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懷說三天,紀雲舟便不敢拖到第四天。


    第三天,楚璟懷就收到消息,方蔡在校場操練兵馬,一時激憤,想在楚璟懷的兵麵前表演一個,太過激動,從馬上摔下來。


    斷了腿,太醫診斷過後,腿保住了,但是要休養半年。


    皇帝得知方蔡出事的消息,氣得將桌上的硯台砸了,“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


    “皇上息怒。”龍隱衛統領蒙耀跪著說道,頭上已涔涔冒出細汗。


    前麵禁軍統領才被罰了五十軍棍,這下可是要輪到自己了。


    “此事可是與肅王有關?”


    “回皇上,這事不一定是肅王所為。”


    “哼,不是他,還有誰?整個大夏誰敢對朕的人下手?”


    蒙耀不敢吭聲,是不是肅王大家都心知肚明,肅王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隻是龍隱衛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是肅王做的,隻能含糊不清搪塞過去。


    “盯著肅王府,肅王的一舉一動,朕都要知道。”


    蒙耀聽到這話差點哭了,別說盯著肅王了,就是盯著那個肅王妃他都做不到。


    這話他怕說了,皇上會懷疑他的龍隱衛這般無能,當場解散了龍隱衛,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蒙耀退下後,隻剩陳其源一人跪在那裏,之前的當鋪事件,他隻能休了王氏,來保全自己。


    在府裏休養這麽些日子,皇上終於想起他這個人來了。


    皇帝看著陳其源謹小慎微的樣子,想到陳其源這些年來也算忠心,而他身邊的人不是死就是傷,還有些愚不可及的,這麽一對比,陳其源也算是個聰明人。


    “起來吧。”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陳其源明白皇上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為了表示感恩,他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皇帝嘴角略微抽搐,這陳其源到底是個實在人,這些日子確實有些冷落他。


    陳其源起身後,也不再說什麽表忠心的話,直接說起正事:“皇上,現在方大人無法領兵,必須重選主帥。”


    “愛卿有何想法?”


    陳其源早在來前就有了腹案,這會皇上問起,他便故作沉思,片刻後,才說道:“回皇上,臣以為忠勇侯紀驍可為主帥。”


    “紀驍?”


    “紀侯爺驍勇善戰。”還和他的女婿不對付,陳其源第一個就想到他。


    前幾年紀驍想為妻兄謀一個五城兵馬司的職務,卻不知怎麽被楚璟懷知道了,一張折子遞了上去,說紀驍結黨營私。


    五城兵馬司的職務不高,世家之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不過這事被楚璟懷捅了出來,弄上朝堂,還以結黨營私的罪名,這事就沒那麽簡單了。


    最後紀驍被罰俸一年,禁足半年,從此紀家淡出京城上流圈層。


    皇帝點了點頭,他怎麽忘了還有這麽個人,“不錯,紀家滿門忠烈,紀驍曾與北昭人交過手,由當擔任主帥,朕甚是心安。”


    “皇上英明。”


    ——


    忠勇侯府。


    太監宣讀完聖旨後便匆匆離去,紀驍捧著聖旨愣在原地,耳畔嗡嗡作響,心緒紛亂如麻。


    他的夫人曹氏已然一臉歡喜,眼中閃爍著淚光,大喊道:“蒼天有眼,皇上終於重用老爺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她轉身看向紀驍,激動地說,“老爺,您看咱們是不是要開祠堂,把這個好消息稟報給列祖列宗知道?”


    紀驍的腦子還是懵的,他並未開口,隻是怔怔地看著手中的聖旨。


    曹氏見狀,又對著兒子說道:“澈兒,快去讓人準備一下,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


    紀雲澈並未立刻行動,而是看向紀驍,喊了一聲:“爹。”


    紀驍這才緩緩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又問道:“雲舟呢?”


    提到繼子,曹氏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幾分,“老爺,雲舟還未回來。”


    紀驍聞言,怒意湧上心頭,他厲聲道:“那個混賬東西在哪?”


    “許是又宿在那個煙柳花巷裏了。”


    紀驍質問道:“你身為母親是如何管教的?”


    曹氏連忙叫冤:“老爺,雲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能怪得了妾身嗎?妾身已經盡力管教了,可他就是不聽啊!”


    “去,把那個孽障給我綁回來!”


    紀驍剛下完命令,門房的人就匆匆來報:“老爺,大公子回來了。”


    “叫那逆子來見我。”


    門衛卻麵露難色,支吾著說:“怕是不行,大公子醉得不省人事,讓人給抬回來的。上門來的人還說,公子欠了五百兩銀子。”


    紀驍一聽,怒火中燒,他抄起旁邊的棍子就衝了出去。


    沒一會,這府邸就回蕩著紀雲舟的慘叫聲,讓人聽了心驚膽戰。


    曹氏和紀雲澈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都嚇得不敢上前。曹氏雖然心中對紀雲舟有諸多不滿,但看到紀驍如此動怒,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紀驍打累了,便將棍子扔到一旁,氣喘籲籲地坐了下來。


    曹氏趕緊上前給他捶背,順氣,“老爺別氣壞了身子,雲舟他畢竟還年輕,不懂事,以後慢慢教導便是了。”


    紀驍冷哼一聲,“你看看他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整天隻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紀雲舟無所謂地扶著腰,就想要走。


    紀驍卻喝住了他:“從明日起,你給我去校場,過幾日隨我一同出征!”


    “什麽?”


    “不去?”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曹氏先開口說道:“老爺,這戰場刀劍無眼的,雲舟自小不擅武,怎麽去得?讓雲澈跟著您就好。”


    “母親倒是第一次跟我意見相同。”


    曹氏聽了,卻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紀驍怒嗬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老爺,我…我說錯了什麽?”


    “怎麽?你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嗎?”紀驍年輕時,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這幾年年紀大了脾氣也收斂起來。


    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一個人,但一發起脾氣來,紀雲舟就是現例。


    曹氏心裏早就怯了,但不想在紀雲舟麵前丟了麵子,強撐著說:“老爺,我哪裏錯了,我這不是為了雲舟好嗎?”


    “別說得這麽好聽,母親既然為我好,先拿出一千兩來表示一下。”


    “你……”


    “逆子,你給我住嘴。”紀驍又看向曹氏,直接說道:“你心裏想什麽我清楚得很,若是沒有容人之量,就滾回你曹家。”


    這話就差沒說要休妻了,曹氏腳一軟。


    紀雲澈忙扶住她,“爹,娘一個婦道人家,見識短,您別跟娘一般見識。”


    紀驍擺了擺手,語氣疲憊地說:“老二,你先帶你娘回去。”


    出了院子,曹氏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紀雲澈的手說:“澈兒,你想想辦法,別讓紀雲舟跟你爹一起去戰場。”


    紀雲澈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娘,你何必處處與大哥作對呢?”


    曹氏聞言,臉色一沉,不滿地說:“是我為難你大哥嗎?分明是你爹偏心!我要是不爭取,那還有你什麽事?”


    “娘,爹從未偏頗大哥。”


    “你曉得什麽?我兒這麽好,豈是那紈絝可比的?可是你爹還是要將侯府留給那紈絝。甚至你娘我這麽多年,連個誥命夫人都沒有。先前那位,可是一進門,你爹就給她請旨討了個誥命。”


    紀雲澈笑著安慰道:“娘,您別多想了。大哥是侯府長子,這侯府自然是他的。至於娘的誥命,兒子去給您爭來。”


    曹氏聽了兒子的話,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兒孝順,為娘知道。不過,那逆子的事,你還是得想辦法攔著。可不能讓他先你建功立業。”


    紀雲澈無奈地搖了搖頭。


    打發走了曹氏,紀驍說起聖旨的事,“舟兒,皇上此次命我為主帥,出征北昭。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此事怕是跟肅王有關吧?”


    “跟王爺有什麽關係。”


    紀驍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五十而知天命,天意難測。爹也是這幾年才真正了解。”


    “我今天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你站住,爹之所以這麽嘮叨,就是不想你活到我這把年紀才明白,掌握命運的從來不是天,而是人。你與肅王之間……”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想管,先把那五百兩給了。”紀雲舟說完,就走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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