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年月徹底懵住。


    什麽,他真喜歡她,他確定他沒有在開玩笑?


    歲珩嗓音清冽地繼續道:“包廂裏,我說的話是真的。”


    “嗯?”


    “我喜歡你,我會守護好你。年月,你曾經問過我,這個世界上海有沒有什麽東西永恒的,我回答你有,但沒告訴你是什麽。”歲珩心裏的愛意再也藏不住也不再去藏地說,“我現在告訴你,是我喜歡你,永恒不變。”


    “給你微信備注的那句ich liebe dich,翻譯過來是我愛你。”


    “年月,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嗎?”


    說完,歲珩站在原地,整個人緊張到止不住的顫抖,眼神期待地看著年月。


    半晌,年月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哦。”年月發呆般地看著歲珩,淡淡應聲,“謝謝。”


    “謝……謝?”


    “學長應該說不客氣。”


    “不是,年月,我在和你表白。”歲珩從緊張變成茫然,真誠地說,“我想當你男朋友。”


    “別愛我,沒結果。”年月果斷幹脆地應聲,努力藏著內心的慌亂,和心跳加速的小鹿亂跳。


    “你討厭我?”


    “我大學不打算談戀愛,我不想影響學習。”年月坦白地說,“男人隻會占有我學習的時間,阻礙我實現夢想的速度。”


    “我不會,我保證。”歲珩舉起骨節分明的大手,說,“而且航空學和物理學其實有共通的地方,我不僅不會影響你,我還可以幫助你學習。”


    “我不會占用你的時間,我的時間都屬於你,24小時隨叫隨到,隨時讓我走我就走。”


    年月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說,“那你現在走。”


    歲珩:“……”


    “歲珩學長,”年月微微垂眸後又抬眸,語氣疏離地說,“我和學長之間的關係,隻能到朋友這一層,希望學長能明白,不要做飛蛾撲火自討苦吃的事。”


    說完。


    年月淡漠把臉轉過去,快步走在歲珩前麵。


    她不得不走。


    再聽歲珩學長說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動搖,因為她此刻的心,真的有在為他跳動。


    歲珩學長很好。


    可是,在愛情裏摔過一跤的她,不願再讓自己陷入未知的風險裏。


    人生是曠野,不止有愛情,還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做。


    身後。


    歲珩抿了抿嘴,心裏有些難過,不過更多的是開心。


    藏在心裏的喜歡,終於宣之於口的那一瞬間,代表著他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年月了。


    被拒絕沒關係,在他的預料之中。


    她知道他喜歡她,於他而言,這已經是一個好的開頭。


    從今往後,他可以告訴每一個認識他們的人,他喜歡她。


    歲珩小跑著跟上去,和她並排走在一起,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不少。


    他反手環抱著脖頸,不徐不疾地說,“既然年月同學今天不願意做我女朋友,那我明天再問一遍。”


    “?”年月抬眸看他,嘴角微微抽搐,“歲珩學長!”


    “我在。”


    “勸你立刻停止不會有結果的幻想,我年月是不會答應做歲珩學長女朋友的。”年月幽幽開口,“學長若是執迷不悟,隻會耽誤了你自己。”


    “哦,你管我。”歲珩抬著下巴,傲嬌地說。


    “我才懶得管你。”年月收回目光。


    “你管我也不是不行,答應做我女朋友,你就可以管我。”


    “……”


    年月無語,怎麽又被他繞回來。


    “喏,這個給你,差點忘記。”歲珩突然從大一口袋裏,摸出來一個禮盒,遞給年月,“生日禮物。”


    “不要。”為了和歲珩盡量保持距離,年月拒絕。


    “這是來自朋友的生日禮物,你要是不收,那你就是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好意思,那你就是喜歡我。”


    “歲珩學長這是什麽邏輯?”


    “嗯。”歲珩假裝深思了幾秒後,把年月的手拿起來,禮盒放到她手裏,一本正經地說,“沒邏輯,但是禮物和我,你今天隻能拒絕一個。”


    年月:“……”


    “無賴。”年月砸了砸舌,打開盒子,一個金色圓柱形外框的沙漏映入眼簾,沙漏裏麵是無數顆閃閃發光的鑽石,年月恍惚地開口,“好漂亮。”


    “喜歡就好。”


    “這裏麵是什麽?看起來像真的鑽石一樣。”


    如果是真鑽,那這禮物她是真的不能收。


    太貴重。


    她還不起。


    “是我剛剛被你拒絕後,碎掉的心。”歲珩張口就來。


    “歲珩學長!”


    年月黑著小臉撇向他,之前怎麽沒發現歲珩學長,這麽不要臉。


    “好吧,就是些普通的水晶。”歲珩看出年月剛剛擔心裏麵是真鑽石時,眼神裏的局促,風輕雲淡地說,“我瞧著好看,便買來送你。以後你可以做題用它來計時,能直觀的知道時間還剩多少,而且比秒表安靜,我知道你喜歡安靜。”


    “真是普通水晶?”年月有些不相信,它們太好看。


    “千真萬確,我用我室友的人格起誓,如果我說謊,我室友許肆就是狗。”


    年月:“?”


    總覺得哪裏不對呢。


    歲珩抿嘴不說話。


    心裏暗暗道,對不住了,許肆。


    事實上。


    沙漏內浮動的整整2000顆鑽石,全部都是真鑽石。外柱的邊框、底柱也全是真金打造。


    價格雖然不算貴,隻要六位數,但這是世界限定的鑽石沙漏,全球限量且目前已停售。


    年月還想問什麽的時候,手機響了。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年月一手抱著沙漏,一手解鎖手機。


    是江大官方公眾號的最新公告推送,寒假出國遊學的名額定了下來,年月屏氣凝神,一行一行名字往下看。


    物理係大一年級,年月兩個字出現時,年月開心地在歲珩麵前跳了起來。


    “選上了!”年月快樂的轉著圈圈,燦爛地笑著說,“寒假的遊學名額,我被選上了!”


    歲珩眼底盛滿柔光,寵溺的語氣緩緩輕聲道,“這麽開心啊,不過就是一個y國,你想去,我可以隨時帶你去。”


    “那不一樣,這是我通過自己努力得到來的。”年月蹲下腳步,目光誠摯熱忱地看著歲珩說,“是勳章。”


    “那恭喜你啦。”歲珩薄唇微微揚起,笑意在眼角漫開。


    歲珩話音剛落。


    昏黃路燈下,潔白的雪花落下來,斑駁在光裏,像精靈翩翩起舞在年月的視線裏。


    年月驚喜地抬頭:“喔!歲珩學長快看,下雪了!”


    “是啊,是江市今年的第一場雪。”


    也是他第一次和她一起看雪。


    歲珩偏頭,目光溫柔溺愛地看著正在抬頭看雪的年月。


    然後緩緩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條月亮吊墜的項鏈,舉過年月頭頂,猝不及防地張開手,月亮墜於在年月眼前。


    歲珩狡黠開口:“連天空都為你準備了初雪,慶祝你拿到期盼已久的遊學名額,我當然也不可以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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