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笑道:


    “木哥,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等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我現在就把錢轉給你,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定要盡快做好。”


    很快,老木就收到陳學的轉賬。


    陳學這麽做也是有自己的考慮,老木這人重情義,忠心且辦事牢靠。而且他末世後腳好的也很可疑。


    憑他對老木的了解,這個人是個熱心腸。


    末世來臨時他曾將自己車裏的成批泡麵分發給大家。給整棟樓的居民續了幾天命。


    這個老光棍還冒著超低溫運輸了一批物資。第一次哄搶物資的時候也是他想出有效方案合理分配的。


    但經過這次運輸物資也導致他麵部和手臂大麵積凍傷,第二次物資分發時,他已經因為傷勢惡化去世了。


    所以陳學想救他一命,這樣的人,絕對值得相交。


    老木聽見收款成功的提示,他有些激動,顫抖著拿下黑框眼鏡,擦了擦眼角。


    他一個瘸腿司機,平日受過多少冷眼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這樣了,沒有任何人會找他這種合作夥伴。


    他十分渴望被信任,他雖然有很多酒肉朋友,但這些人隻會坑他,還沒見過人痛快的轉給他這麽多錢,甚至不需要任何書麵合同。


    “我走了木哥,別忘了幫我囤積物資。”


    老木的每個反應陳學都看在眼裏,他拍拍老木的肩膀,轉身上車。


    老木意識到這也許是改變命運的機會,這個年輕人或許就是自己的貴人。


    看著陳學遠去的車,半開玩笑的敬了個軍禮道:“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一道眼淚從他微笑的嘴角流過。


    ......


    半晌後,陳學終於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防寒服,物流園離他的住所還是很遠的。


    開著帕拉梅拉馳騁在戈壁的馬路上。他心情很好,車裏滿滿的放著他購買的一批煙草。隻是心裏感覺有一件事情讓他很在意,他看向後視鏡。


    後麵的那輛寶馬745已經跟了他有一陣了。


    從後視鏡看去,那輛車逐漸變大,離他越來越近。


    陳學嚐試加速靠右側駛去,那輛車也緊緊跟著他後麵。明顯就是奔著他來的,眼看就要撞上。


    陳學突然向右猛打方向,駛出馬路,一個急刹就停在戈壁灘上。他拔出軍用匕首就下車查看情況。


    後車向前開了十幾米也停了下來,車裏走出一個白淨男人,正是韓瑾。


    韓瑾下車後二話不說拿出一把92式,對著陳學連開數槍。


    陳學反應迅速的一個驢打滾翻身到帕梅後麵。戈壁灘上回蕩著韓瑾囂張的怒喊聲。


    “陳學,你不是很能嗎?”


    “別慫啊,給勞資滾出來!”


    韓瑾嘴上說著,對著陳學車輪又開了四槍,防止陳學突然駕車逃跑。


    他右手舉著槍大步流星的走向陳學。


    陳學將帕梅當做掩體,拿出手機鏡子功能觀察韓瑾的位置。


    陳學重生後的眉間光球擁有快速學習的能力,也能讓他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看過的畫麵,聽過的聲音都能在腦海中重複播放。


    他心裏默默計算,回放了下剛剛的畫麵,來的時候韓瑾開了七槍,打爆輪胎開了四槍。


    九二式手槍共計十五發子彈,應該還有四發。陳學脫下身上的短袖,向外扔去,又是三聲槍響。


    “你別慫啊陳學,往我臉上吐痰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


    “今天就把你葬在這裏!”


    韓瑾被打暈後發現自己臉上有一口膿痰。他從小到大從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尤其是在他喜歡的女人麵前。


    想到柴欣欣看他一臉嫌棄的表情,讓陳學死十次他都不解恨。


    他運用關係找人調出和陳學打架的監控,就陳學對他吐痰這段他觀看了二十多遍,他看的一口牙齒都快咬碎了。


    他休養了一天,就決定必須殺死陳學。


    本來準備將現場偽造成車禍的,沒想到會被陳學發現自己,將事態演變成這樣。


    一切計劃已經遠遠超出韓瑾的預計,他下車的時候想當然的就向陳學開槍,實在沒想到槍這玩意看著容易用起來根本打不著陳學。


    但他現在根本不慌,因為在武器管製這麽嚴格的國度,他陳學根本不可能也掏出一把槍,韓瑾十分自信。


    躲在掩體後麵的陳學再次回憶韓瑾的槍,他確定了那把槍不屬於軍用槍。


    92式的軍用槍有20發子彈,警用則有15發。也就是說,現在槍裏隻有一發子彈了。


    陳學不得不快速出手了,繼續等待韓瑾接近的話,隻會被擊斃。


    而他隻有一把軍用匕首,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他深吸一口氣,用標準的戰術翻滾快速向車外滾去。


    韓瑾對著陳學就開了一槍,發現打空了。就在他準備繼續扣動扳機時,一把軍用匕首飛來插入他的喉嚨。


    他的身子被匕首帶來的慣性擊倒在沙灘,意識到不妙後,他轉身艱難的向自己的座駕爬去。


    這個結果他無論如何都沒有預料到,自己有心算無心。還帶著熱武器,居然以這種結局收尾。


    爬不動的韓瑾試圖說一些求饒的話,卻因頸部的傷勢什麽也說不出。


    隻能慢慢看著血誇張的往外流,他也慢慢失去了意識。


    陳學用視頻中掌握的飛刀手法擲出匕首後就翻滾到車後去了,他怕韓瑾掏出第二把槍。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畢竟還是有百分之一的幾率。他不想冒這個險。


    他離韓瑾大概有五步遠,在掩體後麵用鏡子觀察了兩分鍾韓瑾的情況。


    直到韓瑾周圍全是鮮血,他這才一個戰術翻身,快步走向韓瑾拔出匕首。


    畢竟這荒涼的馬路上偶爾有車經過,要是突然有人經過看見這場麵那還真有些麻煩。


    陳學掰不開韓瑾握緊槍的手掌,怕遲則生變,他隻好用匕首割下手指取了槍離開。


    臨走時他還搜了搜韓瑾的身,摸出一個備用彈夾。


    他快步來衝進韓瑾開來的奔馳,又在車子裏發現幾盒9mm子彈。


    將子彈收好後,駕駛奔馳來到自己的帕梅旁。


    將帕梅裏的物資全部轉移到韓瑾的車上,本來想拖著韓瑾的屍體扔到灌木叢裏。


    但陳學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把屍體先放在帕梅後備箱裏。


    找不到屍體就不好立案,他將帕梅小心地開到一個土堆上。將刹車鬆了,一點點推下去。


    存放著屍體的車就被他推到峽穀底下。


    這裏是一片荒涼僻靜的戈壁,平時很少有車經過,更不會有人專門爬到小山上去觀望峽穀下方。


    畢竟這種地方,獨自下車是很容易遭遇到野生灰狼的。


    做完這些的陳學,開著韓瑾的奔馳回到了欣雅小區。剛出電梯他就看見一個男人在他家門口。


    這男人三十多歲,一頭不知多久沒洗的短發,穿個破舊汗衫,破洞裏露出一部分黝黑的皮膚,他坐在一個小馬紮上。


    這男人就是鍾鍾的父親薛誌強,何大姐的老公,平時除了賭博就是喝酒。最擅長耍賴撒潑,胡攪蠻纏。


    薛誌強三十多歲,是正規廠裏的工人。兩臂粗壯,啤酒肚高高隆起,像一隻會說人話的大青蛙。


    “喲,好鄰居回來了?”


    “托你的福,我老婆和孩子的眼睛都看不見東西了。”


    陳學沒看他,心裏有些欣慰,看來奶奶把他的話聽進去了,誰來都沒開門。


    處理韓瑾的事情讓陳學已經疲憊不堪,他當看不見眼前的男人,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句廢話。反正等末世來臨,這些人也大部分都將死去。


    他側過身子就準備脫離男人的糾纏,誰知薛誌強用髒兮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吼道:


    “讓你走了嗎?我家的事情你不處理我讓你和你家老太婆永無寧日!”


    陳學厭惡的甩開薛誌強的手,眼神冷冷看著薛誌強。


    “你想怎麽辦?”


    這眼神讓薛誌強有些虛,他最大的能力就是沒有一點道德底線,卻可以完美遊離在法律邊緣。


    對善良老實的人他可以完全釋放自己的惡和狠,對待凶狠蠻橫的人他瞬間就會變成乖巧的兔子。


    一個字,就是賴。他會仗著身體強壯去恐嚇你,拿捏你。唯獨不會真的像曆新懷那樣下狠手。


    因為他是有正式工作的,他前麵在陳學家門口隻是一直嚇唬辱罵陳學的奶奶,準備等陳學回來再惡心下他而已。


    重點是拿妻兒做文章好多訛詐一些錢財。真讓他和陳學這種小年輕動手他是萬萬不敢的。


    薛誌強看陳學的強硬姿態,就開始向他誇張的形容妻子孩子的慘狀和家裏的困境。


    陳學聽著薛誌強東拉西扯,也不想和薛誌強多做糾纏,他拿出一張紙,給薛誌強打了張二十萬的欠條。


    薛誌強見陳學這麽爽快就拿出錢,還想再說些什麽多訛詐一些。


    陳學一把拿回欠條道: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陳先生真是大方,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如果陳先生不嫌棄,我願讓我家鍾鍾認您做幹爹。”


    陳學鄙視道:“錢十天後給你,至於認幹爹就算了,以後少來煩我和我家人!”


    撂下話後陳學就進家關門。


    門外的薛誌強一臉驚喜的看著手裏二十萬的欠條,喜笑顏開的走了,甚至忘記帶走他的小馬紮。


    他要是知道,不到十天後錢就成為廢紙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而且陳學壓根沒打算給他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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