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拓跋鄔沒有料錯。


    楚璟懷根據暗探和幽冥閣的人,提供的情報,一路直奔臨州而去。


    而這一路上,不知是直覺還是旁的,他總覺得陳靜溪離他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焦躁。


    到了臨州後,突然就失去拓跋鄔的消息,接著就有各種消息傳出,暗探和幽冥閣的人查的結果各不相同。


    有往西也有往南,不過總歸都是往西齊去。


    這般想著,楚璟懷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拓跋鄔放出這樣的消息,就是為了混淆視聽,這樣也證明了,陳靜溪一定在他手裏。


    如今擺在他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往西,路過雁門,趕往西齊國門。


    另一條是往南,繞過荔平,再趕往西齊。


    不管是往哪條走,都有一半的可能性,這麽大的……


    以拓跋鄔的行事風格,怎麽會明晃晃的告知他就兩條路可選。


    這般一想,楚璟懷神色一肅,立馬策馬回身,“去梧州。”


    淩影和淩風一愣,立即策馬跟上,並開口詢問:“王爺,為何突然改道去梧州?不用去追王妃了嗎?這梧州可是往東,並非去西齊。”


    楚璟懷說道:“陳靜溪在梧州。”


    他一直以為拓跋鄔想把陳靜溪帶去西齊,卻不想一開始他就被誤導了。


    拓跋鄔想回西齊,在丹陽就可以直接趕往西齊,沒必要繞一大段路來臨州,這樣反而給了他時間追趕上他。


    臨州往東兩百裏便是梧州,而梧州是楚璟潯的封地。


    淩風和淩影相視一眼,不明白王妃怎麽突然跑梧州去了,不過王爺說王妃在梧州,那定是在梧州。


    ——


    而此時,陳靜溪以一個“大”字形,躺在船板上,欣賞著月光。


    拓跋鄔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說道:“陳靜溪,你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儀態?”


    陳靜溪翻了個身,側臥著看著拓跋鄔,“我現在難道不是人質嗎?是人質還注意什麽形象?”


    拓跋鄔無語,“別人當人質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劫匪,你倒好,跟出來遊玩似的。”


    “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不如好好享受一下。”陳靜溪說得理所當然。


    拓跋鄔沒再搭理她,等到了梧州,他將人丟下就走。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拓跋鄔:“????”


    陳靜溪哼著曲調,到了高潮部分,“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 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


    兩句高潮唱完,她又繼續哼哼唧唧。


    拓跋鄔終於忍無可忍,怒斥了一句:“閉嘴!”


    要不是船艙裏,實在是悶熱難耐,打死他也不願在這船板上與陳靜溪共處。


    陳靜溪繼續膈應他,“你討厭,你凶凶,你居然叫人家閉嘴。”


    拓跋鄔差點吐了,沉默了半天,才道:“陳靜溪,你故意的。”


    “人家才沒有,人家怎麽會故意引起哥哥的注意,哥哥你誤會人家了……”


    “陳靜溪你這麽惡心,楚璟懷知道嗎?”他現在很懷疑楚璟懷到底會不會追來,這種惡心巴拉的女人,還要來做甚?


    “他知道,他就喜歡我這樣的,懂情趣,知進退,帶出去倍有麵子,你們男的不都喜歡這樣的,你不喜歡嗎?”


    拓跋鄔:“……”


    拓跋鄔這會兒已經徹底不說話了,並且在警告自己,不管陳靜溪接下來說什麽,都不要理她。


    他已經明白,陳靜溪哼哼唧唧,有時候還伴著幾句曲子,還有那些令人作嘔的話,都是為了惡心他。


    陳靜溪眼瞅著膈應差不多了,拓跋鄔已經放下戒備,才正經地道:“哎,拓跋鄔,你什麽時候把我身上的毒給解了。”


    拓跋鄔冷嗤一聲,看了她一眼後,開口道:“把你毒解了,你好跑麽?你當我傻啊!”


    陳靜溪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指著大河,“我這往哪跑?”


    拓跋鄔看著寬廣的河流,若是沒人接應,想跑根本不可能,隨即開口道:“給你解毒可以,但是陳靜溪,你拿什麽條件來交換?畢竟,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給你解毒,你也必須給我點東西,不是麽?”


    陳靜溪忍下想扇人的衝動,“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呢,這毒不是你給我下的嗎?你弄壞別人家的東西,不用賠嗎?”


    拓跋鄔聽了她這話,聳了聳肩,笑道:“既然這樣,那這毒我便不給你解了,反正中毒的不是我,我無所謂,到時候毒發身亡的又不是我,你要是想死那就等著吧。”


    陳靜溪氣結,這王八蛋句句不離她要是不解,就要死了。


    等著,等哪天他落她手裏,她喂他十斤八斤毒藥。


    這麽想了一會兒,陳靜溪忽然說道:“要不然這樣吧,你把我的毒給解了,我告訴你一個楚璟懷的弱點。”


    “什麽弱點?他的弱點不是你嗎?”


    陳靜溪搖了下頭,“你怎麽能保證我就是他的弱點?”


    拓跋鄔陷入沉思。


    陳靜溪繼續說道:“我知道的他這個弱點,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隻要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暗算他,就能一擊致命,怎麽樣?這個交易玩不玩?”


    拓跋鄔一愣,楚璟懷的武功天下皆知,能打贏他的寥寥無幾,要是能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將他暗殺,對大夏必然是一大重擊。


    到時候,他西齊再舉兵圍攻,取下大夏那就是囊中取物。


    但是陳靜溪會這麽好心,楚璟懷死了對她有什麽好處?


    陳靜溪盯著他,知道他的懷疑,便繼續說道:“我都要死了,我還在乎別人死不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麽?拓跋鄔。”


    拓跋鄔怔了片刻。


    上下打量著陳靜溪,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楚璟懷什麽時候最脆弱?而不是你哄騙我的?”


    “我身為他的枕邊人,難道連這點還不知道嗎?不過你要是不相信,這交易就作罷。”


    拓跋鄔看著她,直覺告訴他,陳靜溪不像是說謊,本來給她下藥也是一時興起,要是一顆解藥能換楚璟懷的秘密。


    知道楚璟懷什麽時候最脆弱,一次擊殺他不成,十次百次,他就不信楚璟懷次次防得了。


    想了一會兒,拓跋笑了,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倒不妨跟你做這個交易,說吧!”


    “不是應該你先給我解毒嗎?”


    “你倒是一點虧也不吃。”


    “我挑食,不愛吃,你喜歡吃,給你吃好了。”


    拓跋鄔一噎,沉默了幾秒後,從兜裏拿出一小瓶遞給她。


    陳靜溪接過,倒出來直接放嘴裏。


    “你倒是放心,不怕我再下毒?”


    “你應該沒那麽豬狗不如吧?”


    “你……”拓跋鄔深吸一口氣,忍了,“說吧,楚璟懷什麽時候最脆弱。”


    看著陳靜溪賤兮兮地笑了。


    不知道為什麽,拓跋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他拉屎的時候。”陳靜溪說完還捂了臉,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了,我已經告訴你了,感謝我吧。”


    拓跋鄔頓感被雷劈,拉屎的時候?這叫什麽最脆弱的時候?


    拓跋鄔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幾乎以一種吃人的眼神看著陳靜溪,磨牙切齒地道:“陳靜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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