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道好輪回”,說的還真是一絲不差。就在太平軍洪秀全攻破賀縣,將賀縣城內所囤積的糧草付之一炬之後,遠在桂縣的祖逖在支撐了太平軍多日的進攻之後,引一隻奇兵突襲太平軍大寨,直襲中軍,不僅一舉燒毀了太平軍大半糧草,更是在亂軍之中,槍挑太平軍大將韋昌輝。


    經過一夜激戰,祖逖率領百餘騎回到城內。而外麵的太平軍卻是遭到了重創,石達開隻得下令全軍向後緩緩而退,以尋良機再戰。


    而就在這時,魏延率軍從賀縣來到桂縣,在祖逖的接應下也終於回到城內。兩下軍馬會師,也算是將力量凝聚在了一點上。不過經過這大大小小的戰事,兵馬折損很多,賀縣更是丟了幾千石的糧草。經過兩人一統計,現在的城池之中隻剩下了不到五千兵馬。


    “祖將軍少年英雄,不僅固守城池有如泰山一般,居然還親自率軍出城,斬殺賊酋,令賊兵膽寒!這等英武,真是有如冠軍侯再世!某自愧不如!”


    魏延和祖逖攜手進入帳內:“以前某多有得罪,祖將軍千萬不要怪罪!”


    “哪裏!”


    祖逖也是表現得極為謙遜,抱拳道:“在下豈敢與冠軍侯相提並論,那豈不是要折煞我了?此次建功,全憑將士戮力死戰!文長將軍乃是主公麾下首屈一指之大將,臨行之前,主公曾吩咐,要我盡心輔佐將軍,才可成就大功啊!”


    “好!說得好啊!”


    魏延握著祖逖的手說道:“我等上下一心,難道還怕打不跑那區區賊寇嗎!”


    正在兩人說話時,帳外小校前來報信:“報!桂陽郡守公孫策引軍前來拜關!”


    “是公孫先生!”


    魏延雖然和公孫策交集不多,但是曾經在江夏之時,兩人也算是同僚的關係。當下,魏延將公孫策請來。


    自從蔡瑁敗亡之後,趙範投靠了西川劉璋,這桂陽太守的位置就空了下來,一連兩個月都是郡丞一人在打理政務。直到前不久,身為襄陽太守的包拯向劉琦寫信諫言,推薦公孫策為桂陽太守。


    這公孫策本就是包拯的學生,後來又接連擔任主簿、縣令,一直幹的不錯。包拯這也算是充分發揚了祁黃羊“內舉不避親”之故事,大膽推薦自己的學生。


    劉琦答應的也是很痛快,反正放眼自己手中,也確實沒有比公孫策更合適的了。放眼自己手中一些有分量的文臣之中,資曆最老的李琛在江夏,包拯在襄陽,王猛和劉基都在長沙。


    襄陽之中倒是有一些文臣,像蒯良、蒯越和李嚴等人,但是,劉琦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派他們當中一人去補缺。道理很簡單,襄陽現在怎麽著也算是自己的治所,就讓包拯一人鎮守,實在是有些寒磣。幹脆,劉琦便提拔一把公孫先生,反正,以他的能力要治理像桂陽一郡之地,也算的上富足了。


    “下官拜見魏將軍。”


    公孫策在魏延麵前表現得極為謙卑,因為魏延畢竟資格老,此時又是統兵大將。


    “公孫大人!”


    魏延扶起公孫策,問道:“公孫大人為何親自前來?”


    公孫策拱了拱手:“將軍率軍在前線與賊寇廝殺,可謂戮力,下官一心擔憂,聽說官軍這些天連戰不力,下官便向主公去函,請求支援將軍。唯恐等主公回信不及,在下便先行率府軍三千並城內存糧五千石前來。”


    “三千兵馬?五千石糧草?”


    魏延比劃了一下,頓時喜上眉梢,給公孫策來了個熊抱:“我的公孫大人!你的兵馬和糧食真是太及時了!”


    此刻的桂縣城外,太平軍中一片縞素。


    這些太平軍的將軍們都是漢人出身,因此在葬禮上也延續了漢人的習俗。


    石達開吩咐全軍製作白旗白甲,為死去的韋昌輝掛孝。一時之間,太平軍的軍營裏哀聲連連、紙錢亂飛。


    沒多久,洪秀全便率軍與石達開會合。


    還沒等洪秀全進入軍營,便看到了滿營的縞素,肅殺之氣衝天而來。


    “天王!韋……韋兄他,陣亡了!”


    洪秀全聽到石達開的嘴裏說出了韋昌輝陣亡的消息後,當時便感到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掙紮了一下,當場氣的跌落馬下。


    “天王!天王!”


    眾人見洪天王竟然氣急攻心,俱是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救護,將洪秀全抬回了帳內。


    不多時,洪秀全在帳內悠悠醒來,隻見眾將圍著自己站成了一圈。


    此刻的洪秀全身上傷口還未痊愈,又聽聞韋昌輝死訊,可謂是雪上加霜,臉色煞白:“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臣弟有罪!”


    石達開跪倒在地:“城內祖逖率軍出城夜襲,臣弟未能察覺,被祖逖率騎兵衝殺進來,韋兄他……”


    “啊!”


    洪秀全扶著腦門,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將麵前的桌案推翻在地,破口大罵:“祖逖……魏延……這兩個賊子,本王早晚要殺了他們!”


    沉默了半晌,洪秀全的臉色稍微緩了過來,見石達開仍然是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歎了口氣:“罷了!你先起來吧!”


    “天王。”


    楊秀清道:“天王傷口過重,可要保重身體,如今軍中缺醫短藥,臣弟想請天王先撤軍回臨賀!”


    “臣等請天王先回臨賀,再圖大計!”


    眾將一同跪倒在地,道。


    “哎……”


    洪秀全躺在床榻上,仰天長歎一聲,他也清楚自己現在這個身體,若還得不到徹底的醫治,那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洪秀全看了跪在地上的眾人一眼:“那就依爾等所奏,回師臨賀!”


    黎明時分,駐紮在桂縣城池十幾裏之外的太平軍終於緩緩而退,這也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恰在此時,劉琦派往此地的援軍終於來了。


    一支兵馬張掛著“王”字的大旗,出現在了桂縣城外。


    “王?”


    站在城頭的魏延目睹此景,對身邊的祖逖道:“我軍中可有姓王的將軍?”


    “我原本以為主公會派林衝將軍前來,可是這……”


    魏延雙手撐腰:“莫不是什麽無名小輩?”


    “將軍!”


    城下一人高聲喝道:“在下乃王守仁是也!奉主公之命,特來襄助將軍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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