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完這些迎接儀式一類的,已經一個上午結束了,眾人進入營帳後大家都做了簡單的寒暄,尤其是韓忠和戰魂,英雄惜英雄在他們倆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頗有些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意思。


    二人好好的一番憶當年之後,才開始介紹雙方帶來的官員。當介紹到吳晴和少司命的時候,在場的氣氛就有些不一樣了。吳晴和少司命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倆就是全場目光匯聚最多的人。


    二人年紀相仿,一個是暗夜之王的兒子,一個是司天監明麵上的最高指揮。很難不讓眾人將他們放在對比的行列中。


    不過好在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在他們倆之後介紹的官員,就沒那麽有吸引力了。


    整個上午,被這些繁瑣的儀式所占據,此時已是接近中午,午餐則是送到了營帳中來,相對簡單些,宴會在晚上才開始。


    午餐用罷,又休息了一個時辰,會談才正式開始。


    會談的內容很簡單,合力出兵,剿滅倭寇,聯名對倭國發起聲明,約束並對沿海的倭寇負責。雙方商討的都很愉快。並且很快達成一致,南北兩國雖然紛爭已久,但是這畢竟是中原大陸自己的紛爭,輪不到倭國在夾縫中騷擾百姓。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南國邊境有西蠻,不斷的進行騷擾,現在是初春時節,如果不能在入冬前解決倭寇的問題,那麽一旦入冬,缺衣少糧的西蠻必將再次發動搶糧的攻勢,雖然三皇子這些年鎮守西蠻,頗有成效,但是如果對倭寇的抗爭再陷入持久戰,那麽糧草和兵力就是最大的問題,那時候,北國一旦乘虛而入,將會是更大的問題。同樣北國境內,有著廣袤的草原,而草原上的北莽一族同樣也是勇猛無比。一旦對北國發起衝鋒。同樣的問題,也會困擾著北國,這樣勢必會打破現在的平衡,而也會影響著南北兩國的國力,所以隻有趁著現在初春之際,兩國聯手鏟除倭國帶來的隱患,才能維持現在的平衡。蚊子雖然小,但是卻也足夠煩人。


    兩國都不一樣被這樣煩人的蚊子攪了現在的安寧,畢竟最後真正逐鹿中原的隻有南北兩國,誰都不願意被這麽的消耗下去。所以聯合圍剿,才是上策。


    雖然在戰略上統一了方針,但是在細節上,兩國都有各自的心思,這是必然的,戰爭沒有公平可言,打,怎麽打,這才是重點。誰也不想過多消耗自家的兵力。


    在統一出兵的問題上,大家都一致同意。但是在兵力的分配,部署上還有著較大的分歧。在反複討論與探討中,都沒有得到相對合適的方案。換句話說,都在想著自家利益的最大化,當然,這是必然的,在場兩位主使可都是千年的狐狸。


    在細節方麵,雙方都保持了足夠的耐心,很正常,會談會談,哪是一天能夠談完的,更何況,今天隻是雙方的一次互相試探。明天才是正式進入會談的核心。今天隻是走個形式,都想探探對方的底在哪。


    吳晴還在思考著,屬於他的問題。一抬眼卻發現少司命正在看著他,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吳晴一時間也不知道用什麽表情,索性也就回以微笑。


    在一旁的陳瑞林則是狐疑的看著二人,若不是知道他倆的身份,和各自在朝中的特殊官職。他都快懷疑這倆人是多年沒見的老友。


    好不容易熬到會談結束的休息時間,陳瑞林推著吳晴去空曠的地方透透氣,吳晴因為從小學醫又天生的嗅覺靈敏所以長時間待在營帳中,難免有些胸中煩悶。


    正在呼吸著新鮮空氣所帶來的清新感之時,一陣熟悉的脂粉香味忽然闖入他的鼻尖。除了李琴還能是誰。


    陳瑞林很識趣的借口去如廁,離開了。


    吳晴剛想留住他,怎奈陳瑞林頭也不回的就溜了溜了。果然是輕功一等一的好。


    “吳晴,好巧。”


    確實是巧了,吳晴隻想找一個空氣好的地方,而沒想到整個營地空氣最好的地方就讓給了跟隨使團準備進行表演的舞姬們,恰好她們又接到了去準備的通知。所以正好和吳晴打了個照麵。


    “李琴姑娘,確實很巧。”


    嘴上說著很巧,心裏卻將陳瑞林罵了個遍。


    “吳晴,你隻聽過我的琴。卻沒見過我跳的舞吧。”


    這個確實沒有,想當時在這流鑾河上,為了緩解尷尬,還在涼王世子麵前摟住了李琴的腰。不免又是一陣臉紅。


    “自是沒有,所以我倒是很期待晚上的表演。”


    李琴嫣然一笑:“那晚上吳晴可要好好欣賞一番。”


    說罷此話,隨行的同伴便喊著李琴離開,去做最後的排練。


    吳晴總算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每次麵對李琴,他都有些刻意避嫌,這本來二人就沒什麽,可能是吳晴時刻想著莫若反彈琵琶時候對他說的話語。一時間他的思緒又回到了與莫若在小樓的那一天。


    “她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又是一陣熟悉的味道。吳晴實在搞不懂。作為一個大男人。怎麽名字叫的有些娘也就算了。這身上還喜歡弄著些隻有女人才用的脂粉味。要麽就是長期待在女人堆裏沾染上的。要麽就是這個人…某些取向或者性格有問題。


    “你不是對我也很有興趣。”


    吳晴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因為從麵相上他看出來,少司命絕對不是沉迷於女人堆的那種人。那…也許就是後者?


    少司命根本就不知道吳晴現在心中居然想的是這件事。


    少司命反問道:“難道你就對我不感興趣?”


    吳晴聽的有些背後發涼,但是好在他沒有繼續往那個方向想下去。


    少司命若是知道吳晴現在的想法,定然會找把刀砍了他。


    本來很嚴肅的對話,卻不知道為什麽弄的有些曖昧。


    “少司命,原名不詳,男。年紀不詳,出生不詳,喜歡帶著一把紙傘,於三年前接管司天監,成為司天監的三號人物。當然也是目前為止司天監唯一露臉的管理層人物。前兩年,你清洗了司天監,鏟除異己,整合權利,清理了我京畿處在北國上京城中安插的密探。一戰成名。”


    吳晴說的就幾乎是京畿處對少司命的全部情報評價了。


    吳晴接著說道:“這是我對你的全部認知,要不你再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少司命也不惱,若是吳晴連這些也不知道,那才是無趣的很。


    “你們京畿處的情報工作還是不錯的。”


    “彼此彼此。”吳晴說道,吳晴接著說道:“京城福印茶葉,福壽酒家,添福戲院。這些我都經常去。你們起名怎麽都這麽吉利。”


    這些都是司天監安插在南國京城的暗探據點。


    吳晴的話就是想告訴少司命,你們的據點我都是知道的,你們想得到的情報,是我們想讓你們得到的,比起產除情報網而言,這種才是更誅心的,你不知道你的情報來源的真假。雖然吳晴告訴他的是早已暴露的,沒什麽用的據點。真正有價值的,吳晴現在還不知道而已。這些隻不過是吳晴當做煙霧放出來的而已。


    “這幾家店有勞吳兄照看,第一次見吳兄也沒有什麽可以送的,這幾個店鋪就當是給吳兄的見麵禮了。”


    見麵禮,自然是棄子,布局猶如棋局,有吃就有棄,相比京畿處在北國上京城中的整個諜報網,這幾個據點又算得了什麽。


    “司命兄當真是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哪裏哪裏,吳兄言重了,吳兄近來連破奇案,在南國風頭正盛,又年紀輕輕的就享有五品的官職,想來前途不可限量。”


    “承讓承讓,司命兄看樣子與我年紀相仿,卻已經執掌司天監,想來才更有真才實學。”


    短短的兩句對話。就說明了二人互為對手,隻是都沒有明說。二人各自的職位隻會讓他們站在對立麵。


    二人短短的對話。就像是南北兩國情報部門的一次簡短的交鋒。


    少司命告辭離去。隻是留下淡淡的脂粉氣息,讓吳晴一陣的皺眉。


    “這小白臉和你說了什麽?”陳瑞林此時出現在吳晴的身邊。“別看他這人畜無害,白白淨淨的,一肚子壞水。”


    小白臉這詞用的還不錯,以後就就給他用這個代號。吳晴心裏想著。嘴上卻對著陳瑞林說道:“你這個如廁,去的可真是時候。”


    陳瑞林哈哈一笑。故意的說道:“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不用感謝我。”


    吳晴恨不得用折扇狠狠地敲打他的頭。


    陳瑞林有意的在吳晴耳邊輕輕說道:“都是男人。我懂得。莫若那,我替你保密。”


    吳晴看著他說道:“看你去如廁這麽就…給你個忠告…”


    陳瑞林以為自己是不是有什麽病症。忙問道:“咋了。你是不是看出來點什麽。”


    吳晴故意大聲的說道:“多節製。少用手。”


    這吳晴的聲音控製的剛剛好。足夠附近的軍士都聽見。他們都憋著笑,都露出了秒懂的表情。


    正當陳瑞林準備反駁之時。聽到了不遠處的帳篷中,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啊!……”


    隨即而來的是大聲呼救的聲音。


    周圍的軍士瞬間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趕去。


    陳瑞林也推著吳晴過去。


    這大營難道還能出什麽事不成。


    吳晴和陳瑞林到的時候,一處營帳已經被軍士們圍了起來,卻無人進去。


    “都幹什麽呢!”陳瑞林喊著,“都圍在這做什麽,怎麽不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周圍士兵都讓出一條路出來,總算見到一個當官的,他們也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為首的軍士馬上說道:“大人,我們聽到帳篷裏有聲音,於是便馬上趕來。可是,這…這個人守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說是…說是…”


    陳瑞林說道:“別特麽婆婆媽媽,說!”


    那軍士說:“他說,是北國的副使在裏麵。”


    話音未落,帳篷裏麵傳來陣陣淒慘的救命聲。


    陳瑞林聽完就準備硬闖進去。卻被守在門口的那名護衛攔下。


    “我朝副使在內,閣下請離開。”


    那護衛倒也是忠心在這種情況下,還攔著陳瑞林。


    “滾開…”陳瑞林直接就準備衝進去。


    那護衛對陳瑞林說道:“得罪了…”說罷便對陳瑞林出手。


    兩招內,陳瑞林居然,沒有占到便宜。


    “咻…”的一聲,吳晴的飛刀帶著內力,直接射中那護衛的肩頭,還好,入肉不深,隻是皮外傷而已,吳晴還是留了手,畢竟處理不好,這就是兩個國家的問題。


    陳瑞林率先進去,吳晴緊隨其後。


    身邊的軍士們,也隻有剛剛答話的那人進入,畢竟他是軍士長。


    進入營帳,引入眼簾的是陳風將一個姑娘按倒在床上,這個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去了一半,隻有肚兜與長褲還穿在身上,不停的反抗著,喊著救命。


    “住手。”陳瑞林喊道。


    陳風卻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下手越來越狠。


    陳瑞林快速上前,把陳風拉了起來。那陳風惱羞成怒的喊道誰讓你們進來的,說罷撿起早已丟在一旁的長劍,向陳瑞林刺來。


    在門口沒占到便宜的陳瑞林,本就憋著一股怨氣,門口的護衛有點東西,不代表陳風也是高手,僅一招,陳瑞林就奪下了他的劍,反手就是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足以讓陳風倒在地上,陳瑞林用陳風自己的劍指著他。


    剛剛一旁的護衛見狀,不顧自己身上還插著吳晴的飛刀,拔刀便準備衝過去。吳晴坐在輪椅上,折扇開啟。揮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看著吳晴鋒利的折扇,那護衛也不敢亂動。


    這才反應過來的侍衛長拔刀架在了護衛的脖子上。


    “混蛋,你怎麽敢,我可是北國副使。”


    陳風雖然被陳瑞林用劍指著,卻仍然不老實的大喊這。


    吳晴聽罷,說了聲:“聒噪。”一顆石子打在他的啞穴上。


    那陳風還想說些什麽,卻隻能光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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