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病人沒有說出自身任何消息,哪怕是嚴刑拷打。


    不過這也不多麽令人意外,畢竟是恐怖分子,扛不住拷打是合理的,抗住了也不意外。


    恐怖分子唯一主動透露的,便是‘價值遊戲’、‘玩家’、‘李長晝’、‘任務’等等。


    保衛局方麵當然不會當真。


    拷打不行,就用催眠。


    無一例外,催眠全部失敗,甚至幾次之後,恐怖分子展現出恐怖的學習能力,反過來催眠心理師,差點讓他越獄。


    那次越獄,恐怖分子殺了六個人。


    手無寸鐵殺了六個保衛局的安保人員!


    “比我都要厲害?”沒試過,不過顧然估計,自己頂多打三個。


    這件事永遠不會有答案,他根本不會落入要與德國保衛局對著幹的地步,除非美國帶著歐洲對中國宣戰——歐洲自己單獨應該不敢,德國單幹更沒可能。


    或者德國間諜靠近{靜海}。


    截止目前為止,保衛局唯一從恐怖分子獲得的情報,全是恐怖分子主動透露的,所以顧然手裏的資料,全是恐怖分子的幻想。


    首先是價值遊戲。


    據恐怖分子說,宇宙經過數不清的年月發展,終於到了誕生意誌的那一步,於是宇宙本能開啟了‘價值遊戲’,挑選一位生靈成為宇宙意誌。


    對於宇宙而言,價值遊戲就像是人類的一次權衡和反思:以後要以什麽信念為主,貫徹什麽樣的人生。


    其次是玩家。


    任何參與價值遊戲的生靈,不管是人,還是狗,或者其他什麽東西,隻要參加,那就是玩家。


    最後是李長晝這個幻想人物。


    李長晝也是玩家,和恐怖分子一起進入‘這個世界’完成任務,任務是幹掉一位名為‘九條美姬’的人。


    德國聯係日本,確認過了,根本沒有符合條件的人。


    毫無疑問,‘九條美姬’又是恐怖分子妄想出來的人物。


    “難道是二次元?”顧然猜測。


    因為身邊有格格這位二次元,他才會這麽想,而從德國保衛局的角度考慮,有個日本人沒什麽奇怪的,川島芳子便是世界有名的間諜。


    在恐怖分子的妄想中,當時‘九條美姬’乘船遊覽易北河,他作為先鋒,潛入水中,打算一腳踹翻遊輪,在水中殺掉目標。


    李長晝的任務是保護‘九條美姬’,此人也跳入河中,一腳把船踢正了,然後又和他對了一拳,把他的手直接打爆,用的是名為‘炮拳’的技能。


    “啊,原來是中國國術小說的愛好者。”顧然對國術也略懂。


    說不定除了護士ab,作為存檔點使用外,他還真能派上一點用場。


    繼續往下翻閱資料,不再是恐怖分子的自述,而是保衛局以及心理師們的記述。


    資料顯示,恐怖分子四月初作亂,直到六月才被抓,具體情形沒寫,隻說極端危險。


    而心理師們的記述比較詳細,在恐怖分子的【心靈縫隙】中,他們遇見了‘李長晝’。


    ‘李長晝’不會主動傷害進入【心靈縫隙】的心理師,可一旦被挑釁,則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根據分析,大概是恐怖分子希望自己成為一個這樣的人——不主動傷害人,可一旦被傷害,能立馬反擊。


    名為‘李長晝’的怪物是人形,看身形像是亞洲人,頭部是一團黑霧,沒有實體。


    如果換成遊戲,那這個boss有兩個階段。


    一是人形。


    隻會拳腳功夫,一拳能把心理師們的【怪物】打成食神唐牛——腹部開洞。


    這一階段,如果是人類,那簡直比恐怖分子還恐怖,但‘李長晝’畢竟是【心靈怪物】,所以也不算太難對付。


    問題出在第二階段。


    把人形逼入絕境,就會進入第二階段。


    必須是絕境——文件上用紅字標注,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李長晝’似乎都不能使用第二階段的能力。


    第二階段就是黑霧。


    比起第一階段各種花哨的技法,這一階段的李長晝簡單直接,黑霧擴散,吞噬所有【怪物】。


    到此為止,‘李長晝’就會收手。


    可這不是治病,是政府任務,截止目前,有二十三位心理師在政府的命令下,在失去【怪物】的情況下,繼續挑釁,【心牆】直接被粉碎。


    那一死一病的兩位大師,也在這二十三位心理師中。


    “黑霧?”顧然想起到自己的黑鳥。


    恐怖分子也是一位人類、潛意識、陰神三合一的‘人神’?


    而且看起來比他強大的多,顧然可沒本事粉碎大師的【心牆】,別說大師的【心牆】,大師的【怪物】都未必能贏。


    他就像是隻有一隻天王級寶可夢的訓練家,而大師們至少有兩到三隻天王級寶可夢,剩下的至少也是道館級、或者半天王級。


    至於莊靜,至少三隻冠軍級——【國王】【女王】【騎士】,剩餘是未知數,可能是天王級,也可能存在別的冠軍級。


    護士ab沒有戰鬥能力,但靠著特殊能力,也算半個天王,或者天王。


    有了護士ab,顧然或許能和普通大師對付兩下,可想贏的像恐怖分子那麽輕鬆簡單,則完全不可能。


    手機忽然震動。


    顧然拿起來一看,原以為是蘇晴或者何傾顏的消息,沒想到是嚴寒香的。


    【嚴寒香:如果做手術,你優先保護自己,這樣才能保護我們,所以別多想病情,想了也沒用。】


    顧然看了一半已經笑起來。


    【顧然:知道啦。】


    發完消息後,他才覺得這麽回複會不會太隨意。


    剛放下的手機,再次傳來震動。


    原以為是嚴寒香的消息,結果是莊靜的。


    【莊靜:病人的事別多想,你出國的任務是旅遊。】


    顧然又笑起來。


    【顧然:好的。】


    顧然合上資料,也不多想了,他站起身在房間內走動,預防久坐的副作用。


    “炮拳?”他自語著,“是少林炮拳,還是形意拳基本功五行拳裏的炮拳?或者是魯智深的炮拳?”


    反正待會兒要洗澡,顧然便久違地耍起拳。


    “追風炮!”


    “飛雲炮!”


    “開路炮!”


    “連環炮!”


    “翻身炮!”


    “當頭炮!”


    “青龍探爪!猴子偷桃!”


    打完之後,顧然百思不得其解,就這些招式,也比得過《全國小學生廣播體操》?


    一共三套。


    第一套沒有名字,第三套顧然沒練過。


    他練的是第二套,分別是:《雛鷹起飛》、《初升的太陽》、《時代在召喚》、《青春的活力》、《世界真美好》。


    瞧招式名字,大氣磅礴,一看就是直接成聖的功法。


    ‘成聖’也是恐怖分子提到的情報之一。


    成聖的聖人,相當於人類思想中的黃賭毒,差一步就能直接接管宇宙,成為宇宙意誌。


    黃賭毒的危害由此可見有多深,宇宙都小心翼翼。


    顧然一邊洗澡,一邊想著這些事情,洗完澡,寫好日記,躺下睡覺的時候,下定決心——


    一定不能碰賭、碰毒,做一個身心健全的人。


    第二天,九月二十七日,周日。


    早上出門吃飯,遇見了抗議遊行,一群身穿白絲、黑絲、蕾絲、丁字褲、高跟鞋的男人,涓滴水流匯聚成大海,是同性戀遊行。


    謝惜雅很感興趣地拍著照。


    “顧然,你對此有什麽看法?”何傾顏笑盈盈地問。


    “我不看。”這是顧然的態度。


    “是不是對白絲、黑絲、蕾絲都失去興趣了?”格格也湊熱鬧。


    “反正蘇晴本來也不穿白絲、黑絲、蕾絲。”顧然完全無所謂。


    遊行隊伍走過,去了別的街區,像是蝸牛爬過留下粘液,地上一片狼藉,多數是酒瓶。


    顧然覺得,比起遊行示威,他們,不,她們更像是在舉行一場派對。


    還有賣烤香腸的、塑料杯啤酒的商販跟著遊行隊伍,像是給飛機加油的空中加油機。


    “這也是國外的一大特色。”嚴寒香手肘支撐在桌麵,掌心托著下巴,微笑著說。


    穿著紅裙的她,在海城是海城的美景,在德國同樣如此,足以為任何她去的地方增色。


    莊靜穿著白色背心,外麵是木紋色的襯衫,下身也是木紋色的休閑褲,聽了嚴寒香的話,低頭微微一笑,讓人以為是美神的化身,來漢堡吃早飯;


    蘇晴穿白t恤、藍色高腰牛仔褲,簡約而清雅;


    何傾顏也是白t,還是同款,下半身是藍色高腰牛仔熱褲,腰部與臀部的曲線優美,兩條腿又白又長;


    陳珂穿暖黃色無袖上衣,下身搭配寬鬆的白色休閑褲,戴了一頂有貓咪圖案的黃色帽子;


    謝惜雅、格格穿著一樣的校服jk裙,一舉一動、一縷秀發都釋放著青春的美好。


    至於顧然,一句話就能解決:他的帥氣足以與她們相配。


    吃過飯,沿著易北河——就是恐怖分子幻想與李長晝大戰的那條河——散了會兒步,眾人便回到酒店。


    “我們回來之前,不要出去。”莊靜交代蘇晴。


    出門在外,和是不是德國無關,她希望她們小心些。


    “嗯。”蘇晴應道。


    本來顧然不去,嚴寒香不去,她們是可以出門的。


    “不是說好來旅遊的嗎?”何傾顏一邊抱怨,一邊從身後抱住蘇晴,雙手摟住她的細腰,下巴擱在她的細肩上。


    “我去看一眼,不會留下來。”嚴寒香主要是不放心莊靜,順帶有些好奇。


    “如果確認沒事,我也會讓顧然回來。”莊靜道。


    保衛局的專車來了,三人上了車。


    一位穿西裝、顯得幹練的藍眼女子向他們打招呼。


    “莊靜教授、嚴寒香教授,這次麻煩你們了。”藍眼女子的漢語沒有一點口音。


    “我們盡力。”莊靜說。


    “上麵對這件事很看重,也很惱火,當初抓他用了兩個月,從抓住到現在,又過去三個月,完全沒有一點進展,連他的名字都沒弄清楚。”


    “直接稱呼他李長晝不就好了。”顧然說。


    “我們試過了。”藍眼女子看向他,“一旦這麽說,那個人就會發狂。”


    “憤怒?”莊靜試探道。


    “有,但更多是恐懼。”


    “因為被提到本名所以恐懼?”嚴寒香好奇。


    “不是,更像是情報泄露、任務失敗的恐懼。”


    “這麽說,‘李長晝’很可能就是他的上級?”顧然說。


    三人都看他一眼。


    “我說錯了嗎?”顧然不解。


    “李長晝這名字一聽就是中國人。”嚴寒香微笑道。


    那作為下級的恐怖分子,會是哪個國家的?那這整件事,又是哪個國家策劃的?


    “李長晝應該是外星人。”顧然抱著雙臂說,“我認識一個叫李笑野的,他也是外星人。”


    “或許。”莊靜笑道,她很寵顧然的。


    “有可能。”嚴寒香也笑著說,她不寵顧然,隻是會給他麵子而已。


    藍眼女子打量他們三個,能來接待大師級心理師,她也學過心理學,雖然主要是不讓自己被看穿,但也能看出別人的一些什麽。


    她看出三人的關係不一般。


    在開放多元的德國,她想到的自然是:三人是三人行的關係。


    開放多元的她,不覺得這種關係有什麽問題,她自己有兩個固定情夫,唯一覺得麻煩的,是擔心這個小白臉影響任務。


    “你們有問過患者李長晝的具體長相嗎?”莊靜問,“考慮到黑霧頭部這個形象,長相或許是關鍵。”


    藍眼女子說:“問過。”


    “怎麽說?”顧然看著她。


    “很帥。”


    “.”


    “有他帥嗎?”嚴寒香指著顧然。


    藍眼女子看了一眼顧然,稍作猶豫,道:“嚴教授如果好奇這件事,可以讓罪犯當場指認一下。”


    指認?


    他也是凶手之一嗎?


    顧然收回‘藍眼女子中文不錯’的看法。


    車到保衛局,三人在藍眼女子的帶領下,走進一間手術室。


    “【荒草平原】有人帶路,三位隻需要在【心靈縫隙】之中看情況自由行動就行。”一位心理醫生對他們說。


    ————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七日,周日,德國漢堡


    歐洲果然讓人大開眼界,不管是異國他鄉的建築風格,還是一言難盡的風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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