎接,安陸的其它幾大名門許氏、郝氏、張氏等也都是跟州縣官員們全都迎接。


    安陸其實若僅從地理上來說,更應當劃入山南道,


    畢竟在大別山以西,


    淮南道總體上來說是在淮河以南,長江以北,大海以西,


    其西端卻並沒有選大別山為界,反而是把大別山以西,江漢平原的蘄、黃、安、沔四州劃到了淮南道。


    當然這種劃分,其實是按照犬牙相錯,故意打破天然地理形勢的一種做法,比如說把陝南劃給陝西,把與蜀地更緊密的漢中劃給陝西都是一樣道理,


    漢中若給蜀地,更容易讓蜀中在動蕩時割據自立。


    白天跟本地名門許多應酬,許郝兩大名門,都有俊傑子弟在武懷玉門下讀書,所以兩家對武懷玉的到來,也是格外的隆重招待,甚至兩家都公然明示想要讓懷玉在族中任挑女子做妾侍了。


    當然,懷玉拒絕了。


    現在妾侍們都顧不過來了,哪還願意再增添。


    跟著蕭凝珠來到她居住的院裏,天色還早,蕭氏便說在院裏烤肉喝酒,她是早有準備,備下了酒肉。


    還準備了好幾種肉食,羊肉牛肉豬肉雞肉鴨肉鵝肉等,甚至都已經提前醃製入味了,酒也備好了,


    “阿郎喝什麽酒?”


    “喝點安陸本地的老酒吧,少喝點,要不然我怕喝醉了直接睡到天亮,伱可就白準備了。”懷玉跟她開玩笑。


    “妾還準備了頭活鹿,阿郎是否要取點鹿血和酒?”


    蕭氏確實準備充足,居然還早尋了頭鹿買來備下,


    鹿血和酒,這玩意可是猛上加猛啊,


    “取一點吧,”


    武懷玉年輕,身體強健,倒是不需要鹿血相助,不過偶爾喝點,也是有益身心,


    其實有時想想,也挺對不住家裏這些妻妾們的,太冷落了她們,就說這蕭凝珠,人家在燕北那也是堂堂奚王之女,母親還是中原名門蘭陵蕭氏女,是蕭皇後的堂妹。


    如花似玉的大好年紀,結果被父親拿來和親,政治聯姻嫁給武懷玉,還是做媵妾,


    然後這婚後幾年,倒有一多半時間武懷玉不在身邊,長久兩地分居,好不容易武懷玉回來了,可家裏這麽多女人,還得排隊等候,


    高貴的塞外奚公主,現在挺可憐卑微的。


    小院裏,懷玉陪著她自助燒烤,新鮮鹿血和酒,喝著喝著就感覺小腹有股火苗開始竄起,


    酒為色之媒,


    今天的蕭凝珠臉紅潤潤的,格外的好看,甚至帶著點嫵媚嬌羞,


    懷玉無心燒烤了,


    恰好此時一陣風吹來,天空飄落陣陣細雨,


    懷玉牽起她的手,“回屋吧。”


    屋裏點著紅燭,還焚了香,


    暖暖的燈光,加上那香味,營造出很好的氛圍,


    氣氛很好,情緒上來了,而那鹿血酒的威力比想象中還來的快,


    外麵風越刮越大,狂風夾著驟雨,


    而屋內紅燭搖曳中,同樣是一場狂風暴雨,久久不歇。


    天明,


    雨後又添幾分寒意,


    屋裏懷玉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懶床了,昨晚的鹿血酒太厲害了,武懷玉猜出蕭凝珠肯定在那鹿血酒裏還加了點料,


    搞的他一碰就燃,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他也沒怪罪她,女人都會有點小心思,無傷大雅偶爾一次倒也隻是美麗的錯誤。


    清晨的蕭氏慵懶倦怠的樣子,依然那麽誘人,


    不過武懷玉已經在努力的克製自己了,


    他閉上眼睛,平息心情,繼續睡了會,並沒有去接她的招。


    蕭氏有點小失望,但卻懂事的沒過份纏擾,見懷玉閉上眼繼續睡,就輕輕起身下床自去洗漱,然後去看女兒,


    等懷玉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後,蕭凝珠馬上去給他準備早點。


    吃過蕭氏準備的早餐,懷玉特還抱了蕭氏所生的女兒舉高高玩鬧了會,然後才離開。


    雖還在旅行路上,但每天要處理的事務其實也挺多,嶺南那邊重要的事務會呈報過來,而皇帝和監國太子也一直保持與他的聯絡,


    坐在書案前,


    懷玉看著李世民近來與他往來的信件,主要還是關於分封之事。


    李世民一心要推行分封,並不太接受武懷玉那套分封邊地,加以限製的辦法,


    李泰封福州,李治封大同,李祐封渝州,這三位皇子的封地李世民已經擬好了,皇帝原本甚至想把李泰封在揚州,後來又改杭州,武懷玉一直反對,才改福州。


    可武懷玉覺得這樣分封還是弊大於利的,


    大同也就是雲州,雖在雁門關外,但卻是在代北外長城內,這裏甚至曾經是北魏的國都,這樣的要地,怎麽能分封給親王呢,甚至給他三千兵馬,若是加上親王的帳內府、親事府的千餘,那李治的諸侯國就有四千多,代北可不缺馬,要是一支四千多人的鐵騎,這很嚇人的。


    而不管是福州還是渝州,現在確實還算偏,可都是要害這地啊,福州東南沿海,將來海貿發展,絕對是重要貿易大港,而渝州呢那可是重慶啊,長江上的要地。


    設官司以製海內,建藩屏以輔王室,


    李世民目的明確,可懷玉還是要反對,提筆正要給皇帝回信勸諫,結果石頭進來,皇帝又派了百騎送來了新的密信。


    懷玉打開信看起來,越看越驚訝。


    他勸諫那麽多,皇帝一句都沒聽進去,皇帝不僅堅定要分封諸王,而且現在居然還說要賜封異姓功臣。


    他準備對實封功臣們,也分封。


    擬分封諸王的同時,賜封實封功臣們為世襲州刺史,子孫世代相襲。


    這實封功臣們的世襲刺史,雖不是建異姓諸侯國,可世職也是很驚人的一種實封了。


    皇帝還真是膽大超前,


    武家有兩位實封功臣,一個是實封四百戶的周國公武士彠,一個是實封一千三百戶的晉國公武懷玉,真要推行世襲刺史,那武家豈不是就能得到兩個州的世襲,


    可武懷玉並沒半點興奮,反倒是無奈的長歎一聲。


    皇帝這是有點走火入魔了,還是說這是在釣魚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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