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火急火燎地跑回店裏,徐嘉連忙喊了聲,“姨姨!豆腐湯給我留一碗啊!我晚上放學了來拿!”


    “知道了!”陳姐大聲回應。


    徐嘉拎著塑料袋同露予道別,“我先去上學了哈露予姐,有空去你店裏玩。”


    “嗯。”露予點點頭,垂眸喝粥。


    徐嘉跨上自行車,騎了一段後感覺不太對勁,彎腰查看,發現前輪漏氣,已經騎不了了……


    “嘿嘿嘿……”徐嘉尬笑著騎回到露予旁邊,“露予姐,你有車嗎?能不能送我一下,我自行車剛剛創壞了。”


    露予放下調羹,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擦幹淨嘴上的粥漬後起身,“哪個學校?”


    “很近的,就那邊,叫南城中學。”徐嘉指了個大概的位置。


    露予點點頭,朝店內喊道,“陳姐,我送徐嘉去學校,早飯幫我留著,我沒吃完。”


    “行,去吧,路上小心啊。”陳姐回道。


    “走吧。”露予從口袋中掏出電瓶車鑰匙,帶著徐嘉來到自家店前。


    “謝謝露予姐,你家店什麽時候開門呀,我喊我同學來給你捧場。”徐嘉坐上電瓶車後座,順手攬住露予的腰。


    露予身子一僵,但也沒說什麽,緩了緩便啟動電瓶車,朝南城中學開去。


    初秋的清晨帶著微微的涼意,那風撲在臉上,露予不由得眯起眼睛。


    該添衣服了,不知道姐姐那邊,會不會也覺得天涼了呢……


    經過一處拐角,南城中學的大門映入眼簾,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車,都是送孩子來上學的,穿著校服少男少女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結伴進入校園。


    “謝謝露予姐,我進去啦。”徐嘉鬆開摟著露予腰部的手,背著書包下了電瓶車。


    “去吧,晚上需要我來接你麽?”露予隨口問了聲。


    “真的可以嗎?”徐嘉眼睛一亮,興奮道,“那露予姐你晚上七點來接我好不好?我請你吃完飯!我媽媽今天做油燜大蝦,手藝一流!”


    露予點點頭,“好,那我晚上七點還是在這等你。”


    “嗯嗯!”


    “徐嘉!”


    徐嘉正準備進學校,一道女聲忽然從後麵傳來。


    這聲音有些熟悉,露予與徐嘉一齊轉頭看去。


    是一個跟徐嘉穿著相同校服的少女,很巧,露予幾個小時前剛見過,正是那位半夜來占卜的姑娘,景昭。


    景昭也同樣看見了露予,腳步有些許卡頓,但很快便恢複,笑著走來,攬住徐嘉的胳膊,“徐嘉,這是誰呀?你親戚嗎?”


    徐嘉搖搖頭,“不是,是遊戲裏認識的姐姐,她叫露予。我自行車壞了,就麻煩露予姐送我來著。”


    “這樣啊。”景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餘光在露予身上掃了一圈,暗含了警告的意味。


    接收到這股惡意的露予輕笑一聲,看向徐嘉,“快進去吧,別遲到了。”


    “好,露予姐拜拜。”


    徐嘉朝露予揮手道別,景昭暗暗用力,拽著徐嘉趕緊離開。


    露予目送二人,然後看著景昭湊到徐嘉耳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按下刹車啟動電瓶,露予掉頭回了陳姐燒餅店。


    送徐嘉這一趟雖然要不了多少時間,但也是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陳姐店前多了不少客人,露予之前做的那個位置有了人。


    “陳姐。”露予站到門口,喚了聲。


    忙著切煎餅的陳姐抬起頭,用袖套擦了擦額頭的汗,招呼道,“回來啦,你的粥跟豆漿姐拿去在水裏溫著了,找地方坐哈,姐忙完手上的就幫你拿出來。”


    “謝謝姐。”露予環顧,找了個沒人的空位坐下。


    幫客人稱完煎餅,陳姐風風火火地衝進後廚,將溫熱的粥跟豆漿端到露予桌上,隨後擦擦手,又風風火火地去招待下一個客人。


    陳姐沒有丈夫子嗣,整個店都靠她一個人忙活,街坊鄰居都知道,所以也不會催促,報了自己想吃的,就找位置坐著耐心等。


    露予喝了口粥,覺得沒什麽味道,便向陳姐又要了一屜小籠包和一個麻球。


    小籠包的肉餡是陳姐自己和的。


    每天淩晨便趕去菜場,挑了最好、最新的五花肉打碎,回來後加上調料和蔥薑汁水拌勻,再用隔天準備好的麵團包起來。


    麵皮勁道,湯汁多且鮮美,咬開小口吸幹湯汁,再往裏麵倒點醋,一口塞進嘴裏——這是露予喜歡的吃法。


    麻球露予也喜歡,表皮油滋滋的,灑滿了芝麻,很大一個,裏頭是陳姐自己做的豆沙餡。


    那餡不會像外頭賣的一樣甜的人嗓子發齁,而是帶點豆子的清香,正好中和了表皮的油,吃起來不會覺得膩。


    “早啊,好巧,你也來陳姐這吃早飯。”


    一個人忽然在露予對麵坐下,露予抬頭看去,發現是林溪淮。


    林溪淮依然穿著唐裝,是藏青色的,上麵繡著一些暗紋。


    這種衣服,要麽三十塊,要麽三千塊。


    露予喝了口粥,“嗯,早上好。”


    “陳姐,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林溪淮朝陳姐道。


    陳姐應下,“好嘞,白粥豆漿小籠包哈,一會給你送。”


    林溪淮屈指在桌上敲了敲,吸引露予的注意,“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個男生,跟你是什麽關係啊?”


    “一個朋友。”露予垂眸,勺子在粥裏攪動——她在等小籠包。


    “朋友麽?可是我記得你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怎麽會突然有個男性朋友?”


    林溪淮看著露予,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關係人家的私事幹什麽,但總覺得有種莫名的責任感在心底驅動。


    就像昨天那男的問自己跟露予是什麽關係時,他第一反應是兄妹一樣,但其實他跟露予連親戚都不是。


    露予滑著手機屏幕,語氣隨意,“要你管。”


    林溪淮聳肩,雙手舉起表示認輸,“好吧,但是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男人這個東西最好不要隨便帶回家。”


    聞言,露予抬眸看了林溪淮一眼,“他真的隻是我一個朋友,那次是過來幫我找東西的。說起來,你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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