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如今有了一定的修為,算是個真正的修道者,雖還不會禦劍飛行,但也能幫著魏三玄發揮出更多的實力,所以便由魏三玄禦劍趕路。


    三百裏路,兩人隻用了一個時辰。


    天水城是一座位於於山與海交界處的古城,其曆史之悠久,無人能說出這城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城池背靠連綿起伏的青山,麵朝廣闊無垠的海疆,一條長河貫穿全城,山水之間,靈氣繚繞。


    城中的建築,多采用青石和古木,古樸而不失莊嚴,每一處樓台都雕刻著精細的圖案。


    城中的中心,是一座古老的道觀,道觀周圍種滿了奇花異草,四季不敗,花香四溢。


    不過,那座道觀已經許久來過人了,邊上倒是有一過高樓,看上去有人煙的樣子,隻是大門也是緊緊鎖著的。


    “請問,您知道璃行樓在哪兒嗎?”


    “璃行樓?不知道,沒聽說過。”


    ……


    裘安來到天水城不知道問了多少人,但是回答都極為統一,沒有聽說過什麽璃行樓。


    這些回答讓他一度認為自己是否上了當,但是會想起洛霞當初回話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因而他還是繼續在天水城的大街上打聽消息。


    “老魏,你說洛姑娘會不會是記錯了。”裘安大踏步地走在天水城的大街上。


    “不清楚。我也沒聽說過什麽璃行樓。”魏三玄的回答很是幹脆。


    此時已是夜晚,天水城便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月光透過薄霧,灑在青石板路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不過,這夜晚並不寧靜,城中的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皆從四麵八方湧向城南,臉上帶著急切和興奮的表情。


    “碧玄姑娘今晚出來啦!”他們一邊跑一邊念叨著,仿佛這個名字有著某種魔力,能夠吸引他們不顧一切地前往。


    裘安和魏三玄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所吸引。他們站在街道旁,看著人群如潮水般湧過,心中也充滿了好奇,逮住一人。


    “這位老兄,這碧玄姑娘究竟是誰啊?”


    “你是新來的吧?我告訴你,碧玄姑娘可是咱們城裏的花魁!容貌秀美,曲藝無雙,這會兒大家都搶著去看碧玄姑娘的演出呐!對了,你要去看的話,得快些,遲了就沒位子了!”那人說完,趕忙往城南跑去了。


    “有些意思,去看看。”裘安笑笑,跟著人群往城南趕去。


    接近城南,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清新而淡雅,讓人心曠神怡。越是靠近,越是濃鬱。


    在天水城的城南,有一片較為寬闊的水域,和河流相接入海,當裘安趕到時,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水麵上泊著一艘裝飾華麗的大船,船上燈火通明,映照著周圍的水麵,波光粼粼。這便是碧玄姑娘的演出之地。


    船頭高掛著一麵大旗,上麵繡著\"碧玄\"二字,隨風飄揚。


    隨著人群的湧動,裘安和魏三玄也來到了船邊。他們發現,這艘船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有的站在岸邊,有的則租了小船,想要更近距離地欣賞碧玄姑娘的演出。


    不過船上的舞台被全部遮住,隻能夠透過裏頭的燈火看見碧玄姑娘的影子。


    碧玄姑娘的手中抱著一把琵琶。


    “來頭可真不小。”裘安輕笑一聲,為了防止自己看不見,便直接跳到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上,在船艙頂,盤腿坐下。


    “那人怎麽這樣啊!”人群中有人嚷嚷起來。


    “就是,要是這樣也可以,那我幹什麽隔這麽遠啊!”


    “喂!你個小子,快給我下來!”


    ……


    人群不滿的聲音很多,裘安也有些無奈,站起身準備下船。


    “公子若是不嫌棄,就到船上來聽吧。”那艘大船上傳來了一陣女聲。


    “我沒聽錯吧!碧玄姑娘邀請他上船?”……


    人聲變得更加嘈雜了,大船上,兩個丫鬟打扮的人也搬了一張椅子,擺在了舞台之前。


    裘安笑笑,直接跳了過去,隨後穩穩當當地坐在上邊,翹起了二郎腿。


    也幾乎是在同時,一聲輕響傳來,碧玄姑娘的手指輕輕撥動琵琶弦,悠揚的樂聲頓時在夜空中回蕩。她的演奏技巧高超,每一個音符都仿佛有著生命,跳躍在空氣中,讓人如癡如醉。


    觀眾們被這美妙的音樂深深吸引,連呼吸都變得輕緩,生怕打擾到這天籟之音。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裘安忍不住將那首《琵琶行》念了出來。


    碧玄姑娘似乎聽到了,彈撥的節奏更加富有律動。


    就這樣,裘安在船上聽了一炷香時間的琵琶。


    隨著最後一聲琴音的落下,碧玄姑娘緩緩起身,隔著輕紗,向觀眾們行了一個禮。


    觀眾們這才回過神來,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碧玄姑娘微微一笑,轉身走進了船艙,留給眾人一個神秘的背影。


    裘安也自然是被送回到了岸上。


    演出結束後,人群漸漸散去,裘安和魏三玄卻沒有立即離開。他們決定在此地稍作停留,或許能從這裏得到一些關於\"璃行樓\"的線索。


    畢竟,碧玄姑娘的名聲如此之大,或許她能知道一些關於“璃行樓”的信息也說不定。


    船頭的燈火漸漸黯淡,碧玄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船艙深處,而裘安和魏三玄卻並未離去,隻是找了一處靠近水邊的石階坐下


    月光和星光交織在水麵上,泛起層層銀光。四周的人群已經散去,隻剩下零星的幾聲蟲鳴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夜鳥啼叫。


    就在這時,船上輕輕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穿著素雅長裙的女子走了出來。她手中拿著一條精致的手絹,步履輕盈地走到了裘安麵前,微笑著遞給了他。


    “公子,這是碧玄姑娘讓我轉交給您的。”女子的聲音柔和而甜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裘安接過手絹,隻見手絹上繡著一朵朵精致的蓮花,邊緣鑲著金絲。


    接過手絹時,裘安觀察了那女子的手。


    “多謝姑娘,不知碧玄姑娘是否有話要轉告?”裘安抬頭問道。


    女子輕輕搖頭,“碧玄姑娘沒有多說,隻是讓我將這手絹交給您,吩咐您明日午時三刻,在此地相見。”說完,她便轉身回到了船上,留下裘安和魏三玄在岸邊沉思。


    裘安仔細看了看手絹,輕輕一笑。


    “老魏,你看這手絹有何蹊蹺?”裘安將手絹遞到魏三玄麵前。


    魏三玄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手絹的材質和繡工都非常上乘,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不過不就是一塊手絹麽。”


    “嘿,就你這觀察力,還天下第一劍仙,”裘安往後一傾,做了個鬼臉,嘲諷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裘安指著手絹邊角上的一處繡花,給魏三玄看。


    之間那手絹上,用金絲線繡著“璃行樓”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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