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名昭武營的士兵跑了進來稟報道:


    “統領大人,陛下聖旨到了。”


    賈琛聞言連忙出去迎接,剛出昭武營,便見內務總管曹德海帶著幾個小太監等在那裏。


    旁邊站著太上皇的近侍王守忠,和一毛發旺盛的絡腮大漢,正滿臉憤慨的看著賈琛,想來就是五軍營的統領,定北侯馬國濤了。


    “見過曹總管,不知曹總管前來,是陛下有何旨意?”


    賈琛並未與其搭話,看向曹德海開口問道。


    曹德海看了賈琛一眼,點了下頭:


    “既然都也到齊,那咱家就開始了!”


    隨後曹德海便將隆治帝的聖旨打開,高聲到:


    “陛下聖旨在此,爾等還不跪下接旨?”


    眾人聞言連忙跪下。


    “吾等恭迎聖旨!”


    曹德海清了清喉嚨,高聲念到: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信王勾結白蓮教餘孽,私藏甲胄兵器一事,現已查明,但念其父為我大周鞠躬盡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其圈禁於府,任何人不得靠近!”


    “昭武伯與定北侯,雖各自執行太上皇與朕旨意,但兩軍當街廝殺,有損我大周軍隊威嚴,特罰二人俸祿一年,並勒令將部下士兵各自帶回營中反省!


    “欽此——”


    聽到隆治帝下此聖旨,眾人神色各異。


    賈琛早就有所預料,畢竟信王乃是皇家子嗣,又未是主動起兵造反,加上太上皇如此護他。


    留下性命也是意料之中,但賈琛還是有些疑惑,信王一個藩王之子犯錯,太上皇護他護的貌似有些離譜了,連京營都調動了起來。


    相反,定北侯馬國濤在聽到罰俸一年,並讓自己將五軍營帶回反省,頓時就炸了。


    “這不公平,本侯隻是執行太上皇的旨意,昭武營的士兵將我等攔在這裏,不得已才發生此事,為什麽要本侯與那昭武營一樣罰俸,應該治罪昭武伯!”


    “放屁!”


    “本伯正在執行陛下旨意,剿滅白蓮教餘孽,定北侯突然帶兵過來,三兩句不和,就派千餘騎兵衝擊我昭武營,我昭武營自然認為爾等是來營救白蓮教餘孽的,迫不得已才被迫防禦反擊的!”


    賈琛也毫不示弱,這聖旨的意思明顯是隆治帝占了上風,若再去唯唯諾諾,豈不是丟死人!


    “你放屁,你才要去救那什麽白蓮教的人!若不是你攔住我五軍營的去路,本侯又豈會發起攻擊!”


    看著兩人個個都有理,王守忠與曹德海二人也沒說話,說起來,他們兩個都沒有錯,各自執行隆治帝和太上皇的旨意。


    若說最大的問題,那就隻能說是隆治帝和太上皇之間的問題。


    不過有些事情他們雖然清楚,但也不能表現出來,曹德海上前一步將二人分開,開口道:


    “好了!二位,既然陛下聖旨已下,那此事就到此為止了,若是定北侯和昭武伯有所異議,陛下在神武殿等著你們!”


    聽此話語,賈琛與馬國濤二人爭執頓時停了下來,馬國濤還想張口,王守忠輕咳了一聲,搖了搖頭,馬國濤見狀,立馬閉上了嘴,不再出聲。


    “臣遵命!”x2


    隨後曹德海便帶著賈琛離開了。


    馬國濤望著賈琛離開的身影,臉上滿是不甘。


    “唉,別看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若不是你們不爭氣,太上皇他老人家又怎會如此被動,有這點憤怒還不如趕緊將五軍營的士兵帶回,好好的再操練一下,萬一以後再碰上了,也好應對。”


    王守忠看著曹德海和賈琛離開的身影,心中一是一聲歎息,他雖不知道太上皇用了何等方法讓隆治帝手下留情,保全了信王的性命。


    但顯然,太上皇他肯定是做出了讓步,雖有五軍營的士兵拉胯,被五千昭武營拖這這裏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信王這個不穩定的因素造成的。


    希望此事過後,太上皇他老人家能看清一點。


    馬國濤看著營中滿地的傷兵,雙眼通紅,但看著一旁平靜的王守忠,牙關一咬:


    “帶著受傷的弟兄們,回營!”


    馬國濤望著正在準備撤走的昭武營,狠狠道:


    “昭武營!賈琛,本侯記住你了!”


    馬國濤雖對昭武營和賈琛萬分憤恨,但也不得不佩服昭武營的實力,特別是燧發火槍這一利器,不僅威力大,發射速度也快。


    五軍營死傷四千六百餘人,絕大部都倒在此利器之下,最重要的是昭武營的士兵配合非常默契,什麽時候上盾防守,什麽時候槍兵補漏,什麽時候火槍手打擊,配合的滴水不漏。


    導致五軍營的士兵麵對昭武營的軍陣,如同一個刺蝟,靠近了尖刺紮人,不靠近了這些尖刺還能飛出來殺傷你,讓你無從下嘴。


    馬國濤並不是一個守舊的人,他也是如同賈琛一般,對工部製造火器質量不敢恭維,所以一直沒有裝備,但見昭武營所使用火槍。


    威力大,射速高,而且還沒有發現有炸膛等故障。


    此次返回京營之後,他就打算派人打探昭武營的火槍情況,如果可以,弄來一批給五軍營的士兵裝備上,必能大大提高五軍營的實力。


    “賈伯爺,陛下讓咱家轉告於你,此事委屈你了。”


    在離開定北侯馬國濤和王守忠的視線後,曹德海有些抱歉的向賈琛說道。


    賈琛聞言哪敢,連忙拱手道:


    “曹總管言重了,能為陛下分憂解難乃是我等臣子分內之事,談何委屈?”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還是有些不爽的。畢竟手下死去的弟兄就這麽成為隆治帝和太上皇對弈的犧牲品。


    不過,既然已經選擇了站在皇帝這邊,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曹德海點了點頭,對賈琛的表現很滿意,說道:


    “賈伯爺深明大義,咱家佩服。”


    賈琛又抬手問到:


    “曹總管,就是不知道這信王爺和信王府的家眷現在如何安排,我兵馬司的士兵也不能一直守在這裏吧?”


    曹德海一笑:


    “陛下也派皇城司的人接手此事,賈伯爺隻需要將其交接於皇城司,就不必在操心了。”


    “如此,本伯就了解了。”


    賈琛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對了,賈伯爺,待此次事情忙完之後,陛下讓你有空了進宮一趟,還望賈伯爺不要忘記了。”


    賈琛聞言點頭應下。


    曹德海見賈琛應下,便不再多說,帶領幾個小太監向皇宮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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