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林溪淮看向別處,手中折扇打開,輕輕扇動著——雖然現在的溫度根本不需要扇風。


    “對。”露予斬釘截鐵地點頭。


    “好吧,既然這樣,就不強求你告訴我了。”林溪淮起身,走向玻璃門,“下次見,我該回去休息了。”


    露予將牌收起放入櫃子,“不送。”


    林溪淮離開,露予回到書桌前,重新翻開書頁。


    隻不過還沒看多久,門鈴便再次響了起來。


    又是誰?店裏生意原來這麽好的麽。


    露予蹙眉抬頭,發現來的也是個熟人——韓念。


    “你怎麽來了?”露予有些驚訝,起身倒了杯水放到桌上,招呼韓念坐下。


    韓念忍不住感歎,“總算碰上了,我昨天白天就來了,但是你這沒開門,等到下午,才有人告訴我你這的營業時間。”


    露予“啊”了聲,不好意思道,“抱歉,隻告訴你地址,別的忘記說了。”


    “沒事,”韓念擺擺手,喝了口茶水,隨後眼睛一亮,“誒,我來是想問你,這附近有個疑似副本與現實的【洞】,你想不想去看看?”


    “【洞】?什麽意思?”露予愣了下。


    “就是連接副本與現實世界的,不需要【儀式】和【死亡】,跳進去就能進本,外表看上去就像一個黑漆漆的洞。”韓念手舞足蹈地解釋,像是對這個格外感興趣。


    露予搖搖頭,“算了吧,我明天就要第二次進本了,不急這一會。”


    “你這麽快就收到【邀請函】了?”


    韓念驚訝。


    “我還以為你得再過個把月呢。那就算了,你準備明天的副本吧,這個【洞】我通知【聯合協會】的去處理掉。”


    露予點點頭,問道,“多久能處理掉?這樣的【洞】很多嗎?”


    “過個半個月?不多,【洞】大概是幾個星期前被發現的,當時是在一條大馬路上忽然出現,有兩輛車掉了進去。”韓念看向上方,回憶道,“那兩輛車掉進去以後就消失了,警察局派人來調查,隻知道這是個沒有底、也無法被填補的洞,隻能拉起警戒線,避免有車輛二次掉入。”


    “然後那天晚上,【洞】忽然合攏了,恢複成了原樣。”


    “副本被通關了?”露予從櫃子裏拿出一些零食。


    韓念挑眉,“你這東西還挺齊全的。對,當時掉入的那兩輛車裏正好有一名玩家,這名玩家叫【楚京墨】——有點像言情小說男主的名字。他是【鳶尾花】的副會長,蠻厲害的,所以直接結束了副本。”


    “那其他人呢?也出來了嗎?”露予拆開一包薯片。


    韓念搖搖頭,“那是個半步高級副本,死亡率很高,普通人進去是沒有活路的,所以……”


    韓念攤了攤手,其他人的後果不言而喻。


    “這樣嗎,那【洞】對現實世界的影響有些大啊。”露予垂眸,“對了,楚京墨獨自回來,會被警察盤問麽?”


    “這我不清楚,會長他……咳咳,這人現實世界馬甲捂的可嚴實了,除了【鳶尾花】高層,沒人知道。”韓念小心地看了露予一眼,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的小失誤,鬆了口氣。


    “遊戲世界跟現實世界都分的這麽開麽?【淨水】好像也是這樣,大家基本都用代號互相稱呼。”露予將一片薯片放進嘴裏。


    韓念伸手過去抓了幾片,隨口道,“可能是出於安全考慮吧,畢竟遊戲世界想弄死一個人還是挺簡單的。我是無所謂,兩個世界裏都爛命一條。”


    露予聳了聳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那個洞在哪?能帶我去看看嗎?不下去。”


    “當然。”韓念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躥起,拍掉手上沾著的薯片調料屑,“跟我來,那個【洞】就在附近。”


    露予拿起鑰匙,將玻璃門上鎖後跟上韓念的步伐。


    韓念帶著露予七拐八拐,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後,一棵足有百年的參天銀杏出現在二人眼前。


    露予認得這棵銀杏,它的年紀跟古鎮持平,是鎮上的寶貝,也是“活化石”。


    而此時,這棵活化石身上不知何時被粘了張廣告,露予眉頭微蹙,下意識上前,想將那廣告截下來。


    “欸欸,別著急。”韓念連忙將其攔住,“這張紙後麵就是那個洞,我來揭,你別不小心進去了。”


    “這洞還真是會挑地方,在哪不好,偏在好好的百年古樹上。”露予蹙眉。


    “這些【洞】都是隨機的,開在這,起碼好過開在大馬路上。”韓念說著,小心上前,將那沾在古樹身上的廣告揭開,“你看。”


    廣告紙下,是一個漆黑的洞,仿佛什麽東西都沒有,又仿佛包含了萬物,就像是……


    深淵。


    韓念放下廣告紙,提醒道,“別一直看著,一直看會被吸引,忍不住靠近,然後就得進本了。”


    露予收回視線,看向路邊的野草,緩和過後道,“這洞一定得有人進去並將其結束才能消失嗎?”


    “理論上是這樣。”韓念想了想,“不過也有可能放著不管它就自己消失了——【洞】出現的時間還不長,我們對它的了解也沒有很多。”


    露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活動了下自己的四肢,看向韓念,“一起?”


    “什麽?”韓念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改主意了?要進去?”


    “嗯,廣告紙遮不了多久,半個月時間太長,古鎮裏大多都是老人小孩,萬一他們誤入,九死一生。”露予撩起廣告紙的一角,“反正我明日也要進本,早進晚進都是進,不如造福一下這裏。”


    “先說好,這後麵不一定是普通副本,高級副本和新手本都是有可能的。”韓念看向露予,“你準備好了?萬一是高級副本可沒有反悔的機會。”


    露予笑了笑,“不反悔。”


    “行,那走吧。”韓念將廣告紙掀開,朝露予做了個“請”的手勢。


    露予則上前半步,伸出的手漸漸沒入【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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