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麽回事。”薑俊冷冷地問道。


    那人偷偷瞥了一眼黎夜,卻不敢吭聲。薑俊見狀眼角微眯,正要動手卻被周齊及時攔下。周齊目光轉向黎夜,意味深長地說:“看你神情緊張,這個人,你該不會認識吧?”此時的黎夜臉色確實有些難看。


    但要說緊張,那倒也不至於。


    他隻是覺得那家夥太沒用了,逃得那麽遠還能被抓回來。


    “認識,當然認識了。”


    黎夜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我給你送的第一份賀禮的成員之一,怎麽可能不認識呢!”


    “但你把他抓回來又能怎樣。”


    “想報警嗎?”


    “報就報唄!”


    “我正好想找個地方歇腳,有你這個周大老板作伴,路上肯定不會寂寞。”


    “對了,你今天開業,離了你能行嗎?”


    “不會影響到你開業吧?”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和囂張。他根本不怕這個。


    雇人潑泔水又能怎樣?最多被關幾天而已。再者說,他不相信周齊敢報警。


    如果周齊真的那麽做,他很容易就能把周齊也拖下水,一起去警察局接受調查。那樣一來今天這店也就不用開了。


    周齊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輕輕向薑俊示意了一下。


    薑俊二話不說勾住那人的肩膀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稍作動作。


    哢嚓!


    “唔唔……”


    那人疼得瞬間汗流浹背雙眼瞪得老大。


    薑俊鬆開了他隻見那人的兩根手指已經被掰斷成詭異的角度。


    周齊瞥了一眼那人的手然後對黎夜說:“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回禮。”


    黎夜的臉色驟然降至冰點。


    雖然這個人不是他的手下但周齊這麽做無疑是在打他的臉。他冷冷地說道:“你想找死嗎?”


    “所以你想報警嗎?沒問題啊。”周齊緊盯著他說:“你覺得你夠份量嗎?”


    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這時齊統領走了過來瞥了一眼黎夜後向周齊詢問:“發生什麽事了?”


    他自然把這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黎夜是何方神聖。他可不希望這裏鬧得不可開交。


    還沒等周齊開口黎夜就搶先說道:“齊統領沒什麽大事就是出了點小意外。我們來送點賀禮搬運過程中手下不小心把手給弄傷了。”


    “周老板還挺過意不去的。”


    “你看起來有點麵熟。”齊統領打量著他說道:“你是給喬振國打工的吧?”


    黎夜笑了笑回應道:“齊統領真是好記性竟然還記得我這個小角色。”


    齊統領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問道:“送的什麽啊這麽難搬能不能讓我開開眼?”


    黎夜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凝固了。


    他心思敏捷,豈會聽不出這話的弦外之音。這顯然是在偏袒周齊。


    這讓他頗感意外,能如此表態,說明關係匪淺。


    “車在半路上拋錨了,改天再請齊統領您過目。”黎夜搪塞道。


    這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蹩腳。


    他再強硬,也不敢與齊統領正麵衝突,那無異於自討苦吃。


    齊統領並無深究之意,表明態度後便點到為止,寒暄幾句後,便不再理會黎夜,轉身拍了拍周齊的肩膀,與其他領導攀談起來。


    周齊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嘲諷道:“還想跟我到局裏敘敘舊嗎?”


    “你別太得意了。”黎夜反駁道,此刻的他,氣勢大減。


    這種直白的羞辱,讓他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們本想低調,但實力它不允許啊。”張功正看著他這副窘態,心中一陣暢快,挖苦道:“瞧瞧你這慫樣,想在喬統領麵前耍橫,也得有那本事啊。我真服了,你在他麵前就像條哈巴狗,怎麽還有臉在這兒裝大爺呢!”


    黎夜的臉色由青轉紅,聽了這話,他既想反駁又無從開口,想動手又畏首畏尾。


    真是憋屈到了極點。


    周齊對他不屑一顧,這種小角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製止了張功正的嘲諷,揮了揮手示意薑俊放人。


    “滾遠點兒。”周齊冷冷地瞥了黎夜一眼,便帶著手下忙去了。


    至此,黎夜再無一言。但他緊握的雙拳、緊咬的牙關和通紅的雙眼,都透露出他內心的怒火。


    “夜哥,我什麽也沒說。”那個手指被掰斷的人怯生生地說。


    黎夜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地說:“滾。”


    那人捂著受傷的手,飛快地溜了。


    另一個人見狀,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夜哥,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還繼續找他麻煩嗎?”


    “要不直接去他店裏搗亂算了。”


    聽到這兩人的話,黎夜更加惱火了:“你們沒看到齊局在嗎?想死嗎?”


    “那我們還動他嗎?”


    “夜哥,不動他不好向三爺交代啊。”


    黎夜點燃了一根煙,眉頭緊鎖。不僅不好交代,更讓他難堪的是,折騰了半天,周齊毫發無損,自己卻顏麵掃地。回想起齊局的警告,他就覺得無地自容。


    正當他沉思時,一輛印有電視台標誌的麵包車映入眼簾。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他們倒是會玩,又是樂隊又是記者的。不過,他們還不知道樂隊來不了吧。既然他們把這當作重頭戲,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夜哥,你的意思是說?”


    “他大肆宣揚有樂隊助陣,但實際上卻沒有,這不就是欺詐嗎?”


    那兩人聞聽此言,彼此對視後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夜哥,我們明白了。”


    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抵達後,采訪活動隨即展開。首先接受采訪的自然是周齊,緊接著便是錢亮。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官方辭令,激情澎湃。


    在多方努力下,這家服裝商場已然成為了官府扶持的項目。


    作為此項目的負責人,錢亮自然希望在典禮上露個臉,這也正是他對這次活動如此上心的原因。盡管他最後可能隻會獲得簡短的發言機會。


    說實話,電視台此次前來更像是在***。


    為了節省開支,馬遠才做出了這樣的安排。播出的內容多少並不重要,關鍵是完成整個流程,包括那個尚未出現的樂隊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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