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士嚇得趕緊閃避。李藥師大喊:“你是護士,躲什麽躲,給他吃,紅包兩萬。”


    重賞之下,不隻有勇夫,勇婦也不缺。女護士聽到紅包兩萬,當時腳就釘在地上了。唐崇德正好衝過來,這次她並沒有閃避,而是撕開衣襟,亮開胸懷,雙手緊緊抱住唐崇德:“阿德乖吃啊,媽媽抱。”


    另一名女護士,趕緊跑上去,手起針落,將滿滿一管子鎮靜藥打進了唐崇德的身體裏。藥效發揮得很快。過了沒有一分鍾。唐崇德亂撕亂扯的那隻手無力的垂下來,頭也深埋在女護士的懷裏,閉上了眼睛,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


    申院長十分高興,指揮著那些保安,用擔架抬起唐崇德,把他送回到專屬的病房裏。李藥師跟在隊伍後麵,在病房裏看了一遍。


    這是樓東首的三間大套房。唐崇德的妻子花重金包下來的專屬病房。這些事情李藥師都知道,他就想看一看為什麽唐崇德會突然從病房裏跑出去。他有些懷疑,又摸不清疑點在哪裏。


    唐崇德的病床特別寬大。保安們把他放到床上,申院長又指揮保安將唐崇德的一隻腳綁在床腿上。


    申院長問李藥師:“李助理,最近這個唐總很煩躁,總是想方設法地要出這個病房。”


    “每天安排室外活動時間是多少?”


    “上下午各半小時。”


    “還是讓他獨自活動嗎?”


    “一直都是單獨活動。按照家屬的叮囑,咱院裏需要保護他的安全。”


    “嗯,申院長,您做得很好。拿用藥記錄來,我看一看。”


    那位抱住唐崇德的女護士拿過來用藥記錄。李藥師快速地翻看著記錄,有幾處停下來仔細看看。申院長和幾名醫生靜靜地等著,病房裏很安靜,隻有唐崇德微微地鼾聲。


    “申院長,這個氟呱啶醇要再加兩個單位。”


    “好嘞。張醫生,你聽到了沒?”


    張醫生五十多歲了,是唐崇德的主管醫生。他自恃經驗豐富,對李藥師指指點點的做法很反感,就反駁說:“氟呱啶醇的用量已經很高了,如果再加兩毫克,就超量了。”


    李藥師沒想到會有人當麵駁斥他。他看了看張醫生,笑著反問:“超量?什麽叫超量?病人狂躁得都能一人挑戰四五個保安了,這就說明你用藥的劑量超了嗎?”


    張醫生繼續反駁:“再加兩毫克,就超過藥典規定用量了。我不同意。”


    李藥師眉頭一皺,不願繼續跟張醫生硬杠。他對申院長說:“藥典藥典,你腦袋裏的藥典版本太陳舊了。申院長,你的意見呢?”


    “李助理說的對,今天的事情太危險了。必須加大氟呱啶醇的劑量,防止意外發生。”


    張醫生怒了:“院長,你是要聽外行的嗎?他有什麽資格開藥方?就因為他有錢嗎?”


    “張鐸,李助理是上京大學的高材生。他有醫師證,當然有資格開藥方。”申院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張醫生驚奇地看了看李藥師,小聲說:“那好,我同意。不過,我隻同意增加五天的量,過後必須減下來。”


    李藥師不為己甚,便笑了:“你是主管醫生,用藥時間由你定。”


    李藥師又轉了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就同大家一起走出了病房。


    申院長笑著說:“李助理,咱們好久沒有聚一聚了,一起去吃個夜宵喝兩杯吧。”


    “申院長,改天吧。今天我還有手頭還有些事情。”


    “這都十點多了,哪有什麽事情?除非是女朋友召喚你。你可不要見色輕友啊。”


    李藥師哈哈一笑:“我就是想見色輕友,也得先有個女朋友呀。真的有事。我是臨時被老唐總點將來您這裏的。這邊完了,我還得回去處理事情。”


    申院長見留不住他,就握手告別。


    李藥師對眾人說:“今晚所有在場的人,每人發個大紅包。那幾位保安還有兩位美女護士,每人超大紅包一個。對了,那位美女護士,對就是你,哎呀,不用晃你豐腴的身材了,我看到了。你兩萬大紅包。申院長,麻煩你幫我把錢發一發。”


    李藥師從一旁的賓利車上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檔案袋,隨手交給申院長:“各位我還有事,就請申院長幫我發一發紅包。”他又對申院長說:“剩下的錢,麻煩你請大家去吃個宵夜,再見。”


    李藥師鑽進車裏,馬達一聲低吼,賓利車躥出了上京大學附屬六院。


    車子走出醫院沒多久,王廣德的電話打進來了:“李助理,麵試已經結束了。擬進入第二輪麵試的名單我這就發您的郵箱。”


    “你是人力副總,名單由你定,不用發我郵箱。我隻關心夏曉珊和她的舍友進入麵試名單了沒有?”


    “當然入選了。尤其是夏曉珊的同學很優秀啊,很符合咱們的崗位需求。”


    “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有電話打過來,沒別的事就先掛了。”


    “好好,李助理您先忙吧。”王廣德等李藥師掛掉電話,聽到嘟嘟回音,才收起手機。


    一旁的潘金鳳不滿地說:“那個夏曉珊讓你出那麽大的醜,你還要錄用她嗎?”


    “不是我要錄用她,是李藥師李助理的意思。”


    潘金鳳咬著手指說:“哎呀,原來這次特招是專衝夏曉珊來的。為了招她一個人,咱公司增加了好幾個職位。這個李助理的能量好大啊。”


    “反正是咱倆惹不起的角色。我現在都被他搞糊塗了。按照他剛才的意思,好像還要招夏曉珊的同學。這就難辦了。投資部本來隻擠出一個坑,卻來了兩個蘿卜。”


    “嗐,你安排別的職位招她舍友不就行了?”


    王廣德向後一靠,腦袋仰在座椅的頭枕上:“難呐。小鳳,你以為別的坑位就沒有專屬蘿卜嗎?這次擴招,從開始擬定招聘職位到現在招聘會結束,你猜一猜我接了多少個電話?”


    潘金鳳搖頭表示猜不到。


    王廣德豎起中指來:“特麽的,有一百多個電話了,都是托關係的。咱們手頭上一共才六個職位。這次要是處理不好,我這副字就別想摘掉了。想想我的頭都大了。”


    潘金鳳一笑:“那就找個酒店,好好放鬆放鬆。”


    “也好,先回趟公司,然後還去洲際大酒店的溫泉套房?”


    “好啊,泡溫泉我最喜歡了。”


    王廣德坐正了身子,先在工作群裏說了一聲,讓大家下班,明天再商量複試人選。然後,發動汽車,緩緩駛出了上京大學。


    與王廣德通話之後,李藥師徹底放下心來。他離開附屬六院,先向西又折向北,轉上繞城高速,疾馳二十多分鍾後,下了高速,拐入鄉間小路,最後駛入了一幢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內。


    將車停好之後,他沿著車庫的樓梯,進入了正房的大廳裏。


    客廳裏燈火很曖昧,一位身著睡衣的美女,手裏拿著紅酒杯,放到嘴邊慢慢品著酒。她的另一隻手在手機上滑動著。牆上的巨屏影院,還在放著外文影片。


    女人的心思顯然不在手機和影片上,客廳的後門一響,她立刻扭頭去看。果然是李藥師走了進來。


    “你終於來了?”


    “你找我來,我敢不來嗎?”


    “哼,你說這話就是嫌我又老又醜了。”


    “你要是又老又醜,那這上京城裏,就沒有年輕漂亮的美女啦。”


    “這句還像句人話。你要喝點什麽,拉菲?”美女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吧台。沒有係衣帶的睡衣,鬆鬆垮垮,掛在她豐腴的肩頭。


    “我還是喝茶,拉菲我還真享受不了。”


    “好,正好有今年的明前龍井,我陪你一起喝。”美女一仰脖,喝幹了杯中的拉菲,放下酒杯,開始泡茶。


    清甘的茶香很快溢滿整個客廳。美女倒了兩杯茶,用青衣的腔調念白:“來,藥師哥哥,請喝茶。”


    “多謝小娘子。”李藥師以京劇裏小生的腔調回應著。


    美女臉一沉:“什麽時候能把‘小’字去了就好了。”


    一語說完,兩人都默上心來。


    李藥師故意吧唧吧唧品茶出聲:“好喝。‘茶名龍鳳團,香字鴛鴦餅’,納蘭容若,真是懂茶人。”


    美女嗤得一聲笑:“我就服你們有文化的,喝喝茶、調調情都文縐縐的。你怎麽不直接說‘花月不曾閑,莫放相思醒’呢?”


    說著她抹掉了睡衣,露出火辣辣的身軀。李藥師再也忍不住,一把公主抱,將美女抱入一旁的臥室,一腳踢上了房門。


    雲雨過後,美女將頭依偎在李藥師身前:“唐崇德他怎麽樣了?”


    “他是徹底瘋掉了,光著身子想逃出六院。”


    美女坐直了身子:“光著身子?他最看重自己的形象,就是和我上床親熱時,都是我給他脫衣服內褲。一完事,他立即就穿上內褲睡衣,從來不光著身子。照你這麽說,他真是瘋了。”


    “瘋了正好,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唐崇德不能履行董事職責,貞元控股的董事局不得不進行改選,你要把握機會,爭取進入董事局。”


    “還差一票啊,如果唐蓉川能支持我就好了。”


    “放心,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快告訴我。”


    “急什麽。主意就在我的肚子裏。你不是有特長嗎,趕緊開門自個來拿呀。”


    李藥師心領神會,哈哈大笑著,又開始上下其手。


    一旁的手機響起來,美女嬌嗔:“是哪個不開眼的,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別管,讓它響去。”


    “別,可能是唐吉。”


    李藥師抓起手機,果然是唐吉:“董事長,好巧啊,我剛想給你去電話。您放心吧,崇德他已經睡下了。啊,我在開車。董事長,您放心,王廣德已經給我打電話了。好的,您早些休息,再見。”


    李藥師掛了電話,把手機撲的丟在地毯上:“我的背冷颼颼的,怎麽感覺唐吉在看著我們呢?嗯,好害怕。”


    美女連聲嬌笑:“你在開車?謊話連篇。”


    “我哪裏說謊了?這麽好的車,不開不是可惜了。唐崇德,你得感謝我啊,你的豪車我來替你開,哈哈。”


    李藥師大笑著,竄上床,俯身壓了上去。


    “小壞蛋,臭流氓,大色狼…你快進來呀!”


    夏曉珊與花熇嫣同床而眠,睡得很沉。早上的鬧鍾響了好幾遍,她都沒聽見,微微的鼾聲一直沒有停。


    花熇嫣被吵醒了:“曉珊,快關了鬧鍾,起床。”


    “哎喲,別拍我了,讓我再睡一會。我做了一晚上的夢,困死了。再睡十分鍾。”


    “好吧,一會我叫你。”花熇嫣伸胳膊繞過曉珊的脖子,摸索著關掉手機的鬧鈴。


    她有早起鍛煉的習慣。按照平素的習慣,她會先去健身房鍛煉半小時。昨晚上,她也沒有睡好,很少說夢話的夏曉珊,昨夜說了半夜的夢話,吵得她醒了好幾次。


    她打著哈欠,小心地,從床上下來,還不忘回手為曉珊蓋好涼被。


    夏曉珊還是側臥,麵向牆壁,鼻子微微發出鼾聲。熇嫣笑了:入睡真快,不到半分鍾,她又睡著了。


    花熇嫣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後,看看時間剛剛過了十分鍾,就搖醒了夏曉珊:“曉珊,起床,小心上班遲到。”


    夏曉珊聽到上班兩個字,便一骨碌身子,爬了起來。


    她雙手扶著細腰:“哎喲,這一覺睡得我腰都酸了。好像我躺下時什麽姿勢,醒了還是同一姿勢。真是奇了怪了。”


    花熇嫣已經換好了運動衣,準備去健身房。聽到曉珊的話,她愣了一下:“哎,曉珊,還真是的。你昨晚睡覺的姿勢沒有變過,直挺挺地,都沒有翻身呢。以前你就像條鰻魚,扭來扭去的。”


    “是吧?我做了一晚上的夢,老是夢到一個和尚對我嘰嘰歪歪的反複說著同樣的話。算了,大早上的,不說他了。收拾收拾,去上班見黃世仁。”


    “這份工作你還想繼續幹下去?”


    “不幹怎麽行?總不能畢業即失業吧。熇嫣,現在不是我想不想幹下去的問題,我擔心黃世仁真的把我辭掉。”


    花熇嫣安慰她:“沒事,像你這麽優秀的,到哪裏都是香餑餑。都搶著要。”


    夏曉珊笑了:“別人我不知道,那個黃總是南方人,隻喜歡吃米飯。香餑餑再香,他也不看。熇嫣,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修改論文,準備提交入庫。還是你們學院好,早早地都弄完了,羨慕!”


    “羨慕個鳥!我們學院的畢業論文都很水。你忘記了,上個月我通宵為論文灌水的情形了?還是你們玄培書院好啊,不限製論文字數,不去強迫學生灌水。”


    “哎,不說了,我去健身房了。”


    “好啊,晚上等我一起去學五吃晚餐哈?”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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