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來到了花房的暖室。


    花房裏溫暖如春,彌漫著各種花卉的芬芳氣息。


    花匠們早已在一旁恭敬等候。


    言瑤佳踏入花房,目光立刻被一盆淡紫色的蝴蝶蘭吸引了,花朵形如蝴蝶翩翩起舞,十分靈動。還有幾株白色的山茶花,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


    “皇上在哪呢?”言瑤佳等了一會兒並未見皇上的身影,言瑤佳微微蹙起秀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蓮步輕移,靠近那些嬌豔的花卉,卻又不時地望向花房入口。


    “皇上剛才有些事要處理,說是皇貴妃娘娘來了先挑選,皇上稍後再回來。”一旁伺候的小宮女低聲答道。


    言瑤佳點頭表示知曉了,便將視線投向別處。


    她緩緩走到一盆粉色的牡丹前,蹲下身子細細地觀察著牡丹的花瓣,手指輕輕觸碰著花瓣的邊緣,仿佛在感受著這花朵的生命力。


    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皇上才姍姍而來。


    “臣妾參見皇上。”言瑤佳福身行禮,語調清澈柔和。


    “愛妃免禮吧。”皇上臉上依然掛著平日裏的淺笑,隻是多了幾分寵溺,也更讓言瑤佳覺得安心。


    “可選好哪幾盆花?”


    言瑤佳站起身來,走到皇上身邊,指著那盆粉色牡丹以及白色芍藥和幾株山茶花說道:“皇上,臣妾覺得這幾盆花都甚是不錯,想移栽到昭陽宮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看了看那幾盆花,微微點頭道:“都很不錯,愛妃有眼光,就照愛妃的意思辦吧,讓內務府的人趕緊安排移栽到昭陽宮去。”


    “謝皇上。”


    “皇上,心嬈也喜歡這盆菊花,可不可以帶走?”言心嬈從言瑤佳背後探出小腦袋來,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皇上笑著應允:“自然沒問題。”


    “太好了!”言心嬈拉住言瑤佳的衣袖撒嬌道:“姑母,皇上對我們真好。”


    “心嬈今日沒去宗學陪大公主嗎?”皇上揉了揉言心嬈的腦袋,詢問道。


    “回皇上,去了的,隻是回姑母這一起用午膳,張芳儀和三公主也在。”


    “哦?張芳儀怎麽也去了你那?”皇上拉著言瑤佳的手 慢慢往花房外走。


    言瑤佳邊走邊回答皇上:“是三公主在宗學受了委屈,張芳儀帶著她來臣妾這想讓她心情好一些,還特意來向臣妾賠罪呢。”


    “受了什麽委屈?”皇上問道。


    言瑤佳把言心嬈同自己講的前因後果同皇上說了一遍。


    皇上聽後微微皺眉,說道:“又是淡淡在宗學惹事,這孩子也真是不讓人省心。”


    言瑤佳連忙寬慰道:“小孩子嘛,偶爾調皮搗蛋也是有的,隻要好好教導就是了,皇上別太苛責她了。”


    “就是趙德儀教導的,淡淡的脾氣才會那麽壞,幾個公主裏就她最不穩重,愛妃也應該時常鞭策下。給淺淺找個伴讀進宮來陪著她吧,免得總是受氣。”


    言瑤佳說道:“正事呢,剛才張芳儀也和臣妾聊過了,她是想讓她娘家妹妹的女兒來給三公主做伴讀,就是順昌侯家的嫡長孫女,臣妾還沒來得及和皇上細說呢。”


    皇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言瑤佳,說道:“這件事啊,既然她有心,那就安排吧,隻要那孩子品行端正,懂規矩就行。”


    言瑤佳應道:“是,臣妾會好好安排的。”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皇上將自己的披風解下,輕輕披在言瑤佳身上,說道:“莫要著涼了。”


    言瑤佳心中一暖,輕聲說道:“多謝皇上。”


    言心嬈在一旁看著,捂嘴偷笑。


    皇上看向言心嬈,打趣道:“心嬈這小丫頭,鬼靈精怪的。你在宗學可有用功讀書?”


    言心嬈趕忙站直身子,說道:“皇上,心嬈有認真讀書呢。先生們還誇心嬈聰慧。”


    皇上笑道:“哦?那朕可要考考你。”


    言心嬈眼睛一亮,說道:“皇上盡管考,心嬈不怕。”


    皇上略一思索,說道:“那朕便出個對子吧。上聯是:‘花開花落,花房芬芳醉人心’。”


    言心嬈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眼睛一轉,說道:“皇上,心嬈有了。下聯是:‘雲卷雲舒,雲影縹緲映宮牆’。”


    皇上和言瑤佳聽了,都微微點頭,皇上誇讚道:“不錯不錯,心嬈確實聰慧。”


    言瑤佳溫柔地看著言心嬈,笑著說道:“心嬈這機靈勁兒,日後定是有大出息。” 言心嬈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說道:“姑母過獎了,都是皇上出的上聯好,心嬈才能對得出。”


    皇上輕輕擺擺手,說道:“心嬈不必謙虛。朕再出一題,你來作詩一首,如何?就以這花房的花卉為題。” 言心嬈微微抿唇,思索片刻後說道:“皇上,那心嬈獻醜了。”


    言心嬈清了清嗓子:“繁花似錦映暖陽,蝶舞翩躚繞玉堂。粉瓣含香添綺夢,瓊枝弄影韻悠長。”


    皇上眼中露出讚賞之色,說道:“詩句優美,意境也佳。看來心嬈在詩詞上確實下了一番功夫。”


    言瑤佳輕輕摸了摸言心嬈的頭,說道:“心嬈,你可莫要驕傲,還需繼續努力才是。”


    言心嬈乖巧地點點頭,說道:“心嬈明白,會繼續向先生們請教學習的。”


    回了昭陽宮,皇上逗弄了一會兒幾個皇子公主,見二皇子和大皇子學著寫的字,歪歪扭扭的。


    “今日說了給淺淺找伴讀的事,可算算瀟兒和淵兒還有幾個月也四歲了,過了年也該給他們倆找伴讀了,這一年年的日子過得倒是快。”皇上感歎道。


    言瑤佳坐在一旁,輕輕為皇上遞上一盞茶,說道:“皇上說得是,時光匆匆,皇子們也在一天天長大。給皇子們挑選伴讀確實需得仔細斟酌。不過呢,福康長公主已經和臣妾說好了,要房濯來給咱們瀟兒做伴讀,臣妾也答應了,皇上仔細給淵兒選選吧。”


    “嗯,且不說福康是朕的親妹子,那房家耕讀世家,深得文壇名流景仰,駙馬房修哲更是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由房濯來給瀟兒做伴讀最合適不過了。淑妃那邊想來也有她自己的考量,朕改日去問問。”


    晚間皇上翻了言瑤佳的牌子,夜宿在昭陽宮中,言瑤佳在南夏和花錦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輕柔的絲綢寢衣。


    言瑤佳坐在梳妝台前,輕輕梳理著如瀑的長發,皇上走進寢宮,言瑤佳起身行禮,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她,說道:“愛妃不必多禮。”


    季泠端上了一些精致的點心和一壺溫好的酒。


    言瑤佳為皇上倒上酒,輕聲說道:“皇上,今日勞累一天了,喝點酒解解乏。”


    皇上接過酒杯,輕抿一口,讚道:“這酒甚是香醇。”


    皇上說起今日朝堂上的一些趣事,言瑤佳在一旁靜靜聽著,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言語間,氣氛溫馨而融洽。


    第二日一早,言瑤佳在宮妃們請安散去後,單獨留下了趙德儀和張芳儀兩人。


    言瑤佳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目光卻在趙德儀和張芳儀身上緩緩掃過。


    “皇上昨日同本宮定下了三公主伴讀的人選,順昌侯府的嫡長孫女許如伊長了三公主四個月,脾氣秉性本宮也了解過,很是喜歡,又是三公主的表姐,於情於理,本宮都覺得合適。”言瑤佳說完話,張芳儀麵露欣喜之色。


    趙德儀無所謂的看了看自己新染好的指甲,趙德儀輕輕一笑,放下手來,不緊不慢地說道:“早不給三公主找好伴讀,眼下是覺得自己女兒受委屈了,跑去皇貴妃和皇上那賣個可憐,也不知道張芳儀是真疼三公主還是別有居心呢。”


    “三公主受了委屈,嬪妾心疼還來不及,怎會有其他心思。況且給三公主找伴讀,也是為了公主好,希望她能有個玩伴,一起知書達禮,免得像趙德儀的二公主那般盛氣淩人,不懂規矩。” 張芳儀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趙德儀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站起身來指著張芳儀說道:“張芳儀,你這話什麽意思?二公主如何盛氣淩人、不懂規矩了?你莫要血口噴人。”


    張芳儀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身子說道:“趙德儀,你自己心裏清楚。二公主在宗學裏欺負三公主,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若不是二公主不懂規矩,三公主又怎會受委屈?”


    言瑤佳見兩人爭吵起來,臉色一沉,喝道:“都給本宮住口!在本宮麵前如此爭吵,成何體統?”


    “你們都是皇上的妃嬪,在這後宮之中應當謹言慎行,為眾妃嬪做出表率。如今卻為了公主們的一點小事在此爭吵,實在是讓本宮失望。” 言瑤佳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威嚴。


    張芳儀本就是長了一副柔弱的樣貌,此時更是弱柳般說道:“娘娘,嬪妾並非無端指責。三公主受了委屈,嬪妾心疼不已,這才一時情急說了那些話。請娘娘明鑒。”


    趙德儀語氣不善道:“張芳儀無端指責二公主,嬪妾實在氣不過,與張芳儀爭執兩句罷了,皇貴妃娘娘難不成是在拉偏架嗎?”


    張芳儀和趙德儀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彼此的敵意,兩人都恨不得撕爛對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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