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了李琴和阿桑的帳篷,大家都心知肚明,帳篷內的事,大家都不會說出去。


    在他們都離開後,李琴抬頭赫然發現床頭的位置深深的插著一把飛刀。她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剛才站在這個位置的是陳風。少司命迅速的出手,將陳風打倒在地,實則是救了他。吳晴下了殺手?這把刀已經完全插入至刀柄處。他的刀居然快到了大家都沒有察覺的地步,雖然實力進步挺快的,卻還不是少司命的對手。


    李琴又安慰了阿桑一會,趁阿桑去補妝之時,將刀拔下。


    “你居然對我下這麽重的手,你居心何在,別以為你掌管著司天監你就可以如此的肆意妄為。”陳風在自己的帳篷裏。大聲的對少司命說著話。


    少司命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一旁喝著。


    還沒說兩句,陳風便咳嗽的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少司命也懶得解釋,而是站起來說道:“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一命的。吐著幾口血,就當教訓了。”


    少司命走到營帳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你的傷,喝酒無妨,不過這兩天不能近女色,否則後果自負。”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營帳。


    待少司命離開,陳風一個茶杯砸向了汪峰,汪峰馬上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陳風上去就是一腳將汪峰踹翻在地,並且還不解氣,使勁的用腳踹著汪峰,一邊踹一邊說著:“沒用的東西,養了你這麽個廢物,連個殘廢都攔不住。你個廢物。”


    汪峰也就這麽的任由他打,也不說話,更不還手。


    打了一會,陳風覺得自己累了。坐下休息,喘著粗氣。他讓汪峰把上衣脫了。


    汪峰站了起來,把上衣脫了,很自覺的背對著陳風,他的胸口處,腹部,全是傷口。有新有舊。而背後,更是一片疤痕。找不到一塊好肉。


    陳風將自己腰帶中的軟鞭拿出,這是他的貼身武器。


    抬手一鞭打在汪峰的背上,擊打處頓時皮開肉綻。


    汪峰表情痛苦,卻一聲不吭。


    反手又是一鞭,汪峰還是沒有反應,似乎習慣了。


    幾鞭子下去。汪峰的背後早已皮開肉綻。


    陳風感覺自己氣出了,隨手將鞭子扔在自己的床上。然後對著汪峰說道:“就這樣站著,不許穿衣服。”


    汪峰早已疼的大汗淋漓,卻隻是遵命辦的說了一聲“是。”


    陳瑞林推著吳晴去了另一處空氣好的地方。


    “今天就這麽容易就放了這個人渣?”


    在嫉惡如仇這方麵陳瑞林還是做的很到位。


    “今天這樣已經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


    吳晴雖然也覺得今天便宜了陳風,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最好的結果?難道最好的結果不應該將他帶到主使麵前然後…”


    說到這陳瑞林停了下來。似乎也想到了。


    “是啊。去找主使,然後呢?然後再去求主使幫阿桑主持公道,然後找北國主使?在弄的滿城風雨,將這件事傳出去?那會談還要不要進行,這後麵的聯合出兵還要不要進行。你覺得韓大人會為了這種事去破壞這次會談嗎?”


    吳晴說的一番話,正是陳瑞林剛剛想到的。


    “那你還想殺了他,豈不是後果更大。”陳瑞林說道。


    原來他也看到了吳晴射出了飛刀。隻不過,沒有說出來。


    吳晴知道陳瑞林看見了,不過就算他沒看見,吳晴也打算瞞著他。


    “我不一樣,那把刀看似力度能殺了他,其實我射出的刀偏了一寸。就算少司命沒出手,這最多嘛,也就是穿了他的琵琶骨,廢了他的武功而已。讓他的手以後隻能拿一拿書,握一握筆而已。而他身為主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再加上他辱罵我的事,我廢他一條胳膊,也無可厚非,無傷大雅。而北國自然也不能四處宣傳去。讓這小子吃了啞巴虧還說不得。這才是上上策。”


    陳瑞林拍了拍手做鼓掌狀說道:“要不說這玩陰的還得是你呢。這還試探出了,武功如此高深的少司命。”


    “我可全當你是在誇我了,你覺得他怎麽樣。”


    吳晴這裏依然是問的對少司命的感覺。


    “高,實在是高。這武功,能在這一瞬間,預判到你的目的,並且沒有擋開你的刀,隻是佯裝打了一頓陳風,給你和阿桑姑娘出氣,而且看似打的很慘,還吐了血,這實際上應該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吧。這身手,確實厲害。”


    “其實他的內力還是改變了一絲我飛刀的走向,不然他也做不到在我的刀下救人。九級吧,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九級初。”


    刀是吳晴射出去的,所以他能感覺的到。


    陳瑞林也同意畢竟那種身法,也不是身手一般的人能使的出來的。


    吳晴接著說道:“不過她處理事的能力確實不錯,在那種情況下其實打並不是打給我們看的,而是打給阿桑姑娘看的,不過還是有幾下是下了重手的,看的出來這少司命當時也是有著怒火的。”


    陳瑞林點頭同意:“不過以他的身份和官職敢這樣揍寶親王世子,也是很有魄力的。哎,我說吳晴,你敢揍涼王世子嗎?”


    這兩其實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今天發生這事。隻要是如實上報,傳出去吳晴隻會得到更好的名聲,而顏麵掃地的卻是北國皇室。而少司命的這番隻是為了給南朝一個交代。吳晴既試探了少司命,又解決了這件事,何樂而不為呢。


    沒過多時,便有軍士來通知吳晴和陳瑞林,宴會開始了。


    吳晴和陳瑞林落坐沒多久便看到陳風慢慢的來了,從他的步伐上看。明顯沒有什麽事。


    從吳晴和陳瑞林麵前走過的時候,從他看吳晴和陳瑞林的眼神中,但是可以看出滿眼的怒火與不甘。


    一轉頭他卻又與諸位官員寒暄到了一塊。當真是戲法中的變臉也沒他這麽快的。


    等諸多官員全部到齊之後,禮炮響起,晚宴正式開始。


    雖然是在營帳中進行的晚宴,但是這規格絲毫不差,完全都是按照國宴的標準製定的。為了彌補南北飲食的差異,所有廚師都是匯集了南北兩家之長的禦廚,酒水也是各式各樣,白酒,果酒,番邦進貢的葡萄酒,包括米酒,都在其中。就連水果也是包含了一年四季各種品種,一應俱全。當然這口味也不用多說,就連見慣了大場麵的吳晴,和陳瑞林,也不得不連連讚歎。


    隻見這陳風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裏灌著美酒。每個品種都嚐了幾遍,在場的官員裏,除了少司命吳晴和陳瑞林之外無論官職高低這陳風了都是敬酒了一圈。就連久經沙場,喝酒也難逢敵手的韓忠,也讚歎陳風的酒量。


    隻有吳晴對他嗤之以鼻。不是因為剛才的事記恨於他,而是他看出來了。這陳風用了藥物。不然又怎麽敢這樣喝。當真是,隻要麵子,而且看看樣子,就算沒被少司命打一頓,恐怕某些方麵也是不行的吧。


    也懶得去管這種人渣,此時他發現這少司命又在看著自己。少司命在與吳晴對視之後,將自己的酒杯舉起,隔空敬著吳晴,吳晴也舉杯回應。似乎這個少司命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吳晴的身上。


    與少司命飲了杯酒後,吳晴倒是極為少見的對著菜肴發起了進攻。這也確實。首先這晚宴的菜肴確實足夠吸引人。其次是吳晴中午就沒有吃飽。


    這精彩的宴會自然有精彩的演出,碩大的帳篷裏。各種樂曲合奏,讓人看的是目不暇接,很快便到了今天宴會的高潮部分。流鑾河上的舞姬編排的舞蹈。一個接著一個的上演。這精彩的舞蹈讓諸位官員全都停止了吹捧與客套,甚至連酒杯也停止了碰撞。


    而李琴的舞蹈更是壓軸的出現,這並不是獨舞。而是整個流鑾河上的原班人馬在為李琴伴舞,而這個帶著北國風情的舞名叫飛天。


    伴隨著鼓聲的節奏,一身華麗舞服的李琴,站在一個巨大的鼓上,用腳踩著鼓律,配合上樂坊的鍾鼓聲,讓舞姿更加有節奏感。紅色的水袖在空中揮舞,連綿不絕,遠遠看上去,與這曼妙的身姿,遙相呼應。


    旋轉跳躍,李琴閉著眼,這一舞舞出了白雪與夏夜的感覺,水袖忽而在吳晴的麵頰劃過,忽然在快接觸到吳晴的時候又收了回去,似在挑逗,又似在傳情,眾人雖然微醺,卻還不至於不識趣。都紛紛的關注著,而李琴那水袖飄浮,舞蹈靈動,似乎在問著吳晴,你沉醉了沒。


    吳晴有些尷尬,雖然喝了酒,但是,他是清醒的。他這會變成了全場的焦點。不過這焦點他確實很不想要。


    不知是何人在這情形下,又提起了京城裏琴笛合鳴的事情。正好借著這國宴。又將吳晴的這些花名給重新傳播傳播。


    也是眾人一道不錯的談資。為此吳晴又喝了不少酒,都是所謂的文人騷客敬的。當然陳風卻依然隻有憤恨與嫉妒的目光看著吳晴。


    酒會結束已是深夜,酒水雖好。但是吳晴與陳瑞林都沒有貪杯,本來按照規定,使團的人都要在營地過夜,不過這規定又不會太過於嚴格。


    吳晴無論多晚都會回到客棧,畢竟莫若在。


    果不其然,雖然已是深夜,但是莫若卻始終等著吳晴回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吳晴不回來,一定會讓人來通知她的。所以莫若就這麽的等著。


    吳晴回到客棧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去見莫若,而就連給吳晴備著的醒酒湯都還是熱的。一旁的陳瑞林多少顯得有些多餘。


    好在醒酒湯還有他的一份,不過陳瑞林很自覺的拿著醒酒湯去了自己的屋內。


    還沒和莫若聊上幾句,吳晴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這腳步還特別熟悉。剛打算讓莫若開門,門就被敲響了。


    莫若打開門,看見秦雙月站在門口。連忙打著招呼。秦雙月隻是簡單的回應了莫若,然後急切的對吳晴說道:“出事了。”


    秦雙月和李雲健就連今晚的國宴都沒去參加,他們倆為了倒賣軍需的案件,這幾天一直在提審和調查常坤和趙陽,趙陰兄弟。為了防止使團營地人多手雜,並且不適合進行安全防衛,他們把常坤關押在小漁村縣衙的大牢裏。這裏縣衙雖然小,但是小有小的好處,一共兩間牢房,正好分開關押他們,而且整個牢房隻有兩個小窗用來透氣。進出大牢也隻有一個門,更適合關押時的保護工作。而四周更是布滿了京畿處和大理寺的人人馬,秦雙月和李雲健更是二人輪流值守,二人一步都沒離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是出事了。


    “怎麽會這樣?”馬車裏吳晴問著秦雙月。


    陳瑞林揉了揉頭部,緩解下酒的後勁帶來的頭痛感。


    秦雙月直接過來告訴吳晴,而李雲健則是去了使團匯報,不過使團這一時半會的。等韓忠他們醒酒,估計咋樣到明天了。


    “我和李雲健輪流值守著牢房。進出口隻有一個。這不管怎麽審問。他都不說,知道今天下午,他突然問我們要了紙筆,我們還以為他想通了。便讓人拿來了紙筆。可是傍晚我們過去看的時候,他還沒寫,我們覺得他可能還在給自己心裏做鬥爭,可是一個時辰前,我們去看過,他們都死了,是中毒。見血封喉。”


    “現場勘查了嗎?怎麽下的毒。”陳瑞林問道。


    “勘查了。是送紙筆的人有問題。沒有人見過這個送紙筆的。可是這個人卻一直就在我們身邊候著,但是由於我們的和大理寺的人都沒有穿官服,所以大理寺以為是我們的人,而我們的人以為他是大理寺的人,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這確實是低級失誤,而且對方用最簡單的方式,騙過了京畿處和大理寺兩大情報和刑偵部門。隻能說此人心理素質極強。


    “吳晴,這是我的失誤,我會向義父請罪。”秦雙月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吳晴。


    “這是常坤死前留給你的。”


    吳晴打開,裏麵隻寫了四個字。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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