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市,一座學校的操場中,血色的雨滴如上帝流下的血淚一樣,從天空中落下,似乎預示著災厄與不祥。


    並且與滋養的萬物的甘露不同,血雨給萬物帶來了恩賜的同時,亦帶來了毀滅。


    就像是學校的操場那數千隻喪屍一樣,此刻它們在血雨刺激下,自願(被迫)開啟了那名為殺戮的狂歡和進化的盛宴。


    而這,不過是在血雨的影響下,全部喪屍的縮影罷了。


    此刻在血雨的影響下,不論是聚集在操場上的群屍,亦或者是操場外麵的喪屍,隻要是在血雨的覆蓋範圍之內的,其都在不斷相互殺戮,吞食,然後進化。


    在血雨中,好似隻奉行著自然界中最原始的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強者可以擁有一切,而弱者一無所有。


    並且此刻的學校操場上的牆壁上,似乎被人為的破開了一個大洞,而學校外麵原本還在尋找獵物的喪屍,似乎是受到了什麽的吸引。


    隻見無時無刻不在有新的喪屍從那道被人為破開的大洞中進來,然後加入這場屬於喪屍一族狂歡盛宴。


    但在操場的最中心位置則顯的跟周圍充斥著殺戮氣息的血腥戰場格格不入,隻因操場的中心並沒有任何殺戮的痕跡,反而有那麽一絲絲的祥和。


    隻見一個雙眸漆黑如墨的古怪喪屍就這麽突兀的站在那裏,並且更詭異的還是他的手中此刻還抱著一個嬰兒。


    宋輕語此刻就這麽安靜的看著四周不斷廝殺的群屍,靜靜的感受著血雨中的能量病毒不斷的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同時也感受著那什麽也不用幹,就無時無刻不在變強的美妙感覺,宋輕語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同時懷裏的屍嬰也是抓著宋輕語頭發,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你也想去玩一玩嗎?”宋輕語輕聲問道,喪屍本能的渴望殺戮,屍嬰雖然年紀尚小,但依舊逃離不了這個鐵律。


    尤其是在血雨的刺激下,喪屍那種名為殺戮的本能更是受到了極大程度的刺激。


    但哪怕如此,此刻屍嬰卻還是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理智,選擇征求宋輕語的同意,而不是直接加入進去,這已經是他靈智頗高的表現了。


    但宋輕語並沒有同意他這個合理的訴求,搖了搖頭回答道:“現在還不行哦,小家夥。”


    “啊啊啊。”屍嬰依舊抓著宋輕語的頭發,嘴裏也不斷的啊啊啊道,同時另一隻蒼白色的小手一直指著在屍群中大殺四方的巨人種,似乎在表示不滿。


    那樣子就像是在說:為什麽這個大塊頭可以去,我不可以啊。


    “你說為什麽我允許巨人種參加這場殺戮的狂歡,而不讓你參加。”宋輕語似乎看出了屍嬰的想法,輕笑道。


    “你還太弱小了,等你在長大一些就可以加入進去了。”


    宋輕語耐心的解釋道,同時還摸了摸屍嬰的小腦袋瓜子,而屍嬰雖然依舊不滿,但卻並不敢太過忤逆宋輕語。


    畢竟屍嬰可是知道,不論宋輕語平日裏的脾氣在怎麽好,但屍王就是屍王,王的威嚴從來不允許臣子冒犯。


    但不滿還是可以表現出來,再加上屍嬰年紀尚小,表情控製的也不是很到位,那不滿的情緒就差寫臉上了。


    而宋輕語自然也是輕易的看出了屍嬰的不滿,摸著對方的頭繼續安慰道:“你好好幹,吸引更多的喪屍過來,回頭我給你吃好吃的。”


    而聽到好吃的三個字,屍嬰也是立馬不鬧了,更加賣力的用自己的能力吸引更多的喪屍過來加入這場的殺戮的狂歡之中。


    而宋輕語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屍,一時之間也有點手癢了,眼中似乎有猩紅的光芒在閃爍,但很快就被如墨的漆黑給壓了下去。


    “許哥,你說他這麽搞真的沒有問題嗎。”而另一邊,教學樓中,李才小心的問道。


    “問題,能有什麽問題,宋輕語這家夥精的跟,還會出問題。”


    此刻許卿躺在地上那不知道什麽時候鋪好的床墊子上麵,正閉著眼睛假寐著,眼皮都沒睜一下,就回答了李才的問題。


    “許哥,我不是說他會出問題,我是說我們會出問題。”李才再次開口道。


    而聽到這裏,許卿也隻是淡淡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就這麽看著對方,開口道:“你覺得我們會出什麽問題。”


    “許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他畢竟是喪屍啊,會不會哪天就把咱們給…”


    李才的話沒有說完,但許卿卻知道他要說什麽,同時還在四周看著窗外群屍不斷殺戮的宋青魚和蘇若雪等人也豎起耳朵,希望可以聽的更清楚一些。


    “你擔心宋輕語會卸磨殺驢。”許卿開口道,同時睜開的那隻眼睛再次閉上了,似乎對於這種小事不是很在意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才開口道,因為有宋輕語的緣故,所以李才他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


    再加上異能者哪怕不是強化係的,其的身體素質也會比普通人強上不少,所以說悄悄話什麽的就可以免了,還不如這樣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放心,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就是怕宋輕語那家夥變強不需要我們之後,把我們給全殺了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那家夥絕對會這麽幹的,所以不用擔心。”


    “啊,那我就放,等等,許哥你剛才說什麽。”李才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許卿給出的答案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剛才是不是說宋輕語到時候一定會殺了他們來著,好像是這樣說的吧。


    “你沒聽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但許卿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除了宋青魚和王大磊以外的所有人臉色都變的不大好看。


    “許哥,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啊。”李才訕笑著開口道,隻當許卿是在開玩笑,但現實卻又再次給他狠狠打臉。


    隻見許卿白了李才一眼,然後繼續假寐,但還是開口吐槽了一句:“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可為什麽啊?”趙大力不解的問道:“他費力救下我們,就是為了殺我們嗎?這不合理啊。”


    “切。”許卿冷笑道:“牧場裏羊在過年之前也覺得自己和牧場主是好朋友呢。”


    “更何況你們還不是羊,隻是一頭頭任人宰割的小肥豬哦。”


    許卿笑道,隻不過許卿的笑在眾人眼中怎麽看都像魔鬼的微笑。


    “那許哥,我們該怎麽辦,難道在這裏等死嗎?”李才有些焦急的問道。,很顯然,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李才顯然是已經將其當做自己的主心骨了,或者說是精神寄托也可以。


    “哦,怎麽辦,那你想怎麽辦啊,小李。”許卿眼睛也不睜的反問道。


    “我,我。”李才在那我了個半天到最後也沒說明白自己要表達什麽,但最後其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那也不能就這麽幹坐著等死吧。”


    “哈。”隻見許卿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語氣有些無奈道:“羊的結局無非就是在草原上被狼給殺死,或者在牧場裏被牧場主給殺死,有什麽區別嗎?”


    “可,可是。”李才還沒還想反駁著什麽。就又被許卿給打斷了。


    隻見其緩緩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


    “但你要知道李才,別人我不知道,但你絕對是有機會可以離開,畢竟別人我不敢說,但以你的速度想要跑掉並不難,但你為什麽不跑呢?是因為不能還是因為不敢呢。”


    許卿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刺穿了李才的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導致其的臉色有點難看。


    而許卿卻沒有理會臉色難看的李才,隻見其接著道。


    “李才啊,人活著就注定無法什麽都得到的,你一邊眷戀宋輕語提供的相對舒適的生活,一邊又害怕成為被牧場主殺死的羊,你想的是不是有些太過美好了。”


    李才沒有說話,因為他無法反駁,但許卿卻依舊沒有停下,反而繼續道。


    “你不想死,怕死,這都很正常,畢竟生命都恐懼死亡,這沒什麽的。”


    “但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因為你是有離開的機會,但你為什麽不離開呢,因為你知道,離開了宋輕語你可能死的更快。”


    “畢竟宋輕語再怎麽危險,也不可能比末世本身危險。”


    “在著說,在宋輕語這裏,唯一的危險就是他自己,而在變化無常的末世,鬼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啊。”


    “而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相比於未知的危險,人們更喜歡已知的困難,不是嗎?”


    李才沒有說話,而其他人的臉色也都開始不斷變化,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


    “當然了,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許卿最後還是給他們打了一根鎮定劑。


    “宋輕語他本就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不對,應該是不是一個嗜殺的喪屍,他跟其他喜歡做一次性買賣的喪屍不同,這家夥最喜歡可持續發展了,所以你們雖然會死,但起碼不會現在就死。”


    “畢竟死亡這種事情總會到來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但今天死跟明天死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而過兩天在死跟快老死之前在死,其本質上區別還是挺大的不是嗎?”


    許卿循循善誘道,然後也沒有繼續開口說話了,留給了眾人獨自思考的時間。


    都說這麽明白了,許卿覺的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這些家夥能聽進去多久,以後會做什麽選擇,那就不是許卿需要考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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