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如其名,胃大。確實能吃,這一桌吳晴為他準備的食物,沒一會就都吃完了。


    “魏叔,夠了嗎?”


    “夠了。”魏大揉了揉肚子。


    這桌菜三個人也不一定能吃完。


    吳晴少時不懂事的時候曾經問過魏大為什麽這麽能吃。


    魏大的回答是,吃飽了,很踏實。


    “走了。押送他們回去。這案子,看來得忙一陣了。”


    魏大用桌上的餐巾胡亂的擦了擦臉。


    “你一路上注意安全。冷棄不在,護衛也都撤了,雖然那小子在。”那小子依然指的是陳瑞林。“但是他和冷棄比,還是差多了。”


    吳晴點頭答應。


    魏大說罷,擺了擺手離開。


    看著樓下來接自己的眾人,吳晴想到事情告一段落了,可以啟程了。


    眾人接上吳晴離開知味觀,巧珍帶著串糖葫蘆來接吳晴,手裏還拿著糖畫,一見麵就把糖葫蘆遞給了吳晴。


    “少爺,我跟丟了,對方輕功不錯,但是有些怪異,我看不出來是什麽門派的,不過不像是中原的路數。”


    吳晴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嚴肅的說道:“誰讓你去跟的。”


    巧珍知道,吳晴生氣了。


    “對不起少爺,我不該去追,我應該好好保護莫姐姐。”


    “我氣的是這個嗎?莫若當時身邊有瑞林在,她很安全。倒是你,你是少爺我一手教出來的,你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武功,你追出去我怎麽放心。”


    巧珍有些感動,或許在這世界上,少爺是最關心自己的。


    “吳晴,你還知道巧珍是你教出來,自己不把巧珍教厲害點,你怪誰呢你。”莫若拿過巧珍手裏的糖葫蘆就往吳晴嘴裏塞去。“吃糖葫蘆還堵不住你嘴。”


    吳晴連忙用手接住。“別以為用糖葫蘆就能堵住我的嘴。”


    莫若拉起巧珍的手,一副不想理會吳晴的表情,擺了擺手說道:“你想多了,買一送一的。我們吃不下了而已。”


    巧珍笑了出來,發自內心的笑,在他的印象裏也就是莫若能讓少爺這樣。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畫,一時間覺得這糖畫挺苦澀的。


    吳晴吃了一癟,鬱悶的看著一旁的陳瑞林。


    陳瑞林見莫若在,便有恃無恐的說“別看我,我不吃糖葫蘆。尤其是贈品。”


    眾人皆開心的笑著。


    吳晴狠狠的咬了一口糖葫蘆,一陣酸楚在他的口中施展開來。


    玩歸玩鬧歸鬧,本來想接著吳晴就離開,但是經過早上公堂上這麽一鬧,也有些餓了,索性吃飽了再走。這次,他們要了最好的包間。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姑娘們還在聊著上午莫若女扮男裝的帥氣與公堂之上的表現,吳晴則重新與陳瑞林商討著。


    二人將事情重新整理了一番,方便一會將這些事件匯總,整理成卷宗登記在冊。不過好在已經不需要他們去做些什麽了,不出兩日,魏大就會帶著趙德住和那個捕頭到達京畿處,到了那裏,開口問出情報,隻是時間的問題。


    既然事情解決了,就沒有在杭州逗留的理由了,現在就是等處裏問出情報,做出分析,自己在根據分析去判斷下一步的計劃。趁著這個空檔抓緊了帶著莫若再去看看這大好河山。於是一行人從知味觀出來之後,就直接出了城。


    一路上頗有種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走錯路,而找不到地方露宿的話,可能會更開心點。


    “你不是號稱是大南國活地圖嘛?就沒你不知道的路。那麻煩你陳大少爺告訴我。我們現在在哪。”


    若柒已經走不動了,找了個凸起的石頭坐下,此時的她又累又餓,想到陳瑞林說的話她就生氣。


    吳晴的輪椅下方,有個簡易的折凳。是為了這次出行,特地製作並攜帶的。隻為了讓莫若累的時候有地方坐。


    三個姑娘中。隻有巧珍倒是還不太累,畢竟有武功底子。


    莫若坐在凳子上吳晴用折扇在給她輕微的扇著風。“我們還有多久能找到驛站?”就連莫若也忍不住的問。畢竟天快黑了。


    說來也奇怪,眾人本來在杭州城內租了車馬,但是眾人又貪戀這沿途初春的景色,便給了車夫錢,讓他把馬車先停到官驛去,他們逛會便去前麵最近的官驛。而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就是因為陳瑞林信誓旦旦的說讓車馬先走,自己認識路,而且距離官驛也就三裏路。結果現在天都快黑了,眾人還沒找到官驛在哪。


    “這不可能呀,這杭州城上上下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這官驛,我也不是來了一次兩次了,確實是這個方向沒問題呀,怎麽今天就是找不到呢。你們等我會,我去探探路。”說罷陳瑞林輕功躍起,向前方飛去。


    吳晴也覺得不對勁,剛開始走的時候眾人嬉笑打鬧倒是不覺得。現在安靜下來的時候他才留意到,他們現在在的地方樹林密布,這初春時期竟沒有任何蟲鳴鳥叫,剛才陳瑞林的輕功都已經借力到了樹頂,可是卻沒有一隻鳥飛出。這些隻能證明這個地方被設置了某種類似於迷宮的陣法,而且有高手坐鎮。


    就在吳晴思考的時間,陳瑞林從他們身後的方向飛來,見到吳晴他們便停了下來。


    “奇怪,我明明往前去探路,怎麽又回來了,而且我一路上刻的記號也都不見了。”


    好在這天還沒全黑,不然陳瑞林都覺得是不是遇上了“鬼打牆”了。


    吳晴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一枚銅板,隨手往一個方向一扔,硬幣飛速扔了出去。可是下一秒,銅板又反向從吳晴扔的地方彈了回來,掉落在地上,吳晴彎腰撿起那枚銅板,反複觀看著。


    這一幕倒是把莫若嚇了一跳,若柒也緊緊的攥著莫若的手。


    “吳晴,這是不是鬼打牆?”


    “別怕,我在。這不是什麽鬼打牆,這是陣法,我們遇到對手了。”


    “陣法?”陳瑞林說道:“我們這也沒人會這玩意,這怎麽辦?”


    “誰說沒人會了!”這時候巧珍開口了“我們少爺就會。”


    現在情況不明,這陣法,吳晴剛剛那一枚銅板的試探,已經找到了陣眼,並且知道了怎麽破陣,隻是現在敵暗我明,不敢貿然出擊。


    吳晴示意他們過來,壓低了聲音。


    “這陣法不難,一會我破陣,瑞林,第一時間保護莫若,巧珍你護著些若柒,如果敵人太強,你們先走,我斷後。”


    “不行。”陳瑞林第一個低聲反對,“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


    “是呀,少爺,我可不走。”


    “吳晴,我知道我幫不了你,可是,我想在你身邊。”


    就連若柒也說道:“小姐在哪我在哪。”


    一時間吳晴也找不到更好的話語去說服他們,也知道自己不管怎麽說,他們也都不會聽,吳晴早就把他們當做家人,那就好好保護他們吧。


    “瑞林。”


    “一會護著莫若。”


    “放心。”陳瑞林的手握住了繡春刀的刀柄。


    吳晴示意眾人靠後。自己在前,左手的指縫間,夾著幾枚銅錢。


    “天幹地支,乾坤倒轉,開休生傷,兩儀四象。破。”


    說罷,將手指銅錢全部彈出,銅錢分散往四麵八方擊打出去。在銅錢接觸到樹木的一瞬間,似乎有些遲緩,然後又馬上變換成正常的速度。收到銅錢攻擊的樹木,樹木忽然間快速移動,剛剛的陣是破了,可是似乎並沒有出路,此時的樹木又發生了變化,將吳晴他們團團圍住,又似乎在慢慢的向他們靠近。


    吳晴嘴角上揚,有點意思,對方還在變陣了。


    “兩星重開,生門出現,乾坤倒轉,陰陽歸位。破。”


    這聲破,周圍樹木紛紛向後退去


    吳晴雙手出動,兩隻手,分別打出十六枚銅錢,每一枚都是伏羲十六卦的方位打出。


    陣法並不難破,且不說是吳晴這種對於陣法有著極大鑽研的人。就是隨便找一個正規道觀的掌教都能知道這陣法的法門所在,所以這陣法並不高明。隻是這設陣之人的方位,吳晴還要通過演算得知,這就是為什麽吳晴沒有強行破陣,而是等待對方變陣的原因。


    對方也是水平有限,連續在樹木上吃了兩次虧,卻還是要用樹入陣。隻見這次的周圍的樹快速移動,每一棵樹都按照自己獨有的方位去移動,且速度極快,目的就是形成新的迷宮,困住吳晴他們。


    連續破了兩個陣,吳晴的腦海裏,已經有了兩個方位,這第三次陣在吳晴看來就是對方把自己的第三個坐標直接暴露出來,再加上前兩次的方位,形成一個三角形,直接幫助吳晴進行定位。


    吳晴閉上雙眼,用耳傾聽一個方位,手中拿著一把飛刀,忽然間,手起刀出,飛刀在一瞬間如光似電般擊發出去,連續刺破三棵樹,暫停了所有樹木的移動,也引起了最外層樹木的劇烈連環爆炸,造成了陣陣煙霧。


    這陣法就這麽的被吳晴給破了。剛一破陣,周圍的景象就發生了改變,雖然還是樹木眾多,但是陳瑞林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也找到了他之前尋路時所做的記號。


    待煙霧緩緩散去,隻見一人倒地吐血不止,胸口還插著吳晴的那把飛刀。


    從他身後走出一人,一身白衣,左邊腰間插著兩把倭刀,一長一短,標準的倭人打扮。


    如果不是帶著刀,又布下陣,光看他的長相,確實斯斯文文,給人一種鄰家少年,品學兼優,彬彬有禮的感覺。


    他鼓著掌,從煙霧中走出,與眾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不錯不錯,不愧是吳道子的兒子,一刀就解決了我的陣法師。”


    然後對著莫若說道:“莫若,我們又見麵了,老同學,近來可好?哈哈哈。”


    “柳生一郎!”莫若叫出了他的名字。


    眾人心裏一驚,他就是那假銀票案中的柳生一郎。


    “哈哈哈,難得莫大美人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我的榮幸。”說完柳生一郎淺淺的低頭。這是倭國的一種表示尊敬的意思。


    “各位不好意思,我的陣法師不信我的話,他覺得他能困的住你們,所以他輸了丟了命也是理所應當,我帶他向各位道歉。對不起。”


    說完又是一低頭。一時間竟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吳晴知道,這次怕是遇上對手了。


    “你在說些什麽,你自己手下死了,你就不難受?”


    柳生一郎極其有禮貌的對著陳瑞林說道:“你一定是陳瑞林,之前在你的錢莊裏有些誤會,抱歉了,我隻是想試試這銀票的成色。相信你這個天下最有錢的富二代,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損失。”


    “柳生一郎,你對我們倒是打探的不少呀。”


    “吳兄你說笑你,我還是對你們不夠了解,這不,”柳生一郎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陣法師的屍體。“我還不了解你會陣法。”


    “柳生一郎,倭國貴族柳生一門第三代獨苗,用你們那的說法應該叫你三代目,父親柳生但馬守九級高手,爺爺柳生殺神,為倭國聖階高手。我說的可有錯?”


    “京畿處情報,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你來中原的目的是什麽,你背後的主謀又是誰。”


    “你覺得你這麽問我會告訴你?”


    “自然不會,隻是走個流程,好奇一問。”


    “有趣,有趣,好久沒和有趣的人聊天了,隻是可惜了…”


    “是要動手了嗎?”吳晴平靜的問道。


    “差不多,在不動手,就要天黑了,本來我早就要動手,結果這個該死的陣法師讓我相信他一次,現在看來,死的不冤。”


    從話語中就能感受到柳生一郎冷血的一麵。


    “柳生一郎,再我看來,倭國再厲害的陣法,也就那樣,畢竟你們隻從我們這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班門弄斧的事情,以後就別做了。”


    “班門弄斧嗎?” “哼。”柳生一郎一聲冷笑。


    “吳晴,我今天來,隻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不過我現在改變這個目標了,我現在的目標是,除了莫若,你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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