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予與韓念相互對視一眼,露予別過頭,看向書房,“我們一起進去試試。”


    “好。”韓念點頭同意。


    二人一齊走進書房,房間內並無什麽異樣發生。


    露予從書架上取下小半排書抱在懷裏,約莫十幾本的數量,韓念見狀也挑了一排,取了十幾本抱在懷裏。


    “你先出去,”露予朝門口抬了抬下巴,“我在後麵看著,看看這書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行。”


    韓念朝門口走去,露予在後麵看著。


    視線中,韓念抱著那些書,在邁出書房的那一刻,一道灰影忽然在門邊出現,輕巧地將韓念懷中的書籍接過。


    露予眉頭微蹙,然後便看著那不明的灰影抱著書籍走到書架旁,將那些書全都放歸了原位。


    “咦?”與此同時,門口的韓念發現書籍消失,發出疑惑的聲音,並下意識抬頭看向還在書房內的露予。


    露予看了眼書架,抱著懷中的書籍走出書房。


    與韓念同樣,她抱著的書籍也在出門的前一刻被灰影悄無聲息地拿走了。


    露予站在門口,垂眸看著空無一物的懷中,跟韓念說了自己方才在裏麵見到的情景。


    “灰影?”韓念聽完一愣,“那是什麽東西?看管書房的人嗎?”


    “差不多。”露予轉身看向書房,“走吧,再進去一次,我看看能不能跟ta交涉。”


    韓念點頭,二人再次走進書房。


    這次韓念沒像露予那樣拿很多書,隻是粗略地選了下,從書架中拿了最薄的兩本下來。


    “我出去?”韓念回頭道。


    “嗯。”露予點點頭。


    韓念拿著那兩本書走出書房,像上次一樣,那灰影在門邊悄然出現,無聲無息地取走了韓念手中的書本。


    “你好,打擾一下。”見灰影往書架走去,露予連忙上前搭話,“我想借兩本書出去,可以嗎?你好?”


    那灰影徑直略過露予,連帶著那兩本書一起。


    露予剛轉身,書本便歸到了原位,隻來得及看見灰影消散前的最後一點碎片。


    “嘖。”露予眉頭微蹙。


    走出書房的韓念重新返回,雙手環胸道,“ta不理你嗎?”


    “嗯。”露予隨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籍翻看,但上麵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沒翻幾頁後便被她撒氣一般重重地塞回書架上。


    “再找艾爾小姐問問?”見露予一副快破防的樣子,韓念提議道。


    “不,”露予搖頭,“她大概率也不知道怎麽辦,而且我已經找過她太多次了,如果遇到點什麽就跑過去找她求助的話,搞不好會被放棄繼續合作。”


    韓念靠著牆,皺眉道,“也是……那你準備怎麽做?繼續把灰影引出來嚐試溝通嗎?”


    露予被韓念問的一頓,泄氣道,“我也不知道,先在這間書房裏找找吧,沒準能找到有關那個黑影的線索。”


    “好。”


    韓念沒有覺得麻煩,活動了下四肢,便走進書房深處,從裏麵開始找起,露予則在外麵尋找,兩人一齊向中間靠攏。


    露予是先從下層找起的,左下第一本書籍。


    這本書偏薄,裏麵的文字同樣是露予看不懂的,簡單翻動後,見裏麵沒有夾著什麽額外的東西,露予便將其塞了回去。


    就這樣一連翻了十幾本,一無所獲地露予起身敲了敲酸痛僵硬的雙膝,忽然想到什麽般,抽出書架上的某本“幸運兒”,往門外丟了出去。


    灰影瞬間出現,仿佛某種被調好設定的機器人,瞬間將露予丟出去的書籍在半路攔住,隨後拿著那本書,優雅地走到書架前,將其放了回去。


    “你好,能聽得見我說話嗎?”露予嚐試溝通,但無濟於事,那灰影再次化霧消失。


    露予“嘖”了聲,再次抽出一本書丟向門口。


    灰影再次出現,於半路將露予丟出去的那本書穩穩攔截。


    沒有任何惱怒的表現,灰影拿著那本書,腰杆筆直,姿態優雅地將書放回原位。


    他不惱怒,但露予可不會因此罷手,她甚至變本加厲,灰影還未消失,露予便又抽了本書出來往門口丟。


    灰影仿佛開了閃現,瞬間出現在門口,將那本書攔下。


    露予麵無表情,繼續抽書往外丟。


    灰影站在門口,攔下了第二本——第一本還在他手裏抱著。


    丟第三本時,露予刻意頓了下,等那灰影抱著書,離書架還剩幾步的距離時,猛的將第三本丟了出去,仿佛遊戲裏的植物投手。


    那灰影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在門口,將第三本攔住。


    隻是這次他的姿態不再如前幾次般從容淡定,往回走時,露予明顯地感到了灰影的敵意。


    露予扯了扯嘴角,對灰影的敵意視若無睹,繼續抽書往門口丟。


    就這樣,每當灰影即將走到書架旁時,都會因為某種不可抗力被迫回到門口接書。


    來回幾次後,灰影懷中的書越來越多,幾乎要擋住ta的下巴,終於,在書本即將遮住ta的眼睛時,灰影說出了ta的第一句話。


    “你是不是有病?!”


    露予“哦”了聲,繼續往門口丟書,“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原來你會啊。”


    “我當然……會!”灰影咬牙切齒,ta甚至沒辦法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每次剛奔出幾個字,就被迫回到門口接書。


    偏偏ta還不能自己停下,也不能控製自己在門口呆著專門接書,一定得在沒書往外飛的時候回書架放。


    灰影當圖書管理員當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被【玩家】找到bug,還被當狗一樣溜這麽久。


    “停下!”


    當書本蔓過頭頂,灰影忍無可忍地大喊。


    “什麽動靜?”


    這聲音飽含委屈與氣憤,把在裏頭尋找線索的韓念都引了出來。


    “沒事,”露予繼續往門口丟書——她丟的胳膊都有點酸了,“你繼續在後麵找。”


    “我讓你停下!你聽不見嗎!”灰影再次被迫回到門口,ta快被氣死了,若是有表情,現在肯定紅了一片。


    “停下可以,你能不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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