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等盧國光一夥人吃完飯,幫著盧國光把床鋪好之後,然後把盧國光和伯母叫了出來,


    三人蹲在草叢裏,聊了起來。


    “盧伯伯,還影響不到工農兵吧?


    你不是在部隊帶兵嗎?”


    盧國光現在也特別迷茫,要知道這個年代,


    國有振世良方,黨有崇高威望。


    工是領導階層,農是依靠對象。


    兵是青年夢想,學是新生力量。


    商是供給保障,醫是救死扶傷。


    官是人民公仆,民是服務對象。


    校是育人淨土,軍是鋼鐵城牆。


    女是擎天半壁,孩是早晨太陽。


    親是情意深重,友是誠信善良。


    地是山青水秀,天是一片晴朗。


    盧國光歎了口氣說道: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這還算幸運的,還遇到了你小子,


    最起碼我和你伯母人還活著,這比什麽都好。”


    王援朝點了點頭,唏噓的說道:


    “是呀,盧伯伯你才四十出頭呢,就你這身體,怎麽也得活到七八十的,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和伯母以後,就安心在這裏好好生活,我有在,這日子差不了的,你們放心吧,


    對了源哥,遠哥,和臨妹子呢?”


    盧國光聽到三個子女的名字臉色都黑了,憤怒溢於言表,隻是不好在王援朝麵前發火,於是說道:


    “你源哥現在在南方部隊當營長帶兵,我的事,也不知道對他有沒有影響。


    至於盧遠和盧臨意,嘿,兩個逆子,當時我怎麽就沒把這兩玩意射在牆上,給我養出來兩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和你伯母出事之後,這兩玩意就和我們斷絕父子關係了,


    盧遠這混蛋,為了立功,還站出來汙蔑我,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把這兩玩意生養了一場,


    以後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就當沒這兩個子女,


    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伯母何燕蹲在一邊啜泣著擦著眼眶上的淚水,一邊哭聲越來越大,


    “嗚嗚嗚,我的遠兒和小意是被人灌了迷魂湯,迷了心眼了啊,


    光哥,咱不能真的不管他們兩了啊,”


    盧國光憤怒目光盯著何燕,如同炸刺猛虎般的低吼道:


    “管,怎麽管?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怎麽管?


    還不是你這個當母親的,天天慣著他們,讓他們一不懂孝悌,二不懂感恩,三不懂忠義,四沒有理想,


    這不都是你慣的的嗎?真是慈母多敗兒,咱們有現在的處境,真是活該。”


    盧國光可是從小打戰打到大,他發起過來,這身上煞氣嚇得王援朝呆在旁邊不敢說話。


    盧國光調節了一下心態後,看著不敢吱聲的何燕和王援朝,


    麵露疲態的歎了口氣,說道:


    “援朝,我把你源哥的部隊地址告訴你,你給他寄封信,給他報個平安,順便問問他有沒有受影響,現在過的好不好,怎麽樣?”


    王援朝連忙點頭說道:


    “好的,盧伯伯。”


    “至於盧遠和盧臨意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不要和他們聯係,


    免得到時候,給大家引來了麻煩,還有囑咐一下盧源,不要和他弟弟妹妹說我的消息。”


    “好的,盧伯伯。”


    聽到盧國光真的要和盧遠,盧臨意斷絕聯係,


    何燕頂著紅彤彤的雙眼,抓著王援朝的衣袖,焦急的說道:


    “援朝,援朝,幫我們給你遠哥,小意妹妹寄個信,問問他們現在的情況吧。”


    王援朝看著一臉憤怒的盧國光,又看了一臉哀求的何燕,歎了口氣後說道:


    “伯母,我是認可盧伯伯做法的,


    畢竟你們現在自己落難成這樣,再也經不起任何外界的風吹草動了,


    至於遠哥和臨妹子那邊,我試著用個人的名義給他們發一封問候信吧,


    至於他們回不回我信,我就不敢保證了。


    伯母,你的慈母之心我能夠理解,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能夠安全的活下來,


    隻有你們安全的活下來之後,我們才能講以後,


    也隻有你們能夠安全的活下來,盧伯伯才有機會看以後能不能再次回到部隊,


    畢竟這次盧伯伯也隻是被牽連而已,本事並沒有什麽大錯。”


    盧國光和何燕聽了王援朝的話,眼神也透露出一絲期許,


    然後又借著月光,看著這周邊連綿無際的曠野和大山,眼神裏的迷茫愈加凸顯。


    兩人都認為王援朝的話,隻是在安慰自己。


    隻有王援朝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啊,而且患難見真情,


    王援朝可是知道自己有了這次和盧國光這番際遇,未來自己的靠山可是實實在在的紮實了,


    這可是四十出頭,就已經行政七級(1965年,國家廢止舊有軍官薪金製度,取消軍齡補助金,將軍隊級別一律改定為國家機關行政幹部級別。)的盧國光啊,


    隻要自己等著盧伯伯重新複出之後,那妥妥的一方大員,


    到時候罩住自己這麽個小蝦米,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王援朝見盧國光和何燕兩人,都對未來感覺到迷茫,


    但是自己也不能給他們透露天機,把自己給暴露了,


    所以隻好和他們兩一起蹲在草叢裏,默不作聲,一起沉默。


    半響後,盧國光才開口說道:


    “援朝,時間已經很晚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們這一路折騰過來,我還好,但是你伯母身體有點扛不住了,得讓她好好休息一下,調理一下身體,


    咱們爺倆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有啥話,咱們以後再說吧。”


    “好的,盧伯伯。”


    說完,王援朝就跟著盧國光兩夫妻進了牛棚,把自己帶過來的水桶和碗筷收拾好,看了一下牛棚裏缺少的生活物品之後,


    就提著水桶跑路回家了。


    回到家裏,看著一直等待自己回家的小媳婦和丈母娘,心裏暖烘烘的,趕緊和娘倆打個招呼,洗澡,上炕,摟著娘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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