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後,墓碑豎起,幾人都為洪老獻上了香火。


    寂靜片刻後,項宏升開口說:“那晚,本該去的是我。”


    周齊沒有回應。


    項宏升深吸一口氣,仰望天空說:“爭鬥了這麽多年,直到老朋友離去,我才明白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麽,真是諷刺。”


    “我一生爭奪,原來隻想要一杯清茶,一位老友,一局棋,而現在……”


    他沒有再說下去,現場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項宏升搖了搖頭,說:“一切都歸你吧,我隻希望你能放過我。”


    周齊沒有撤走手下,意思已經很清楚。


    他原本以為登上了周齊的船,但此刻,這一切已不再是他的追求。以前他還心存不服,總認為自己能更進一步。


    直到洪老去世,他才意識到人生已過大半,還有什麽好爭的呢?


    最後不過是一抔黃土,一塊墓碑,周圍也隻有幾棵樹和一片枯草。


    他感到疲憊,前所未有的疲倦,隻希望能平靜地度過剩餘不多的日子。


    “你始終不明白我想要什麽。”


    周齊轉頭看向項宏升,說:“我曾說過,隻有你在,局麵才能穩定,你還是那個項爺,我會讓二炮來幫你。”


    項宏升看著周齊,片刻後,他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知道周齊的打算,這隻是給個名義上的位置,實際上是讓他退出,不再掌權。


    這條路一旦走上,想要完全脫身談何容易。


    但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不錯的選擇了。


    對周齊而言,他並不想卷入太深,有項宏升在,他就不會成為焦點。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很滿意了。


    原本的目標,就是要擺脫項宏升的影響。


    現在看來,目標已經實現了。


    項爺還是那個項爺,但在他眼裏,隻是個沒有實權的人。


    當天,凱撒等三家酒店被查封,京城的浴場也被徹底檢查。


    清剿了春城最大的賭錢和非法活動場所。


    所有人都清楚,王劍飛輸了,最終,項宏升取得了勝利。


    但令人驚訝的是,二炮接手了四個區域,開始整合人員和項宏升之前的地盤。


    表麵上還歸項爺管,但實際上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大家都認為二炮是在擴大勢力,等著看項宏升的態度,而項宏升則選擇了默認。


    僅僅一天,二炮就成了新的“炮爺”,在春城聲名顯赫。


    而真正了解二炮和周齊之間關係的,除了項宏升之外,隻有少數幾人。


    在中山南苑,“項爺,我們在春城到處找過,但沒找到王文鋒的藏身之處。”


    項宏升眉頭微蹙,他知道,除惡務盡,留下王文鋒就是一個隱患。


    隻要這個麻煩一天不解決,心裏就一天不會平靜。他堅定地說:“繼續搜尋,一定要找到。”


    在一條崎嶇的小路上,王文鋒滿身傷痕,在顛簸的路上每一步都像是在撕扯他的傷口,手術後的新傷和舊傷都被重新撕開,繃帶上滲出斑斑血跡。


    傷口還沒有愈合,每一次震動都讓他痛得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漸漸遠去的春城。


    “項宏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等著瞧!”


    “我王文鋒會卷土重來的。”


    短短幾天,他就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了一個逃亡者。父親的去世,財產被查封,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


    或許是悲憤過度,或許是傷勢加重,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呆滯,接著便昏了過去。


    到了傍晚,手下再次報告。


    他們在城東一處偏僻的房子中發現了王文鋒的藏身之處,但他已經離開了。房子裏留下了一些女性用品,這讓項宏升想起了帝泉的老板劉小翠。


    即便以他的能力,也很難找到更多關於劉小翠的信息,自從與王家對抗以來,劉小翠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


    項宏升知道,要想再找到王文鋒幾乎是不可能了。他擔憂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項沉香。


    項家唯一的血脈,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這時,項沉香從樓上走了下來。


    連續三天的演唱會讓她精疲力竭,昨晚的最後一場結束後,她今天休息了一整天。


    她注意到家裏的人比平時少了些,尤其是經常陪伴在爺爺身邊的洪老也不見了。


    項沉香倒了一杯水,環顧四周,疑惑地問:“爺爺,今天怎麽沒見到洪爺爺?”


    聽到這話,項宏升的眼中掠過一絲哀傷,但很快便隱去了。他看著項沉香,輕輕一笑說:“洪老,回老家了。”


    回家了?


    項沉香愣了一下。


    這麽多年,洪老從未離開過,就連過年過節也沒回去過。現在,他竟然要回家了?


    看到孫女的驚訝,項宏升開口解釋:“洪老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這次離開後,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這是好事啊。”項沉香說,“不過,他怎麽走得這麽突然,我連個告別都沒來得及說。”


    項宏升眼裏閃過一絲哀傷,輕輕搖了搖頭:“洪老不想場麵太傷感,所以沒打招呼就走了,你別介意。”


    “不會的。”項沉香說,“畢竟不是永別,將來還有機會見麵呢。”


    項宏升微微一笑,猶豫片刻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圓玉遞給項沉香:“這玉是洪老一生的珍愛,他一直把你當親孫女看待。臨走前,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希望你能戴著它,就像他在你身邊一樣。”


    項沉香接過玉佩,感覺到爺爺的憂鬱,心中生出疑問:“爺爺,洪爺爺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項宏升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囑咐她保管好玉佩。隨後,他提議道:“我想送你去國外學習。”


    項沉香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她剛剛簽約成為藝人,正準備大展拳腳,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讓她出國?


    項宏升看出她的疑惑,無奈地說:“這也是周齊的建議,他認為你應該到國外深造兩年。”


    他知道直接說可能說服不了孫女,隻好搬出周齊的名字。


    事實上,他這麽做是為了保護項沉香,以防萬一。


    無論怎樣,項沉香已經與周齊的娛樂公司簽約了。


    若要送她出國,確實需要知會周齊一聲,並且希望能拜托周齊關照她,不求榮華富貴,隻願她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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