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它們根本就死不掉。”韓念一邊吐槽,一邊從儲物欄中取出匕首——專門為對付這些狗買的。


    “嗚嗚——”


    圍在周圍的喪屍狗們也發出低吼,前肢刨著地麵,蠢蠢欲動地盯著露予和韓念。


    “都回去。”先前的那道女聲嗬斥道。


    幾隻喪屍狗的聲音變得有些委屈,但仍舊沒有離開,直到那女聲第二次嗬斥,它們才惡狠狠地瞪了露予韓念一眼,不情不願地離開。


    “不好意思,它們被人傷過,所以對於人類非常警惕。”


    小屋中,一隻土黃色的大狗走出,它吐著舌頭,眼神比那些喪屍狗清澈許多。


    “這狗成精了?怎麽會說話?”韓念瞪大雙眼。


    “見笑了,這是我養的狗狗,奇奇。說話的是我,我在它的背上。”


    露予抬眸往那條大狗背上看去,是一隻焦黑的右手手臂。


    像是察覺到露予的目光,那隻手臂還朝她們的方向揮了揮,聲音清脆,“嗨,下午好啊。”


    韓念小聲吐槽,“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殘缺成這樣的。”


    那隻手臂無所謂地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艾爾,這座城堡的大小姐,那位露予小姐,我們認識。”


    “嗯,”露予點點頭,開門見山地詢問,“城堡的地下室是你的房間嗎?”


    “是的,”艾爾坦然承認,“實不相瞞,自我有記憶起,我就住在那。”


    “為什麽?你的父母不喜歡你麽?”露予問。


    艾爾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認為呢?”


    “不喜歡。”露予如實說出自己的看法。


    “他們確實不喜歡我,但是這不是我住地下室的直接原因。”


    焦黑的胳膊懸空,漆黑的手指插入奇奇的毛發中,一下一下地給它順著毛,奇奇仰著腦袋雙眼眯起,發出舒服的哼唧。


    “那是什麽?”露予問。


    “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玩家】。”艾爾輕笑道。


    “……你說什麽?”


    露予愣了下,以為自己幻聽了,但身旁韓念同樣震驚的表情告訴她,沒有幻聽。


    “怎麽了?【主宰】知道【玩家】的存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艾爾的聲音輕快,若是她現在完整,臉上的表情肯定帶著些許戲謔。


    “這,這是正常的嗎?”韓念都有些不自信了,求助般看向露予,忘了露予經曆的副本比她少。


    “我也不知道正不正常,畢竟我沒接觸過其他【主宰】。”艾爾停下梳毛,整個手臂站在狗背上,“剛剛那句話是我胡謅的,不用在意。”


    韓念感覺cpu燒的厲害,忍不住問,“你是怎麽知道【玩家】的存在的?”


    “因為‘誤入’古堡的人太多了,一批死光了,沒幾天就會來下一批。某天我感到【奇怪】,然後就知道了這些。”艾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惆悵,她手掌攤開朝著天空,仿佛在徒手接著這些雨水。


    “什麽?”韓念皺著眉,對這種情況隻覺得離譜。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協助我找照片,讓我看見那些【劇情】?你不怕我通過那些將故事還原嗎?”露予問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疑惑。


    羅秋麥對這些不清楚,主動幫助自己是可能的。艾爾既然清楚這些,不應該盡可能隱瞞嗎?為什麽也會主動協助?


    艾爾輕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是叫露予對吧?”


    “是。”


    “露予啊,我問你,如果你遭遇了二十幾年的不公,你是想獲得公平,還是選擇跟欺負你的人合作?”


    “什麽意思。”


    “回答我。”


    露予深吸了一口氣,“我想獲得公平,跟欺負我的人合作,隻會被繼續壓榨、欺辱。”


    “我也一樣。”艾爾似乎對露予的回答十分滿意,“我知道【玩家】可以讓這個世界徹底消失,所以我要幫助你們。”


    “那你直接把事情告訴我們不就好了?”韓念疑惑。


    “哪有這麽簡單,這裏又不隻有我一個【主宰】。”艾爾不滿地甩了甩手指,“我不知道他們的故事,隻能盡可能幫你們收集線索慢慢來嘍。”


    “而且我也要篩選的好不好,萬一幫的人是個幹不了事的,豈不是消耗我自身的能量。”


    “所以你需要我們收集其他【主宰】的故事,”露予簡單總結了下,“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是【主宰】?”


    “不知道。”


    “……?”


    “幹嘛露出那種眼神,我隻能感覺到這裏有其他【主宰】的存在,至於是誰我隻是簡單試探過,但他藏的很深。”手臂在狗背上躺倒,語氣不屑,“不過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他太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主宰】。”


    露予下意識看向韓念求證,但韓念連忙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種情況。


    “非要說的話,我覺得是艾倫吧,但是他非常容易被我限製。”手臂動了動,食指指向露予,“這個你知道,他對你發動不了【幻境】。”


    “是。”露予如實點頭。


    “所以,我希望你們自己在城堡裏尋找線索,看看誰最有可能是另一個【主宰】。”


    韓念忽然道,“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而且放著這麽大的城堡不住,住這裏做什麽?”


    手臂重重地“哼”了聲,“我才不進去,我要在外麵控製藥劑,把他們完全囚禁在城堡裏。”


    “藥劑?你是說天上下的雨麽?”露予道。


    “嗯哼,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功夫調配出來的,腐蝕性不強,但藥效幾乎永久。”手臂得意地晃了晃。


    “那你能控製一下,讓它們不落到我們身上嗎?”露予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胳膊,“我們被誤傷對你沒好處。”


    手臂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嗯……也是。”她打了個響指,“行了,把門板放下來吧,我給你們打了烙印,那些藥劑會主動避開你們。”


    露予將手伸出感受了下,確認手心沒有接到細密的雨水,隨後同韓念一道將門板放下。


    “多謝了。”露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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