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回到屋內尷尬的對巧珍笑了笑。


    “還是我家巧珍懂我,知道我渴了。”隨即自己將茶倒在了茶杯裏。


    巧珍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恐怕這茶,沒有剛才那杯甜吧。”


    吳晴自覺理虧隻是說了句:“越來越沒規矩了。”


    巧珍也不理會,對吳晴吐了個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離開了吳晴的房間,順帶將吳晴的房門關好。


    吳晴無奈了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吳晴便起來了。他早早的來到了莫若的房門口。昨天莫若喝多了,畢竟在北國,他不方便直接進入莫若的房間照顧,於是今天一早,他就讓巧珍煮了些粥,準備了幾樣莫若喜歡的點心,讓她緩一緩,也讓她的胃舒服一些。


    莫若推開門,看著吳晴在等著他,心裏莫名有著一絲感動。


    早飯期間莫若提出讓吳晴去自己在北國的學院看看。


    既然來了北國,吳晴早就想去看看莫若上學生活的地方。反正一會商議接郡主的細節是由兩國的禮部進行商議,鶴遠和周超自然會談攏,再加上還有文林從中協調,想來是沒自己什麽事的,所以吳晴爽快的答應了。


    北國學宮在遠離皇城的一端。是北國出名的教育場所,也是北國權貴以及各界人士都想把孩子送去的地方。


    這次吳晴沒有帶任何的護衛,包括陳瑞林也被他留在別院,畢竟他是吳道子的兒子,行為舉止都會在北國的監視之中,這也不奇怪,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吳晴隻帶了冷棄和巧珍。


    一路上的沿途的商販,店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欽天監的人,吳晴也懶得去拆穿,畢竟除了監視他們,也給他們多了一份保障。


    不得不說,北國的建築確實充滿了曆史感。一路上的建築都是上了年代的存在,反而給人一種底蘊悠長的感覺。


    車馬離學宮還有一段距離便停下,所有人均下車步行而去,這是學宮的規矩,也是北國開國皇帝定下的規矩。哪怕是帝王前來,也要步行而去。意思是在知識與學識麵前人人平等。


    北國學宮,其實與南國學府一樣,專門用來給兩國交換學習的學子提供學習的地方,也是眾多學子中最高等的學府,也是他們學習的最高殿堂。畢竟國子監是讓他們通過學習 走向仕途的地方,而北國學宮與南國學府,則是學習最純粹的地方。


    在北國學宮,與南國學府中,可以學習自己想學習的,從詩書禮樂,到騎馬射箭,從四書五經,到天文地理。你可以學習你自己想學的任何科目,隻要學院裏有的,都可以去學習,這裏就是專門進行學術研究的地方。


    可以說在學宮與學府是最純粹的學習之地。雖然兩國交換生,互有政治因素在其中,但是就算作為政治的交換生,也要有資格進行交換才行。至少也要能達到國子監舉人以上的能力才行。


    莫若帶路,冷棄推著吳晴,巧珍則跟在最後,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便到了,一處偌大的門牌,上麵用古篆寫了四個大字,北國學宮。


    這就是莫若生活了幾年的地方。


    吳晴一行在莫若拿出學宮的令牌之後,做了登記,領取了通行牌,才一同進入了學宮。


    北國學宮,確實不同,剛進學宮的正門,便矗立著一處好大的石碑,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吳晴抬頭看去,這這文字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代,金色的字跡卻沒有絲毫的掉色。看樣子是有人經常維護。


    “這是學宮的校規。”莫若開口說道。


    “校規…這麽多字。這得看到什麽時候。”巧珍發出驚訝的聲音。


    “這是學宮每人都要會背的。”若柒開了口。


    巧珍驚訝的咂舌,自言自語道:“這要背到什麽時候去。”


    “就三天,新入學宮的,不管是什麽人,都要在三天之內,將校規的內容全部背下。包括我們,哪怕我們不用讀書,隻要待在學宮的,都要全部背下。”


    巧珍默默的對著若柒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對著冷棄說道:“冷棄,換做咱倆,少爺估計得一個人在這了。”


    巧珍說完,冷棄不斷的點著頭,而吳晴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而莫若則是被逗笑。


    繼續往裏走,莫若和吳晴並排有說有笑著,他輕車熟路,似乎來過似的。


    “宿舍後院的那些花,不知道有沒有都開。”


    “這個季節,我想應該都開的差不多了,一會去看看。”莫若回答道。


    若柒疑惑的看著吳晴。


    “吳少爺,你沒來過學宮,為什麽對這裏的如此的熟悉,還知道這裏後院的花。”


    巧珍一臉壞笑的打趣著:“一定是寫信,莫姐姐的每一封信少爺都看好久。所以少爺應該是記住了信上的內容。”


    吳晴看似麵無表情,實際上心裏在默默的想到,不愧是自家丫鬟,果然是神助攻。


    這一路上,吳晴發現這北國學宮的學生們,無論在做什麽都會停下手中的事物,偷偷的看著自己,起先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坐著輪椅,引起的注意。可是後來他發現,幾乎大家都來看自己。就連原本不在室外的學子也被同窗喊來遠遠的看著。


    距離太遠吳晴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有點像街頭賣藝人手中的猴子一般,吸引著別人的注意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是在議論你。”一道聲音傳來,少司命出現在吳晴一行人的麵前,依然是一襲白衣,隻不過那把隨身攜帶的雨傘,並不在身邊。


    “怎麽,少司命每天都這麽悠閑嗎?”


    少司命道:“保護小吳大人,也是我的職責。”


    “既然保護我,為何不帶傘。”


    “在學宮中,無需帶傘。”


    “既然在學宮中,為何要保護我。”


    少司命有些尷尬,但是還是說道:“職責所在。”


    “見過少司命。”莫若的一聲行禮打破了場麵的尷尬。


    少司命還了一禮。


    莫若說道:“少司命說他們是在議論吳晴?他們為何議論吳晴。”


    “你們還不知道?”少司命有些故作驚訝的說道:“自從吳晴破獲了千真是倭國密探一案,一傳十十傳百,現在整個學宮的人都知道,這南國吳晴是南國第一聰明人。”


    少司命頓了頓,看了看吳晴的反應。而吳晴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於是他接著說道:“學宮之人,多為智慧聰慧,他們自然有不服之人。想找你比試比試。所以從你一進去學宮開始,自然就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你看這不就來了。”


    少司命話音未落,便有穿著北國學宮的統一服裝的學子跑來。


    隻見來的是一少年,他來到吳晴麵前,大聲的說道:“吳晴我要和你比試。”


    這一聲比試引來了太多的學子圍觀,紛紛的指指點點。


    很快吳晴這就是熱點所在。


    “不比。”


    吳晴的聲音不大,但是配合上自身的內力,卻能讓每個人都能聽見。


    “為何不比,是怕了嗎?你堂堂南國第一聰明人,居然怕了?”


    來人甚是狂傲。從他的眼神裏能看出不屑。


    “杜振,你別太過分了。”莫若說道。


    杜振絲毫不理會莫若。


    “不敢比?還躲在女人身後?”


    此時吳晴開了口。


    “第一,你不配,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來和我比試的。若是每天都這樣,我豈不會給煩死。第二,北國學宮校規第三款第十條,嚴禁私下比試。連自家學宮的規矩都不知道,還讓我和你比。麻煩讓一下,好狗不擋道。”


    就在杜振一時語塞之際。一道掌聲響起。一個與杜振年紀相仿衣著相同的人邊鼓掌,邊走了過來。


    “不愧是南國第一聰明人,隻是粗略的在學宮門口的石碑上,看了一遍刻在外麵石頭上的校規,居然記住並引用了出來。佩服,佩服。在下楊森,見過小吳大人。”


    楊森,聽到這個名字,吳晴有了印象,他是北國刑部尚書楊萬裏的兒子,吳晴在翻閱京畿處提供的北國資料中看到的。


    吳晴開口道:“看來,你是從我進學宮就開始關注我了。不然怎麽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這學宮還真是熱情。”


    這句話是對楊森說的,但是吳晴的眼神卻一直看著的是少司命。


    很顯然,沒有少司命的授意,沒有欽天監的支持。這些學子怎敢。


    少司命依然是平時的那般表情,似乎吳晴看的並不是他。


    楊森也暗自看了一眼少司命,然後接著對吳晴說道:“小吳大人來訪北國學宮,我們讀書人,都想和小吳大人學習交流一番。也希望小吳大人不吝賜教。”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吳晴也很清楚,看來今天自己是躲不掉了。


    “那就互相學習學習。”


    吳晴答應了。


    盡管吳晴答應了,但是還是缺少見證人。


    吳晴畢竟是南國使臣之一,事涉兩國,吳晴和楊森的所謂“交流”引出了北國學宮的院長,石河。


    石河除了是北國學宮的院長,同時也是太子太傅,內閣大學士。


    由石河做交流學習的主持人,在合適不過,所謂主持人,實際上也就是見證人,而這次的交流自然也是比試。


    至於比什麽,吳晴懶得去選。他讓楊森直接出題。他隻負責比。


    楊森也不推辭,直接出題。


    “我會在這偌大的北國學宮內,分別藏了五枚銅板,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隻需要小吳大人,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將這五枚銅錢找齊,隻能通過觀察我來判斷,這五枚銅錢藏在哪裏,然後將齊找回,並對應擺放在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位置之下。


    眾人往牆上看去,牆上似乎早有準備的寫著金木水火土幾個字。而每個字的下方,都有一枚小釘子,釘在牆中,看樣子是專門用來懸掛銅錢的。


    莫若在聽完規則後則說道:“楊森,你這分明是有意刁難,這學宮如此之大,你藏兩枚銅錢,有如海底撈針一般。你還不如直說有意刁難。”


    莫若確是有些氣憤,本來讓吳晴來看看自己學習的地方。讓吳晴看看在自己文字描述下的學院是否一致。也讓他看看這北國學宮不一樣的風景,與學習的氣氛。


    “莫姑娘,別生氣,如果覺得在下唐突了,那小吳大人,自然可以不用比試,在下並不強求。”


    楊森那溫文爾雅的語氣說出的話語,卻讓吳晴覺得,人至賤則無敵。


    吳晴伸手阻止了莫若準備說的話。轉而對楊森說道:“來點彩頭吧!不然有些無趣了。”


    楊森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石河,畢竟,有了彩頭就有些偏賭博的意味存在,楊森這點還是做不了主的。


    院長石河輕微的點了點頭。


    得到石河許可的楊森有了底氣,他對吳晴問道:“不知小吳大人想用什麽當彩頭。”


    吳晴說道:“聽聞北國刑部尚書偶然間在一處寶地得到一塊暖玉,此玉質地細膩,光滑潤澤,呈透明狀,晶瑩通透。後將這塊玉打造成了一塊玉佩,給自家少爺佩帶。應該就是你腰中這塊。”


    見吳晴如此話語,楊森知道,這吳晴是看中了他身上的這塊玉,但是這玉價值連城,更是父親贈送,這讓楊森有些為難。


    不過氣氛已經烘托到這裏了。楊森已然是自己把自己架了上去。總不能因為自己拿不出彩頭而放棄這次機會。


    於是楊森說道:“那小吳大人又用什麽來作為等價的彩頭呢。”


    吳晴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巧珍來到自己麵前,從巧珍的腰間取下了一塊翡翠腰牌。


    “極品翡翠,不比你差。”


    這八個字。就像一記耳光,響亮的打在了楊森的臉上。


    從一個侍女身上隨便拿下一塊翡翠,其品質與價格都遠遠高於楊森的那塊。一時間楊森難以下台。


    楊森此時的心裏自信滿滿的覺得自己不會輸,又在吳晴無形的刺激下,有些上頭,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好。就按小吳大人說的。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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