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她這些年不管家,但也知道這些嫁妝對陳家來說意味著什麽。


    陳家不似那些公侯之家,家底豐厚,這些年是靠著周氏的嫁妝,才過著奴仆成群,揮土如金的日子。


    後來周氏臨終前交代,她的嫁妝都留給女兒做陪嫁。


    而陳靜溪被賜婚了肅王,陳家為了麵子上好看,也沒克扣下周氏的嫁妝,全給了陳靜溪做陪嫁。


    見陳老夫人不說話,陳靜溪也不著急開口。隻在心裏暗想,原主應該有不少嫁妝,所以老夫人才這般不舍得。


    陳父不過是個寒門子弟,苦讀了十幾年,一朝中了舉,成了探花郎,被原主母親周氏看上了。


    周家三代為將,軍功累積,賞賜這些自然不少,周牧就周氏一個女兒,想來嫁妝應該不在少數。


    上次她回周家,從字裏行間中就能得知,周征遠對早逝妹妹惋惜,悔恨。不過這恨應該是對陳家的。


    周氏應該是在千疼百寵中長大的。


    她雖然不知周氏的死因是什麽,不過看周征遠對陳家的態度,應該和陳家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陳靜溪覺得無論如何這嫁妝必須拿回來。再讓他們花著周氏的錢,她怕地底下的周氏會氣的吐血。


    過了好半晌,陳老夫人才道:“這事兒不急,回頭我與你父親商議一下。”


    陳靜溪笑道:“是該跟父親說一聲,後日我再來。”


    說完不等她們反駁,接著說了句:“王府裏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見此,陳老夫人當即便開口道:“溪兒有事便先回去,春梅留下,我準備些東西,你等下隨王婆子去拿。”


    陳靜溪看了春梅一眼,點頭應下了。


    出了陳老夫人的院子之後,一旁的寒雨開口說:“王妃,這陳家似乎……”


    “回王府再說。”


    “寒雨,王妃我就要有錢了,哈哈哈。”


    “這快午時了,回去估計也沒飯吃,寒雨,我們去酒樓吃。”


    跟在後麵的寒雨,笑了笑。


    陳府裏,王氏麵容扭曲,手指著一旁低頭不語的春梅,怒罵著:“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她回來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提前通報一聲,真是白養了你這麽多年!”


    春梅的臉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不敢抬頭。


    “好了,你給我閉嘴。”陳老夫人沉聲道。


    王氏轉過身,麵對著陳老夫人,臉上的不滿和不甘依舊明顯:“母親,她這將嫁妝都收回去,我們可怎麽辦?您也知道,這些日子有不少家世尚好的上門說親,到時候絮兒的嫁妝如何是好?還有寶哥兒以後成婚也要銀子。”


    坐在主位上陳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權衡著什麽:“怎麽辦?這十幾年周氏的嫁妝可都在你手裏,這裏麵你拿的錢還少嗎?溪兒如今是肅王妃,日後是要幫襯天寶的,隻要她好了,我們陳家便能更好。還有那東西本來就是她的。”


    王氏咬牙低聲道:“母親,這兩年生意都不好做,那些商鋪八成都是在虧錢。”


    陳老夫人冷哼一聲,“既然都虧錢,那還給溪兒不是更好,也省的你貼錢進去。”


    “可…可姑娘她哪裏會管這些?”


    “她不會?周氏死後,你是如何教養她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兒媳自問沒有絲毫薄待她,絮兒有的沒有的,她沒一件落下的。”


    陳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回去把東西準備好。”


    王氏本想再說些什麽,不過看陳老夫人堅硬的態度,隻能罷休,咬牙不甘的道:“兒媳知道了,兒媳這就回去把賬冊備好。”


    看著王氏離去的背影,陳老夫人深深歎了口氣,竟是個目光短淺的,身為繼室還妄想貪了原配的嫁妝。


    “春梅,你給我說說王妃這些日子遇到的事。”


    春梅低聲說了聲:“是。”


    回到自己院子的王氏,將桌上的茶杯、茶壺碎了一地。


    站在一旁的陳靜絮看著母親發完火,才道:“娘,您別氣壞身子,不就是嫁妝,您還給她不就得了。”


    “你懂什麽?這麽多年,我辛辛苦苦為這個家操持,從未委屈過她,如今她已是肅王妃,竟還要把這點東西搶回去,她憑什麽?”


    陳靜絮低聲說道:“娘,這不都是她的嗎?”


    王氏嗬斥道:“你說什麽胡話,什麽是她的,若沒我這些年辛苦打理著,那還剩下什麽。還有,你想兩手空空出嫁?你不怕被人笑話麽?”


    陳靜絮神色一僵,“娘怎麽會,我們陳家難道還靠她的嫁妝不成?”


    “不靠這些,你身上的衣服、簪子哪來的。”


    陳靜絮驚愕道:“娘,我爹不是禮部侍郎麽?”


    王氏道:“你爹一個禮部侍郎,一年的俸祿就那幾百兩,夠你買幾身衣服,幾支簪子?”


    陳靜絮吃驚地看著她,心頭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娘,那怎麽辦才好?以後沒了這些衣服頭飾,我還怎麽出去見人?”


    王氏拉著陳靜絮的手,拍了拍道:“你放心,這些都是娘留給你做陪嫁的,絕不會讓給她的。”


    陳靜絮皺起眉頭,“她會同意麽?娘你想怎麽做?”


    王氏嘴角自得一笑,“這你就別問了,娘自有主意。”


    ——


    “王妃到了。”


    陳靜溪下了馬車,抬頭望去。


    天香樓,京城最有名的酒樓。


    一踏入大堂就看到精美豪華的裝飾,想來這家酒樓的主子非富即貴。


    她們來的有些晚了,小二恭敬的向她們道歉表示已經沒有空置的雅間了。


    陳靜溪不怎麽在乎有沒有雅間,直接讓小二領著她們上了二樓,找了個位置還算不錯的空座坐下。


    “寒雨,你也坐下。”


    寒雨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掃了一眼周圍,“王妃,屬下站著就行。”


    陳靜溪笑道:“快坐下吧,叫你出來一起吃飯的,又不是讓你來站崗的。再說,你看周圍這些人,那個不是非富即貴,還能有什麽土匪頭子,搶劫啥的?”


    寒雨皺了皺眉,又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人。


    陳靜溪又說道:“今日我高興,你可不許掃興。”


    寒雨這下才點頭,坐下。


    一會飯菜上來了。


    寒雨的神情依舊繃得緊緊,周圍的人但凡有大的舉動,她的眼神必然掃了過去。


    陳靜溪見此,微微一笑,明白這是她的職業習慣。


    這時,不遠處的雅間門“砰”地一聲從裏麵打開,一位神色焦急的女子衝了出來,大聲呼喊著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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