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一巴掌拍到王援朝的肩膀上,沒好氣的說道:


    “嗨,你小子,這是看不起哥哥了,


    咱們兄弟之間,說這個幹嘛?


    是和我之間生分了?”


    王援朝一臉苦笑的說道:


    “斌子哥,這哪是什麽生分呦,生分就不會讓你幫忙了,


    但是斌子哥你已經幫了弟弟的大忙了,總不能弟弟還讓你拿自己的錢補貼弟弟不是,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每個月都有政府補貼,在紅旗大隊也沒個花錢的地方,手裏並不缺錢,


    哪能讓你補貼弟弟我嘛。”


    陳斌有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好了,走吧,去哥哥家裏陪我喝兩杯,


    錢不錢的就別說了。


    以後有機會弄到野味,你多給我送一點來就行了,哥哥家裏缺肉,行了吧?”


    王援朝聽到這裏,點了點頭,搞野味對於王援朝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這樣子也好,於是說道:


    “行,斌子哥,咱們紅旗大隊那邊的野味多,我到時候經常給你送點野味過來,改善夥食。”


    “好,就這些定了,到時候拖你的口福了,哈哈。”


    “嗨,斌子哥這是客氣啥呢,我這經常麻煩你,正愁幫不到你啥呢,


    一點野味,對於生活在山腳下紅旗大隊的我來說,問題並不大。”


    “嗯,我知道你小子在紅旗大隊裏混的開,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好的,斌子哥,看我的好了。”


    在縣裏陪著陳斌吃了頓中飯,在縣供銷社買了五袋奶粉之後,


    王援朝自行車蹬的直冒煙,一路來到公社派出所,


    給劉川送了十幾斤傻麅子肉,把準備好寫給父母戰友的信在郵電局寄了出去之後。


    蹬著自行車,開始往紅旗大隊趕。


    突然路上,碰到了何建國和陳愛華兩人,一人背了一個麻袋在往回走,王援朝主動慢下速度打招呼道:


    “嗨,何知青,陳知青,你們這是剛從公社回來嗎?”


    “咦,王點長,你也是剛從公社回嗎?”


    “嗯,剛去公社給父母的一些戰友寄信,這些長輩太過於關心我了,不給他們寄信,怕要不了多久就殺過來了,嗬嗬。”


    何建國和陳愛華秒懂,心裏也自然知道這個消息裏蘊含的力量。何建國麵上卻像啥也沒聽懂一樣,笑嗬嗬的說道:


    “我和愛華在公社,買了些物資,準備回去改善下夥食,


    要不王點長晚上沒事的話,來我家一起喝個小酒怎麽樣?”


    王援朝對於何建國遞過來的橄欖枝沒有拒絕,而是爽朗的說道:


    “好呀,那下午下了工,我去你家找你,一起喝兩杯,


    說起來咱們再一起當知青這麽久,還沒一起喝過酒呢。”


    “哈哈,那行,待會我去代銷點多打點酒,點長,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哈哈,不醉不歸還是算了吧,晚上咱們還得上政治課呢,反正到時候咱們先喝著,大家喝開心就好。”


    “行,那就按王點長的意思來。”


    “行,那你們慢慢走,我先回紅旗大隊了。”


    陳愛華一臉羨慕的看著王援朝騎著自行車行駛的背影,嘴裏說道:


    “嗨,建國哥,還是有輛自行車好啊,


    你看王援朝,想去哪裏騎著自行車就走,去哪裏都方便,


    哪像我們,來一次公社,腿都走斷。”


    何建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呀,我們是需要一輛自行車才方便,咱們回去了之後,再琢磨琢磨吧。”


    “嗯,不過晚上咱們招待王援朝,要把咱們買的魚肉雞拿出來嗎?”


    “既然是招待,咱們也不能跌份是吧,又不是沒有,該拿出來招待,就拿出來唄,沒得讓人看不起是吧?”


    “建國哥,現在大家肉票難弄,咱們一下拿出這麽多肉出來,咱們這些物資可是見不得光的,


    就這麽拿出來招待王援朝,你不怕他發現什麽貓膩嗎?”


    “嘿,去黑市裏買點物資,算個啥,早幾年困難的時候,政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正好我們也用這次招待,試一試王援朝的為人,看看這人值不值得我們交往嘛,你覺得呢?”


    陳愛華背著麻袋悶頭往前走,想了想之後,說道:


    “也行,咱們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想老老實實呆在村裏勞動度日,總得冒點風險,


    根據我們這段時間的觀察,王援朝這人為人還算比較正,不是把人往死裏整的那種人,


    就算他發現了我們物資上的貓膩,最多也就說我們一頓,太大的風險應該不至於有,


    可以嚐試一下。”


    何建國胸有成竹的點點頭,說道:


    “那不就得了?本來我們和王援朝是同類人,


    隻是我們現在家裏落難了,而王援朝家裏雖然沒有大人,但是有一些叔叔伯伯照顧,


    他的日子雖然比我們好過,但是總歸我們是同類人,比較好打交道,


    王援朝的性格一看就是在部隊裏麵培養過的,


    隻要我們注意一下組織紀律,和他相處起來並不難。”


    “是呀,雖然我比較煩他這種張口紀律,閉口正義的話,


    但是這種話,咱們從小就聽到大,倒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隻是我們的一些想法,想要得到他的支持,我估計很難。”


    何建國眯著眼睛笑了笑,像隻小狐狸,說道:


    “我和王援朝相交,根本就沒想過他會支持我的一些想法和做法,


    我看重的是如果將來,我們真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幫忙,


    他能夠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伸手幫我們一把,就行了。


    至於認同和支持?我並不奢望。”


    “啊,我們既然決定和他交往,不把直接把他拉進我們的圈子裏來嗎?”


    何建國看著頭腦比較簡單的陳愛華,歎息的搖了搖頭,可是現在兩個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於是何建國語氣加重的說道:


    “愛華,三觀不合的人在一起,是很難交心的,


    而且成年人最愚蠢的行為,是不停的給別人講道理,爭對錯。


    位置不同,少言為貴。認知不同,少辯為上。三觀不同,少湊一桌。


    人在世上,發現狗要吃屎,你千萬別去阻止他,不然他以為,你在跟他搶,說不定還會反咬你一口。


    這人啊,能改變自己的都是神,想改變他人的都是神經病。


    咱們順其自然的相處就好,不要去強求。”


    “好的,建國哥,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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