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最偏僻的路上,這條路上坑坑窪窪的,就連天網都沒有這條路的信息,所以馬越隻能全神貫注的親自駕駛,畢竟速度這麽快,萬一溜個神估計車子就飛出去了。


    林宇看了看窗外,除了荒涼破敗就是啥都沒有,而且還烏漆嘛黑的,從六隊區域進入一隊區域還好,基本走的都是區域外環路,雖然車子沒有繁華地帶那樣多,但是也能是不是見到幾輛,可是從一隊進入北區之後,路就越開越偏了,他們倆幾乎貼著北區最外圍行進的。


    六隊和一隊的檢查站二人根本沒停,直接就過去了,畢竟那個檢查站都是自己人,平常去北區都是走這個檢查站拉貨,而從一隊區域到北區的這個檢查站,二人接近的時候發現有人在一個個排查,這可讓馬越和林宇嚇夠嗆,如果查到二人是監管者,該找什麽理由去解釋二人出現在這裏呢,沒想到檢查的那人自動略過了馬越這輛車,馬越鬆了口氣,果然盧家的滲透力不一般,雖然之前來北區拉貨的時候,過檢查站都是暢通無阻,可那是在半夜沒人的時候,值夜班的人是盧家安排的,現在是在大白天,在馬越的車即將進入檢查站時,馬越發現頭頂上的掃描儀燈滅了,二人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進入了北區。


    “馬越,你說甘哥這次為啥把盧湛排除在外了?”林宇好奇的問道:“盧湛不是說從他加入監管者以後就不是盧家的人了,就這還防著他啊?”


    “我不知道,甘哥吩咐什麽照做就行了。”馬越隨便回複道。畢竟他還在開著車,晚上跑這麽快他必須注意力集中。


    “怕盧湛給盧家通風報信嘛…”林宇靠在座椅上,有些納悶的說道:“按理來說,甘哥掙得錢夠他下下下下輩子都花不完了,他為什麽還這麽鋌而走險?”


    “我不知道。”馬越回了一句,引得林宇翻了翻白眼,馬越嘴上說不知道,但是他心裏大概能猜出一些,甘雄背後的人不是盧家,也不是監管者,而是一個極其吸金的存在,馬越有一天無意間瞥見過甘雄的交易記錄,那一堆數值,隨便拿出一個足以讓人陷入癲狂,而記錄中這樣的數值,足足有幾十條。可想而知,甘雄轉出去的資金有多麽雄厚。


    “誒?咱們去哪裏接你們說的那個人?”林宇想了想說道:“叫啥來著,樸不苟?那家夥不會在北區繁華地帶吧?”


    “不知道…”


    “得…”林宇也懶得跟馬越說話了,畢竟自從他加入六隊監管者後,說話最少得除了甘雄,就是身邊的馬越了,這小子上班像個悶葫蘆,下班也不跟團,平時去娛樂會所或者喝點酒,聚眾吸個晶,他也不參與。


    不過有一次林宇在六隊大樓的健身房裏看到過馬越一次,他是身體異能者,當然也會健身,但看到馬越健身後,屬實令他有點咋舌,這家夥像沒有疲倦感的機器一樣,重複著一個動作,重複了半個小時,監管者的健身房分為普通器械一層,和異能者器械一層,異能者使用的器械和一些其他工具都是經過特殊製造的,像馬越手裏那特大號的啞鈴,林宇最多也就做幾分鍾就力竭了,馬越卻咬著牙重複了半小時這個動作,讓林宇驚的差點咬到舌頭,同一層還有一個抗擊打訓練室,裏麵是找機器人協會訂購的武器,可以模擬出六級以下異能者的攻擊,林宇在一旁偷瞄,看到馬越被打的鼻青臉腫,口吐鮮血還不出來,這讓門外的林宇搖了搖頭,這哪是訓練,簡直是找受虐的。


    滴滴…


    馬越降低車速,拿起了手機,是樸不苟打來的,他已經在路邊站了半小時了,在詢問馬越為什麽還沒來,馬越耐心的給他說再等一會,馬上了。


    林宇看著馬越掛了電話,本來還想接著欣賞夜景,可是不說話他有些憋不住,就張嘴問道:“樸不苟犯啥事了,一直在北區躲著?”


    “不僅僅是躲著…”


    “我還以為你又說不知道呢…”


    馬越沒理會他接著說道:“這家夥在別的城市有不少命案,在嶺城也出手襲擊過監管者,所以他的通緝令已經遍布所有監管者所在的城市了。”


    “那他還有膽子留在嶺城!別的城市雖然也有監管者,也沒有嶺城這麽多,這麽高等級的呀?”


    “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燈下黑,何況這家夥還幫盧家做了不少事情,所以盧家也會照顧一下他。”馬越邊開車邊說道:“這家夥還真有點本事,至少,躲藏的本事不錯。”


    車子又行進了一段路程,緩緩停在了路邊一個破舊房屋前,等了幾秒沒見房門打開,馬越就按了按喇叭,車子鳴笛的聲音在夜空中非常刺耳,靜謐的夜裏除了風吹過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其他什麽都沒有,林宇趴在車窗邊,看著房門,他想見見這個樸不苟長啥模樣。


    哢…房門被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留著八字胡一樣的家夥伸出個頭,看了看四周,然後一溜煙的跑到了車邊,他沒有一米六,而且穿的渾身漆黑,還是彎著腰跑過來的,說實話要不是林宇一直盯著房子到車這段路,才看清這是個人,不然還以為是個大黑耗子。


    樸不苟看到副駕駛有人,拉開後排的門鑽了進去,上了車就開始嚷嚷:“開暖氣開暖氣,還有,把玻璃升上去,凍死我了,這鬼天氣,還沒到十二月份呢,晚上就這麽冷了,呦嗬,這車可真大啊,甘雄那老家夥想送我跟盧家知會一聲不就得了,還需要你們倆跑這一趟嘛?”


    “甘哥說盧家怕送你出去被人看到後會被說同流合汙,我們送你出去還可以有個押送犯人的名號。畢竟嶺城北邊的祁城把你列為第一通緝目標了。”林宇自然而然的說出甘雄吩咐過的話。


    “嘿,這老家夥可真會打算,盧家送你們送都沒差,反正我是在嶺城待夠了,出去轉悠都有些害怕。”樸不苟搓了搓手,顯然剛才在破舊房屋內也沒讓他暖和,再加上他小心謹慎,估計也沒帶取暖的東西和生火取暖。


    樸不苟看著麵前的林宇問道:“白琮死了,你就是新加入的新隊員?”


    “是的,我叫林宇。白琮…還沒死,隻是潛逃了…”林宇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這句話。


    “哈哈哈,還用得著騙我。”樸不苟撓了撓頭上稀疏的頭發說道:“以甘雄的性格,他要卸磨殺驢,別說驢蹄,就是驢毛他也會挫骨揚灰了,怎麽會讓白琮跑掉。不過說回來,甘雄那老家夥心確實毒啊,我養條狗養了一兩年,吃它的時候還有些不舍呢,隻能多放點香菜辣椒來麻痹自己,白琮可是跟著甘雄一步步從監管者隊員升到隊長的,甘雄這家夥說賣了就賣了,話又說回來,白琮替甘雄做了那麽多閹髒的任務,可以說拿捏了甘雄的所有把柄,一直留著也怕他哪天反水咬自己一口。”


    “沒死,隻是被砍了四肢,廢去了異能,毀了所有感官,給他吊著命,裝箱子裏扔到無畏號上麵去了,哦,他老婆和私生子也在裏麵。”馬越淡淡的說完了這段話。


    “嘔!”樸不苟聽完來了個幹噦,急忙擺手說道:“得了,早知道不問了,還不如說他直接死了呢,我果然還是低估了甘雄的心狠手辣,想著最多連帶家人一起處理了,沒想到這老家會來這一手,隻不過毀了感官至少感覺不到身體被…”


    “呃…其實在甘哥和馬越離開後,盧湛把白琮這混蛋的觸感給留下了…”林宇跟盧湛一起處理的箱子,他當然知道盧湛幹了什麽。


    “嘔…”樸不苟差點就要把玻璃降下來了,引得林宇有些無語,這還是聽說,還沒親眼見過呢,就接受不了了?


    “m的,是盧湛那小子能幹出來的事…白琮被人一口口吃掉的結局也對的上他這一生作惡多端了。”樸不苟說著話從懷裏掏出一隻香煙,點然後猛唑兩口,才壓住喉嚨那股衝動。


    前排的林宇聞見這個味道,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他的餘貨已經沒有了,這讓他聞著味好似螞蟻在身上爬一樣,令他有些坐立難安。


    樸不苟在後排看的真切,掏出一根遞到林宇旁邊說道:“怎麽搞得,甘雄不行了嘛,連自己的手下都顧不住了?”


    “沒有,隻不過我這次出門沒帶。”林宇接過煙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說出甘雄那裏的貨都售空了,加上現在監管者比賽正在進行,盧璨現在進行比賽,根本沒有給甘雄談合作的機會,所以才派二人去城外拉藏匿的貨物。


    “這東西要隨身攜帶的,真是好東西啊…呼…”


    煙霧撲到林宇臉上,林宇不自覺的用鼻子吸了兩口,非但沒有平息身體的躁動,反而愈演愈烈了,他著急忙慌的抽出火機,點然後深深的抽了一口,眯著眼睛靠在座椅上舒舒服服的發出一聲呻吟,仿佛整個身子都化了一樣,這種感覺從足底傳到大腦,然後又從大腦去往全身,使得林宇都有些飄飄欲仙了。


    正當他舒服的時候,啪的一聲脆響,林宇感覺自己的臉仿佛被皮帶抽過一樣,牙都快打飛了,林宇睜開眼,發現車子停在了路邊,自己坐在地上靠在車上,臉上火辣辣的,自己麵前蹲著的是馬越,他舉起手還想再來一巴掌,被林宇一下握住了手腕:“你幹嘛?,抽風了是嘛?”


    馬越冷冷的把手腕拽回來,然後一言不發的回到了駕駛位,林宇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踹了一腳車子,踹的整個車子搖搖晃晃的,林宇沒好氣的說道:“馬越,你不要仗著你比我在四級待的時間長,比我能打,比我能挨打,比我先進監管委員會就這麽對我,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是啊,是啊!”樸不苟站在林宇旁邊說道:“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比如咱們啥時候去拉貨,拉回來怎麽分都是要說清楚的,我這人胃口很小的…”


    林宇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著身邊笑眯眯的樸不苟,整個人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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