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紀雲舟傍晚時來找楚璟懷,被他趕去幫吳寬,二人忙到深夜,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紀雲舟忍不住罵道:“璟懷這混蛋,把本公子當不要錢的牛馬使喚,一天就要拓印上千份,他有考慮牛馬也要生活的嗎?”


    吳寬在一旁苦笑,勸道:“紀公子,你還是省些力氣幹活吧。”一晚上盡嚷嚷了。


    紀雲舟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璟懷這家夥最近好像變了,你可知道原由。”


    吳寬搖了搖頭。


    紀雲舟繼續說道:“以往他找我或是我找他,半夜三更也是可以的,現在天一黑就趕人,他最近是背著我做了什麽?”


    吳寬聞言,嘿嘿一笑,並未言語。


    想必不久後,王府就要添小世子了。


    ——


    這一晚,陳靜溪本想問楚璟懷白天的事,卻被他弄得暈頭轉向,到後麵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楚璟懷嘴角微微上揚,果然讓女人閉嘴,最好的辦法——行動。


    天剛微微亮,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開始蘇醒。那些小販們推著裝滿貨物的木車,早早地出現在街頭,忙著搶占最佳的位置。


    賣包子的蒸汽騰騰,香氣四溢;賣燒餅的爐火正旺,金黃誘人;還有那賣餛飩的,一個個小巧玲瓏,引人垂涎。


    再加上各種新鮮蔬菜、水果,色彩斑斕,琳琅滿目,不一會兒,原本空曠的街道就變得熱鬧非凡。


    “快看,好多紙,好多紙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抬頭,隻見一張張宣紙,如同雪花般從空中緩緩飄落。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尋常百姓家哪裏舍得買,一時間,大家都爭先恐後地伸手去搶,生怕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搶紙的人群越來越多,場麵一度失控。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人突然喊道:“有字!這紙上寫著字呢!”


    有人拿著一張紙,步履匆匆地走到一字帖攤前,說道:“何書生,你看看這寫的是啥?”


    何書生接過紙張,環視四周,隻見眾人皆是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他的嘴角不禁上揚,心中暗自得意,未細看紙上內容,便開口念了起來:“湘王強占良民妻女,讓其在一旁觀看,其夫奮起反抗,血濺當場。其母女二人不堪受辱,撞牆而……亡。”


    話音未落,何書生突然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念出了什麽。一股冷汗瞬間從脊背冒出,他猛地一驚,忙將手中的紙張丟棄。


    “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麽東西?”


    隨即,他慌忙的收拾攤子,跑了。


    周圍的人見狀,也紛紛意識到了不對勁。


    “死小子,還不快丟了。”


    “快走,快走,要死了,要死了。”


    一時間,街道上的人群如同被風卷走一般,迅速消散得無影無蹤,隻留下滿街飄散的白紙。


    ……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京城上下就傳遍了。


    吏部尚書每日將飯菜置於赤身少女身上,供人享用。


    禁軍統領收取賄賂,聚眾賭博。


    兵部尚書與並州官員相互勾結,殘害百姓。


    王丞相之子為了一塊玉佩,與大理寺卿勾結,害得唐員外一家鋃鐺入獄。


    衛國公府上的管家,借主家之勢逼良為娼。


    這一樁樁一件件,數不勝數。


    朝堂之上。


    皇帝大發雷霆,將手中的紙張狠狠地摔在群臣臉上,罵道:“你們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群臣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輕易回話。


    這一大早上,就這麽一個驚天大雷,到這會他們頭還暈乎乎的,怎麽也想不通,怎麽突然就爆出這麽多事來。


    他們事先還一點都不知。


    到底是誰?難道是肅王?可他被禁足在肅王府,如今自身難保。


    還有這人是如何收集到這麽多事,難道他們府中都插入了眼線。


    越想越覺得可能。


    這件事過後,眾大臣都進行一次大清查,秉著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的原則,各府之間清理了不少人。


    而楚璟懷也趁著這次,安插不少眼線進去。


    這些都是後話。


    如今眾人都在想著怎麽解決這件事。


    “臣知罪。”王丞相率先跪下。


    見親家跪了,衛國公崔善文頓時痛哭流涕,顫顫巍巍的跪下去,“老臣知罪。”


    以他們倆為首的官員也紛紛下跪。


    見衛國公哭成這樣,儼然一副苦主,這些人馬上悟了,也嚎啕大哭起來,求著皇帝處罰。


    皇帝看著滿殿大臣哭得跟他死了一樣,一口氣堵在心口,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


    罰的話,朝堂非亂不可;可不罰,又難以向天下百姓交代。


    皇帝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冷聲道:“既然你們都知罪,那便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理吧!”


    衛國公率先開口:“老臣禦下不嚴,致使仆人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老臣已將仆人交由京兆府處理。”


    其餘人紛紛效仿,並會嚴加管教家人,絕不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時候,禦史站了出來,求皇上嚴懲兵部尚書和湘王!


    眾人見狀,忙跟著附和。這兵部尚書勾結地方官員,殘害百姓,而湘王更是草菅人命,擺明了都是死路一條。


    這時候不把他們推出來,推誰出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皇帝的臉頓時黑如鍋底,這兵部尚書雖犯了忌諱,但總歸是他的人,至於湘王……


    皇帝正頭疼不已,一旁的江海小聲說道:“陛下,姚太妃求見。”


    皇帝聞言,眉頭緊鎖,姚太妃此時求見,無非是為了湘王的事情。


    看著他們一個個巴不得他現在就處置了兵部尚書和湘王,皇帝心中更加不爽。


    直接遣散了他們,宣姚太妃覲見。


    姚太妃很快便走了進來,她身穿華麗的宮裝,麵容憔悴,年過四十,但依舊保存著柔美的身段。


    她一見到皇帝,便立刻跪了下去,聲音中帶著顫抖:“皇上,哀家求您開恩,饒過湘王這一次吧!他雖然有錯,但畢竟是您的親弟弟啊!”


    皇帝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姚太妃,你起來吧。湘王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他這次犯的錯誤實在太大了,朕也很為難呐。”


    姚太妃頓時淚流滿麵,“皇上,哀家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若有事,哀家也不活了。”


    皇帝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江海見狀忙揮手讓殿裏的人都出去。


    姚太妃這會倒在皇帝懷裏,捶著皇帝的胸口,“皇上,你若是想讓我們娘倆死,你直接下道口諭就行,我們娘倆也不讓你煩心。”


    “好端端的怎麽說這樣的話,朕不是還沒下旨責怪湘王,都這個年紀了,怎麽還使小性子。”


    姚太妃嗔了他一眼,“皇上是嫌棄我老了?”


    皇帝挑起她的下巴,臉上掛著淚,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撲在他身上的身子也不由的一抽一抽,顯得柔弱又楚楚可憐。


    等姚太妃從殿裏出來已是一個時辰後。


    江海讓人清理一下,才稟報道:“陛下,兵部尚書畏罪自殺了。”


    皇帝驚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真是個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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