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懷回答:“自然是不想娶她的人,還有不想讓她和親的人。”


    陳靜溪暗自思忖,不想娶的人,這賜婚不是還沒下來。


    不對,這能和一國公主聯姻的除了皇帝,就剩皇子了,這大皇子早已娶妻,其他皇子年紀不適,或是不在京城,隻剩下晉王和楚璟越。


    還有那個木殷也很奇怪,第一時間不想著去請大夫,反而抓著掌櫃不放,一口咬定是中毒,還弄得人盡皆知。


    “西齊有人不想和親?”


    楚璟懷說道:“此次來送親的拓跋鄔就是主戰派。”


    陳靜溪皺了皺眉,說道:“兩國聯姻不是小事,拓跋鄔也忒心狠手辣了,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下得去手。”


    楚璟懷沉聲道:“王妃別忘了,皇家就沒有心慈手軟的人。”


    她怎麽給忘了,楚玉珍的下場,這個世界真是太複雜了,都是陰謀詭計,活著真麻煩。


    這回是出生在羅馬,可她現在想回去當個九九六的底層牛馬。


    “王妃害怕了?”


    陳靜溪沉默了,她確實有些害怕。


    前世她活了二十九歲,見過的死人,都沒有這些時日看過的多。


    說死就死了,連蓋個靈堂燒紙錢的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在下麵好不好混。


    楚璟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你死。”


    陳靜溪輕輕一笑,那笑容中既有無奈也有信任。


    “本王不是心善之人,不過本王保證永遠不會傷害你,也會永遠保護你不受傷害。或許你現在不信,但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陳靜溪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他不是心善之人,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


    至於他說的保護,他也確實在盡力護她周全。


    管他的,能活一天是一天,她現在除了相信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


    回到北昭使館。


    拓跋顏坐在妝台前,鏡中映出她那張精致卻略顯陰鬱的麵容。


    侍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梳理著長發,口中不禁抱怨起來,“公主,那肅王妃也太不識好歹了,您這般委曲求全,她不領情便罷了,竟還這樣羞辱您。”


    聽了這話,拓跋顏陰鬱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侍女不解地問道:“公主,您為何這般委屈自己?”


    拓跋顏看向鏡中的侍女,眼神中透露著不屑,“你懂什麽?肅王爺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就算是為妾,本公主也心甘情願。”


    更何況,隻有他能給她所需的。


    她來大夏前就已經了解大夏的局勢,最有可能坐上那位置的,便是榮王和肅王。


    榮王不過是靠著皇後和榮王妃才有今日,這樣的人,如何能成為她的男人。


    隻有楚璟懷,他是靠的自己。


    至於陳靜溪,拓跋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後宮中的爭鬥,她早已司空見慣,想要對付一個女子,她有無數種方法,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侍女瞥了一眼鏡中的拓跋顏,不禁打了個寒顫。


    拓跋顏似乎有所察覺,她淡淡一笑,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


    ——


    回到梨香院,陳靜溪接過春梅送上來的盒子,打開之後,便笑出反派那種嘎嘎嘎大笑。


    春梅聽著她這瘋魔般的笑聲,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她,別笑得太大聲了,這樣很容易被打的。


    盒子裏放著一疊厚厚的銀票,陳靜溪拿出來數了數,五十張一千兩的銀票,五百兩的銀票若幹張,還有些小麵額的。


    這一共加起來有十萬兩。


    按照大夏的購買力來換算,這兒的一兩銀子相當於現代的一千塊。


    十萬兩,那便是一個億。


    陳靜溪連做夢都不敢這麽夢,現在竟然成真的了。


    從今天開始她會變得多麽活潑開朗。


    太感動了,她不禁流下兩行幸福的眼淚。


    春梅看著她又哭又笑,接近癲狂的樣,很是懷疑陳靜溪有隱藏的瘋病。


    陳靜溪又親了親盒子,“原來當有錢人是這種感覺,看什麽都覺得自信了,做有錢人真特麽太爽了。”


    為了避免激發出她的瘋病,春梅試探地說道:“王妃,這些錢奴婢替你收起來吧。”


    陳靜溪點了點頭,“你找個穩妥的地方,多上幾把鎖,別被人發現了,我看今天楚璟懷一直盯著我這盒子,說不定他也想打這主意。”


    春梅:“……”王妃你這想法我不讚同,王爺是什麽人物,那可是風光霽月的人,會幹這種小偷小摸的事。


    哎!王妃自從摔壞腦子後就不太正常,改日一定要去趟清光寺,給王妃求個平安符,驅驅邪。


    陳靜溪不知道春梅心裏的小九九,忽然想到,昨日陳老夫人將她留了下來。


    “春梅,昨日我走後,祖母她們可有為難你?”


    春梅想起昨天的事,鼻頭一酸,搖了搖頭。


    陳靜溪瞟她一眼,輕歎了口氣,“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強迫你,但我希望你明白,隻有我是你的主子,其他人都是屁。”


    這有錢了,就是不一樣,說話都帶著底氣。


    春梅撲哧一聲笑了,“奴婢明白!”


    陳靜溪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又問道:“春梅,我的嫁妝單子呢?”


    春梅臉上有些難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你也不知道在哪?”陳靜溪問道。


    春梅連忙下跪,“奴婢知罪,奴婢也不知道弄到哪去了。”


    “起來吧,這也不能怪你。”陳靜溪歎了口氣,這麽重要的東西應該是原主自己保管的。


    春梅弱弱地問道:“王妃,現在怎麽辦,沒有嫁妝單子,明日夫人要是少給了,您也不知道。”


    “你讓我想想。”


    春梅提議道:“王妃,不如請王爺一同回去,夫人看在王爺的麵子上,定不敢貪了你的嫁妝。”


    陳靜溪搖了搖頭,楚璟懷的麵子固然是大,但王氏也不會全拿出來,這不是敢不敢的事。


    她曾經看過一則新聞,一位女生的媽媽把她的房子借給舅舅一家居住,後麵女生要收回房子,舅舅一家怎麽也不肯搬走。


    警察來了,那一家奇葩還振振有詞說房子是他們。


    這這些人有廉恥心嗎?沒有。


    便宜占習慣了,突然不給占了,他不罵你才怪。


    所以楚璟懷去了也沒什麽用。


    “王妃,不如明日我們挑個老爺在的時辰過去,老爺定會為王妃做主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


    “難道就這樣把您的嫁妝送給她們?”


    “你看我像是那種大方的人嗎?”


    春梅想了想,王妃平日裏賞她們這些丫鬟,出手都是非常闊綽,上好的衣料說給就給。


    還有上次宴會,九千兩黃金的賀禮說送就送,就沒見過誰結婚這麽送禮的。


    王妃這麽敗家,要是有一天把王府敗光了,怎麽辦?


    王爺會不會嫌棄她?不行,她一定要把王妃這亂送東西的毛病糾正了。


    “王妃您就是太大方了,您下次要是下不來麵子,不好拒絕人,就使喚奴婢,奴婢臉皮厚,不要臉。”


    陳靜溪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春梅,你日後一定有大出息。”


    “奴婢能跟著王妃,就是最大的福氣了,這大出息什麽的,奴婢不敢奢望。”


    陳靜溪笑嘻嘻的,怪不得以前的領導愛聽這些,原來她也愛聽。


    “王妃您還笑,明日怎麽辦?”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陳靜溪癱躺在榻上哀歎。


    忽然又坐了起來,“有了,你替我去跑一趟周家,跟周夫人說……”


    春梅聽完,興奮地說道:“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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