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彥站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


    他心中太過震驚,以至於,身體的疼痛好似完全被忽略。


    “你怎麽可能是仙門境?”


    巴彥神色驚疑。


    楊牧說自己是仙門境,他壓根就不信,隻當對方是在胡說八道,想要大亂自己的心境。


    在他看來,這種手段實在很可笑,純粹是楊牧的垂死掙紮。


    結果現在看來,可笑的似乎是自己。


    人家好心提醒,自己卻是沒當回事。


    楊牧剛才的那一拳,毫無疑問達到化神強者的層次。


    巴彥聽說過楊牧天的事跡,但所有事跡加起來,也沒有剛才的一拳來得震撼!


    狗屁的蛇龍境九階,堪比仙門境。


    完全就是仙門境堪比化神強者才對!


    不僅是他,天工部落其他人同樣滿臉難以置信。


    楊牧天和萬道無量宗的恩怨,世人雖然不清楚內情,但卻都知曉,萬道無量宗在整個山海界抓拿楊牧天。


    之前碑文秘境開啟時,宗主關嘯天親自在秘境入口坐鎮!


    可以確定,楊牧天壓根不曾去過秘境,否則早就被萬道無量宗給逮住。


    但如此一來,怎麽還可能踏入仙門境?


    楊牧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是仙門境?”


    巴彥意識到什麽,震驚道:


    “你難不成,躲過萬道無量宗的耳目,在關嘯天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進入秘境,而後又悄無聲息離開?”


    聲音落下,他便又搖頭道:“不對!即便你能在關嘯天眼皮底下進入秘境中,可到了秘境中,大家都是去同一處位置,觀摩碑文。你若是去觀摩碑文,就絕對會被發現!


    還有,你剛才那是什麽手段?領域?什麽是領域?像是瞬間將真元釋放出來,然後砸在我身上,但若是如此,我不可能什麽都沒感應到,更不可能快到那種程度!”


    巴彥自詡見識過人,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讓他腦子裏產生無數問號。


    本以為是蛇龍境九階的楊牧天,突然就給變成仙門境!


    更關鍵是,楊牧剛才所施展的手段,讓他看不明白。


    與之相比,楊牧不過是踏入仙門境,但卻是能打出威能堪比化神強者的一拳,這件平日裏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眼下就變得沒那麽讓人震驚。


    如果不是那毫無征兆的領域,楊牧剛才那一拳,還不至於直接將他打得吐血!


    楊牧道:“我覺得,前輩與其浪費精力去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在這場較量中,將我擊敗。”


    巴彥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自己和楊牧天壓根算不上熟悉,對方並沒有回答自己任何問題的義務。


    他歎了口氣:“你將我打得吐血,我已經輸了,不會不認!”


    楊牧並沒有半點高興的模樣,搖頭道:“這不算!前輩你不知道我的手段,剛才猝不及防,所以才會受傷。”


    巴彥道:“這話未免好笑。雙方交手,難道還要先互相把彼此的手段都通報一遍?輸了便是輸了,不需要你小子來幫我找原因!”


    楊牧道:“可這樣,未免太無趣。前輩先前說,即便是獸神,都無法破開你的防禦。這意味著,前輩應該是有著非常厲害的防禦手段,到目前還未施展出來?


    晚輩實在是想見識下,到底什麽手段,連獸神都無法破開。若是獸神無法破開,但我卻能辦到,不就足以說明,我的實力在獸神巴索圖之上?”


    開始時,巴彥以為楊牧的一番話,是故意給自己台階下。


    如今,他算是看出來,這小子之所以不希望自己認輸,是因為對方認定,即便自己提前有所準備,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正因為對方覺得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壓根不稀罕自己主動認輸!


    這小子不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而是狂得沒邊了!


    “我師尊當年,曾煉製出許多不可思議的寶物,在離開山海界之前,他將道紋傀儡給了我。


    但在更早之前,他便分別給了我和師兄,一人一件寶物!我得到的,名為天工甲,師兄得到的,名為獸神刀。”巴彥說道。


    楊牧驚訝道:“巴索圖的獸神名號,莫非,便是來自這獸神刀?”


    巴彥點頭的同時,右手一揮,一道道流光,從他的手中飛了出來。


    是一塊塊隻有小拇指尾端大小的菱形金屬鱗片,眨眼間,這一塊塊金屬鱗片匯聚到一起,組合成一柄赤紅色的長槍。


    楊牧的眼力驚人,能看到,這些金屬鱗片之間,有著蛛絲般的細線互相連接著,看似一盤散沙,實則是統一的整體。


    “這就是天工甲?可看起來,這分明是一柄長槍,而不是鎧甲!”


    楊牧心裏嘀咕,名字裏帶個“甲”字,實際上是一柄長槍,這簡直要比掛羊頭賣狗肉還要離譜。


    如果是這樣,那獸神的獸神刀,就未必是一柄刀,可以是任何種類的武器,乃至鎧甲盾牌這些。


    “我慣用長槍,所以天工甲也時常被我當成長槍使用,若我用的是其它武器,它一樣可以變化成其它任何武器!”


    巴彥聲音剛落,便見長槍再次分解成無數塊細小的鱗片,組合成刀、劍、斧、錘等各種武器。


    饒是楊牧見多識廣,看到這一幕,依舊感到驚奇不已。


    “天工甲變化而成的任何一種武器,都堪稱神兵,不是尋常兵器能相提並論。”


    巴彥解釋道,“我雖然慣用長槍,但其它武器,並非駕馭不了。若是在和敵人交手的過程中,武器忽然發生變化,比如從長槍忽然變成近戰占優的短劍,又或者比長槍更長的長矛,這種武器刹那間的變化,有時候,能起到出其不意,決定勝負的作用!”


    “多謝前輩提點。這麽看來,它應該也能夠變成鎧甲,穿在身上?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是叫天工甲,而不是天工槍、天工刀之類?獸神刀又為什麽不是叫獸神甲或其它?”


    楊牧明白,對方之所以和自己說這麽多,便是告誡他,如果以後真的和獸神交手,那麽就必須小心對方那和天工甲一樣,可以千變萬化的獸神刀。


    “那是因為,天工甲和獸神刀,雖然都可以任意變化,但當年師尊將這兩件寶物打造出來時,它們便有著自己的初始形態。初始形態,便也就是它們的完美形態!


    天工甲是作為鎧甲被打造出來,它的每一片鱗片,都一模一樣,毫無差別,能夠完美地契合成鎧甲形態!唯有鎧甲形態,才能發揮出這寶物最大的價值。


    獸神刀則從一開始,便是作為長刀,被打造出來。形成刀鋒、刀背、刀身、刀柄等不同部位的鱗片,都有所不同,唯有組合成長刀的形態,才是最強的!”巴彥很有耐心,進一步解釋道。


    楊牧恍然道:“天工甲的鎧甲形態,以及獸神刀的長刀形態,屬於頂級寶物,但其它形態,就要次了一個級別?”


    “可以這麽理解!”


    巴彥再次揮手,天工甲又拆解成一塊塊細小的鱗片,在巴彥身上匯聚,眨眼間,變成一件將巴彥全身都包裹起來的赤紅色鎧甲。


    楊牧打量幾眼,更加好奇:“獸神刀是和天工甲一個級別的寶物?”


    等見到巴彥點頭,他立馬又追問道:“即便如此,獸神刀無法破開天工甲的防禦?”


    他想起,地球上,那最強的盾和最強的矛的寓言故事。


    天工甲強在防禦,獸神刀必然是強在恐怖的殺傷力,一個善守,一個善攻。


    既然如此,天工甲對上獸神刀,就像是最強的盾牌對上最強的矛,會是怎樣的結果?


    武器分不出勝負,那就是靠武器的主人實力來分出勝負。


    如果說,巴彥對上獸神會落敗,那麽楊牧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天工甲能和獸神刀匹敵,可巴彥實力卻比不上獸神,那麽會落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偏偏巴彥說了,即便是獸神,都無法破開他的防禦,這不免讓楊牧感到疑惑。


    “對!即便是師兄他,麵對身穿天工甲的我,一樣拿我無可奈何。當年,他用盡手段,想要留下我。正因此,我才能將他牽製住,給更多族人爭取逃走的時間。


    因為天工甲的緣故,他直到力竭,都拿我無可奈何,最終隻能無可奈何看著我離開。”


    巴彥猜出楊牧心中在想些什麽,說道:


    “聽了我這番話,你覺得,是獸神刀比天工甲差了一籌,所以無法破開我的防禦是吧?


    實則,獸神刀並不比天工甲差上絲毫。他之所以拿我無可奈何,是因為師尊留下的後手。”


    “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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