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焰山的宮殿,位於山腰。


    遠遠望去,格外顯眼,一座座宮殿連接在一起,好似一條纏繞在山體上的巨龍。


    楊牧大搖大擺,來到山門前方。


    山門口的幾名守衛,上前將他攔下。


    “站住!閣下何人,來我落焰山,所為何事?”


    為首中年人目光在楊牧臉上打量,先是狐疑,隨後震驚和難以置信,“楊牧天!你是楊牧天?”


    楊牧此刻並未動用化容術,而他的長相,借助通緝令傳遍整個山海界,理所當然被認了出來。


    “是我。”


    楊牧一副和對方商量的口吻,問道:


    “你覺得,是我把你們打一頓,鬧出點動靜,把你們萬道無量宗的人都給引出來?還是你們現在就去通報,讓你們掌門直接出來見我,比較好些?”


    來到人家山門口,揚言要把守衛給打一頓,實在太過猖狂!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這些守衛必是勃然大怒。


    但換成手上有幾條仙門境修真者性命,且連萬道無量宗都敢去招惹的楊牧天說出來,這些守衛並沒什麽怒氣,倒是被嚇得後退兩步。


    “閣下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去通報!”


    中年守衛看了眼身後另一人,那守衛快步離去。


    楊牧並沒打算為難這些看守山門的外門弟子,站在原地老實等候。


    沒多久,一個如同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憤恨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楊!牧!天!”


    商天嫉快步朝這邊走來,在他身後跟著的,也算是楊牧老熟人,是商天嫉弟子,曾敗在楊牧手上的郭隕。


    他們兩人原本正要下山,剛好遇到那前去通報的守衛,詢問究竟後,得知楊牧到來。


    楊牧神色如常,看向幾名守衛,不滿道:“我讓你們去通報的,是你們落焰山的掌門,不是他這種小人物!”


    “您放心!張煜,就是剛才去通報的那人,並未跟商長老一起回來。隻需再稍等一會,我們掌門便會出現。”


    中年守衛訕笑了笑,既害怕楊牧天突然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又擔心得罪了商天嫉。


    商天嫉被楊牧說是“小人物”,但實際上,人家不僅是仙門境強者,還是落焰山最年輕的長老,不是他們這種外門弟子,能夠得罪的。


    商天嫉譏笑道:“我堂堂仙門境強者,是小人物?那你一個蛇龍境九階,又是什麽東西!一個被萬道無量宗懸賞,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連前往秘境觀摩碑文都不敢的家夥,配在我麵前猖狂?”


    碑文秘境開啟,楊牧天並未出現的消息,早就傳開。


    世人都認為,楊牧是怕了萬道無量宗,連去觀摩碑文都不敢。


    雖說換成任何人,估計都沒那膽量過去。


    可這事情發生在楊牧身上,並不妨礙人們瞧不起楊牧。


    世人對待自己,和對待他人,總歸是兩套標準。


    楊牧笑道:“還別說,我倒是有點羨慕你。像你這種庸才,此生此世,都沒有被萬道無量宗懸賞的資格。活得雖然不起眼,但好歹很輕鬆!”


    “你——”商天嫉大怒。


    他堂堂“轉世金剛”,竟是被對方嘲諷不起眼!


    但轉念一想,如今他“轉世金剛”的名頭,還真是完全沒法和楊牧相提並論!


    楊牧在世人口中,有不少稱號。


    諸如“百麵邪君”、“神威龍帝”、“龍鱗劍聖”等,但更多的人,喜歡直接喊他的姓名——楊牧天,覺得這個名字,要比前麵那些稱號響亮和大氣!


    商天嫉甩手道:“你今日過來,是為了蝕魂教那小妖女?”


    楊牧道:“你一個普通長老,還是別在我麵前廢話。便是我告訴你,我此行的目的,又有什麽作用,你還能做主不成?”


    商天嫉大怒,他本是跑來奚落對方一頓,結果一番言語交鋒,倒是他自己灰頭土臉。


    急促的腳步聲,傳入楊牧耳中。


    “能做主的人,總算是來了!”楊牧笑著說道。


    商天嫉和郭隕轉身,便見到山主騰仲雲為首的一眾落焰山核心人物,快步朝這邊趕來。


    見這一幕,郭隕心中滿是感慨。


    無論自己師父,如何在口頭上奚落楊牧天,都不得不承認,楊牧天早就今非昔比!


    曾經,自己和楊牧天同台比試,而如今,說得難聽點,自己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別說是自己,便是自己師父前往其它一流勢力,都不可能受到如此重視!


    “晚輩楊牧天,見過諸位前輩!”楊牧笑著向騰仲雲等人拱手。


    “裝模作樣!”


    商天嫉見這一幕,更是氣得牙癢癢。


    這家夥見到其他人,至少是先禮後兵,但對待自己,完全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我落焰山和楊小友,以及令師千麵魔君,並無交集。不知來我落焰山,所為何事?”


    騰仲雲身材高大,麵相不太好,看起來有幾分凶狠,但此時麵帶笑意,顯然也不怎麽想和楊牧起衝突。


    之所以如此,主要並非因為楊牧本身,而是因為,楊牧背後,就目前所知,已經有3個化神強者。


    實在是不想招惹!


    楊牧笑道:“前輩何必明知故問?世人都在傳,桃麵狐妖是我的女人,前輩不可能沒聽說過!如今,蝕魂教的弟子,被你們給抓了。


    我這人呢,向來耳根子軟,她讓我來救人,我自然必須過來走一趟!”


    騰仲雲歎息一聲:“周嫵若隻是犯了點小過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自不會和個小丫頭一般計較。


    但她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惡劣。若是將她放了,我無法向門中弟子交代。”


    楊牧道:“前輩覺得,殺人可是一件惡劣之事?”


    “當然!”


    楊牧又道:“那如果殺的,是一個作奸犯科的該死之人呢?”


    騰仲雲沉默幾秒,道:“殺的是一個作奸犯科的該死之人,不僅並非惡劣之事,反而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小友是話中有話,想說周嫵的行為固然惡劣,但我那幾個門中弟子卻是該死之人,所以周嫵並沒有錯?”


    “哈哈!我可不是這意思。”


    楊牧哈哈一笑,聲音一頓,笑眯眯繼續道:


    “隻是存在這個可能性罷了。不如,讓周嫵和那幾個落焰山弟子,到我們麵前來對峙一番。


    正所謂理越辯越明,如果周嫵是無緣無故,對落焰山的弟子出手,那她便該死!前輩你即便是當著我的麵殺她,我都沒有二話,甚至給你鼓掌!”


    騰仲雲眉頭皺起,沒有接話。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


    那幾名落焰山男弟子,對周嫵動手動腳,圖謀不軌,結果周嫵先是假裝配合,中途下毒將幾名弟子控製住,然後便是把他們割成太監。


    這件事情,若要攤開了說,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根本說不清楚!


    有人會覺得,落焰山的幾名男弟子,意圖對周嫵一個十五歲少女圖謀不軌,別說是把他們弄成太監,便是殺了,都不過分;


    但也會有人覺得,落焰山的男弟子固然有錯,可罪不至此,周嫵的行為太過凶殘!


    用地球上的說法,那便是防衛過當。


    不過,真要用地球上的律法,那麽周嫵這個十五歲少女,怎麽著,都不至於要被落焰山動用私行處死!


    商天嫉冷聲道:“笑話!周嫵是否該死,我們落焰山已有定奪,哪裏還需要你來評判?”


    楊牧歎了口氣:“看來,你們是不願意講道理了。”


    騰仲雲沉聲道:“小友背景深厚,我落焰山無意與你結仇,還是請回去吧。若是你一意孤行,那麽,我們隻能奉陪到底!如今,你已和萬道無量宗結仇,莫非還要再與我落焰山結怨?”


    楊牧眯了眯眼。


    對方這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得罪了落焰山,那麽他們便要和萬道無量宗聯手,一同對付自己和自己背後的人?


    還有,什麽叫背景深厚?


    這就是在嘲諷自己,若是沒有自己背後的化神強者的話,他們壓根不會把自己當一回事!


    “今天,不把人帶走,我是不可能離開的。”楊牧臉上的笑容斂去,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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