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道者心中一寒,仿佛被來自九幽的殺神鎖定,感受到了強烈的死亡威脅。


    但他畢竟是一名禦道境初期的強者。在那劍光即將劈落的刹那,他的身影迅速變淡,幾乎就在劍光落到他身上的同時,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牧天立即神念橫掃,覆蓋了整片神陣。隨後,他發現那趙空城的護道者在神陣邊緣顯出了身形。


    此刻,這名趙家護道者臉色煞白,口中鮮血狂噴,滿臉驚駭地看向牧天,仿佛白日見鬼一般。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心悸,還有一絲慌張。


    他剛才在那生死存亡之際,以畢生修為在體外凝聚成強大的護盾。然而,牧天那奇怪的黑劍卻如入無人之境,瞬間穿透了他的護盾。


    若不是他動作夠快,此刻早已被斬成兩半。他心有餘悸地感到,從頭頂到臀部,一道筆直的劍痕,觸目驚心。


    “睿叔!”趙空城終於緩過神來。


    他猛然轉頭,看向正在大陣邊緣吐血不止的族叔,瞪圓了雙眼,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


    接著,他流光一閃,出現在睿叔身前,一把扶住了他。這才發現睿叔身後的傷口,頓時神移精駭,猛然轉頭看向已停下身形的牧天。


    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強大無邊的怪物,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誰還敢對我出手,那就別怪我魚死網破!”


    牧天見自己聲東擊西之下,仍舊沒有偷襲殺了趙空城的護道者,心中暗覺惋惜。


    他將目光從趙家護道者身上移開,轉而盯向南宮馳的護道者,以及已將楊蘇生從地下救出的浩然學宮老夫子。


    他眼神冰冷且瘋狂,一手持斷劍,一手緊捏大陣陣牌,與所有人對峙起來。


    此刻,他精神緊繃,冷眼掃視場中眾人,隻見南宮家那名法體雙修的護道者麵色陰沉至極,正凝神盯著他,宛如猛獸鎖定了獵物。


    而那剛救回楊蘇生的老夫子,已然明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臉上震驚與複雜交織,他同樣盯著牧天,眼中怒意噴薄。


    見場中氣氛凝重,而南宮家的兩人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大陣外更是魔獸環伺,於是這老夫子,臉色漸轉,緩緩開口:“君子和而不同,牧天,你既已重傷趙靖睿和楊蘇生,不如我們罷手言和如何?”


    “罷手?”牧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道:“先把王煬放出來,若他少了一根汗毛,你們所有人便等著被妖獸吞噬吧!”


    “哼!你以為耍點小聰明,偷襲重傷老趙,就有資格與我們平起平坐、提條件了?”南宮馳的護道者陰沉地說道,言語中滿是對牧天的不屑。


    一個化靈境的小修士,竟敢向他們提條件,簡直是侮辱他們這種帝級強者的尊嚴。踏入了問道境,掌握了道則之力,便成為帝級強者序列,擁有著與一般修士截然不同的實力,可以說是自此魚躍龍門,進入了截然不同的境界,是太初大陸修士金字塔尖上的存在。


    “既然你有種,那就盡管動手,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死,還是南宮馳先死!”牧天毫不畏懼,目光鎖定在了南宮馳身上。


    他手中斷劍上,劍之道則之力濃鬱如水,鋒銳的劍氣不斷噴吐,仿佛一柄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凶劍。


    “你……”南宮馳的護道者聞言一窒,想起牧天當著浩然學宮劉敦勤的麵,一劍將楊蘇生斬入地下,即使有帝山令保護,楊蘇生此刻也已重傷難支。


    而且,牧天剛才的一劍之威,更是直接重創了趙靖睿,而趙靖睿的實力與他不相上下。


    就剛才那一劍,他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更別說修為才化靈境中期的南宮馳了。


    這牧天的劍招著實有些詭異的不同尋常,似有一種無物不破的特殊能力,這讓他也不得不暗中重視起來。


    “好,牧天,我將王煬放了,你將楊蘇生的法寶和陣牌還給我,咱們之間兩清。”劉敦勤顯然不想拖延下去,果斷說道。


    “交易可以,不過,你們一家還要給我一千萬靈石。”牧天直接獅子大開口。


    他現在的敵人都是問道境以上的大能級人物,自己必須盡快提升修為,靈石自然越多越好。


    並且這些人都想殺了自己,此刻自己掌握主動,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說完,他悄悄將陣牌換成了皇斷嶽當初給的假帝山令,而真帝山令則微不可察地出現在了握劍的那隻手的手心,與劍柄握在了一起。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南宮家的護道者聽見牧天的條件,頓時滿臉怒色,眼中殺意狂湧,顯然對被牧天敲詐已怒不可遏。


    “你再廢話一句,信不信我當著你的麵殺了南宮馳!”牧天見狀,雙眼立即眯緊,怒喝出聲。


    接著他麵目略帶猙獰地道:“怎麽,這麽快就忘了軒轅垚是怎麽死的了嗎?”


    “南宮乾武,所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跟一個小輩如此計較,有失風範,殊為不智。”楊蘇生的護道者——劉敦勤一副敦厚的老夫子狀,見場麵要失控,立即出言勸說起南宮馳的護道者來。


    說完,他極為隱蔽地將眼珠向南宮乾武瞥了一眼,接著對牧天朗聲說道:“他們兩方的靈石,我先替他們出,咱們開始交換吧。”


    言罷,他手持山河圖,隨意一抖,光華一閃間,王煬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牧天!”王煬重獲自由,發現了對麵不遠處的牧天,眼神一亮,頓時驚喜出聲,手持炎陽赤金棍就要走上前去。


    他正要抬步,劉敦勤卻閃電般伸手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直接將他徹底禁錮在了當場。


    牧天見王煬安然無恙地出現,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於是他取出楊蘇生的折扇,看了一眼,仿佛有些不舍地在手中用力握了數下,最後微笑道:“那先一換一,我將這折扇給你,你放了王煬。如果你們有半點小動作,我保證無論是南宮馳、趙空城還是楊蘇生,今日必死無疑!”


    “好!”劉敦勤沉著臉,立即答應了下來。隨即一揮手,王煬重獲了自由。


    牧天見狀,毫不猶豫地將楊蘇生的折扇丟向了劉敦勤,接著握緊手中的神劍,全身上下劍之道則的氣息升騰不休。


    他神念死死鎖定了劉敦勤和南宮乾武還有已經重傷的趙靖睿,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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