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空間扭曲,男子出現在一間密室內。


    他抬手一揮,四周牆壁上的燭台瞬間點燃,燭火燃著幽藍色光芒,將密室照亮。


    整間密室是封閉的,別說門,連個窗戶都沒有,密室裏也很是空蕩。


    除了中間的祭壇,便沒了其他東西。


    男人那張蒼白到病態的臉在幽藍火光照耀下,更顯憔悴,一雙眼睛無波無瀾注視著祭壇沒有動作。


    突然,他抬手捂住胸口,感受到心髒劇烈跳動,他閉上眼,腦海中便出現池初羽契約玉榣古箏的畫麵。


    看清古箏中的器靈時,他的嘴角開始瘋狂上揚,在確認池初羽契約成功後,猛地睜開眼。


    他快步走到祭壇邊,看著祭壇中心的池水裏,兩個娃娃依偎在一起,靜靜躺在荷葉上。


    其中較小穿著紅衣的娃娃額頭上紅色花紋慢慢顯現,直到娃娃的額頭被紅色花紋覆蓋才停止顯現。


    而另一個稍大些穿著藍衣等我娃娃露出的屁股已經布滿紅色花紋,一雙肉嘟嘟的手緊緊抱著懷中的娃娃。


    男子卻不在意這溫馨的畫麵,而是盯著紅衣娃娃額頭上的花紋眼神炙熱。


    ————


    藏寶閣內,池初羽抱著玉榣古箏從頂樓出來。


    感受到懷裏古箏在顫抖,她直接一巴掌打在古箏上,傳音道:


    ‘安靜點兒,等回了住處再放你出來,不然你就等著回去接著被關吧。’


    白老頭揉著左臉,小聲嘟囔道:


    ‘我好不容易出來了,激動一下怎麽了嘛,還打我,一點兒都不尊老,哼!’


    說完,他便抱臂背對著池初羽生悶氣。


    池初羽懶得理他,自從契約後,這老頭的嘴就沒合上過,一直叭叭個不停,現在總算是安靜了。


    一路抱著古箏走到門口櫃台,期間隻看見零星幾個人。


    池初羽還很疑惑,自己這是耽誤多長時間了?怎麽人都要走完了。


    她將古箏和弟子令牌放到櫃台上,扭頭看向門外。


    太陽還高掛在空中,她有些疑惑,這還早著呢,人怎麽快走光了?連灑掃的弟子也少了好多。


    “池師姐,登記好了。”


    池初羽回頭將古箏收好,接過弟子令牌掛在腰間,覺得這實在奇怪的很,出聲問道:


    “這位師妹,可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會兒就沒什麽人了?”


    “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些弟子犯了宗規被舉報了,執法堂來把人帶走受罰去了,噥,師姐你看,那兒還有兩個呢。”


    池初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扭頭看去,就瞧見身穿執法堂弟子正押著兩個拿著掃帚的弟子從門口路過。


    執法堂弟子見到池初羽,還轉身對她作揖叫了聲池師姐好,又接著押兩人往外走了。


    “哎,平時叫他們多看宗規還不願意,現在好了吧,也不知道思過崖裝不裝得下,不過也是這群人嘴上沒個把門,犯事了還跟人炫耀,這下被舉報就老實了。”


    話音剛落,又一弟子過來,拿起被放到門邊的掃帚,一臉不耐煩道:


    “真服了這倆蠢貨,你倆倒是去思過崖躲清閑了,剩下的活兒全成我的了,真是煩死了。”


    這弟子已經走了老遠,池初羽還是能聽見他不滿的抱怨聲。


    “看來……這是有不少人被舉報了啊?”


    “也沒多少,我剛去廣場上數了,也就幾百個,大多犯的小事,關兩天就出來了。”


    池初羽聽完對女弟子點頭道謝後,沒再多聊,轉身離開。


    去玉華殿的路上,看著又有幾個弟子被押走,她還在想今天被抓的人還不少,也不知是哪些人舉報的?


    這時,陸仁義和陸刃家拿著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從她身旁走過。


    “師弟,真看不出來啊,你居然知道這麽多!”


    陸刃家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也沒多少,平時沒事喜歡聽別人聊點八卦。”


    “你平時都在哪兒聽?捎上師兄唄。”


    “好,下次一定。”


    池初羽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看來應該大多數人是被這倆舉報的了。


    她看著眼裏閃著精光的陸仁義和身旁看著老實好騙的陸刃家,眼裏閃過興味。


    ‘嘖嘖嘖,我看這倆有趣的很啊,也不知是小白兔被大灰狼吃幹抹淨,還是小白兔扮豬吃老虎了。’


    白老頭盯著兩人,道。


    ‘你這是又不氣了?’


    ‘你這是什麽話,我一個老人家怎麽會和你個十……百歲小孩兒計較。’


    ‘行行行,你寬宏大量不計較,不過你還是安靜會兒吧,我要進玉華殿了,裏麵可全是大能,你要是被逮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原本雙手正在腦頭,瞧著二郎腿悠哉悠哉晃著腳的白老頭瞬間驚醒。


    他眯起眼看著前方的玉華殿,在看清殿裏每個人的修為後,眼睛瞬間瞪大,驚的抬頭紋都出來了。


    想到剛剛池初羽說她要進去,驚訝問道:


    ‘你這娃娃是什麽身份怎麽還和這些大能打起交道了?’


    ‘不留峰峰主玉闕仙君雲將離的二弟子。’


    白老頭聽到“雲將離”三字時,撐著腦袋回想了下,腦海裏浮現一個調皮搗蛋的身影,猛地一拍腦袋,道:


    ‘雲將離?!那個皮孩子現在都成仙君了?你還是他二弟子?’


    池初羽前進的腳步一頓,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問道:


    ‘皮孩子?師父他穩重得很,怎麽可能是皮孩子。’


    池初羽若直接問雲將離怎麽個皮法,白老頭可能還不願意說,但她這麽一問,可刺激到白老頭了。


    ‘他!穩重?!你眼瞎了吧?當年這家夥去掏了嗶咕鳥的蛋,怕嗶咕鳥回來會尋著味兒找上他,便把在一旁曬太陽的我給丟窩裏去了,他還怕我跑了給我施了定身咒,你是不知道,那嗶咕鳥啄的有多疼。’


    嗶咕鳥一種平時戰鬥力不強,但隻要發現自己蛋丟了,那可是一定要找到偷蛋賊,把他啄到鼻青臉腫才肯罷休的。


    池初羽光聽都能想象到白老頭當時有多氣了。


    ‘你說他跑了就算了,等嗶咕鳥把我扔河裏的時候,他還追上來嘲笑我,還有那次他去一個毒蛇洞穴,還把我丟進去探路,你是不知道那密密麻麻的蛇在身上爬來爬去的感覺,還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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