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說出淼淼的時候,吳晴一愣,他從未聽說莫若的朋友裏有什麽見淼淼的。隨即找到了莫若話裏的重點,今天生日,今天生日!


    淼淼,淼淼,吳晴自言自語的說了兩遍這個名字。


    “淼淼?淼淼是誰?這兩個字怎麽寫?”


    莫若一愣,隨即笑了出來。


    “哎呀,忘了告訴你,淼淼就是萍郡主徐萍的原名。她叫白淼淼,我以為你知道呢。淼淼,這兩個字就是三個水的淼呀。”


    吳晴腦袋裏轟的一聲。他的大腦高速運轉,淼淼,今天生日,女性,本就屬陰,陰屬水,所以她才是那個極致水屬性的人。難怪少司命在北國戶部沒有查到徐萍,她是南國郡主,自然北國的戶部查不到任何東西。


    想到這裏,再看到石河院裏的防禦,說了一聲糟糕,然後連忙喊少司命,冷棄和陳瑞林,並吩咐馬上帶一隊人去徐萍的院子裏。一邊趕去,一邊和他們解釋著。莫若一臉懵。看著他們這樣,也跟了過去。


    徐萍在房間內,整理著自己的窗台上的花,今天的她心情還算不錯,在自己生日前夜收到了自己父親的令牌,不用靠烈酒就能睡著,而且睡得是那樣的踏實。


    所以與以往的孤寂不同,她今天起床之後,就饒有興致的擺弄著花草。將雜亂的枝葉剪去,將有些幹枯的枝葉與土壤,澆水,挑揀。頗有些迎接新生的感覺。


    正在專心麵對花草的徐萍忽然耳朵一動,隨即聽到了一聲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喊了幾聲珊兒,見沒有反應。她放下手中的工具,將手洗淨,擦了擦,然後從自己的房裏走了出來。


    她發現珊兒倒在前廳的地上,從珊兒倒在地上均衡的呼吸上來看,她隻是暈了過去。而前廳的座位上則坐著一個黑袍男子。想必珊兒就是他打暈的。


    那黑袍男子長袍遮住麵容,看不清楚長相。但是全身散發出一種帶著血腥味的獨特氣味。從衣袖中露出的手指,長著極長的指甲。就算現在是大白天,也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你的侍女沒事,我不是一個嗜殺之人,所以隻要你老實的和我走就可以了。”


    徐萍楞在了原地,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眼前這人的著裝風格,和韋青如出一轍,不一樣的是,韋青不會有這麽重的血腥味。哪怕剛從戰場上下來,韋青都會在見到自己之前將身上的血跡清理幹淨,哪怕是,最後一次見他,他也是將自己臉上的血跡擦幹。還有就是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就不是韋青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麽裝扮成韋叔叔的樣子。”


    那人再次開口。


    “隻要你和我走,所有的問題,就都會知道答案。”


    黑袍人的聲音低沉且沙啞,雖然這次說話,和第一次是一樣的。但是仔細聽上去。卻多了幾分沙啞。這話根本就不像是從嘴裏發出的聲音。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這麽刻意的模仿韋叔叔,到底有什麽目的。”


    黑衣人不再說話,而是從他衣袖的長袍中取出一物來。


    說是一個物件,但是卻十分的詭異。這物件是一個類似於折扇長短的棍棒,通體黑色,金屬質地。而頂端卻是一個蝙蝠的頭顱。還有兩個長長的獠牙,從蝙蝠的頭部裏伸出。頗像是某種冷門的武器。


    “天蝠棒”徐萍驚訝的說道。


    天蝠棒是韋青的貼身武器。曾經一度讓人聞風喪膽。而能吸人血的傳聞,就是這天蝠棒上的兩根獠牙。當然這蝙蝠的頭顱並不是真的蝙蝠頭顱而是和這棍棒的材料都是一致的。


    “難為你還記得這個。”那黑袍人略帶戲謔的說道。


    “這東西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徐萍的語氣中已經帶著怒意,她現在是在質問麵前的黑袍人。


    黑袍人“嘿嘿”一笑。接著說道:“你和我走…這一切不就都知道了。”


    “萍郡主,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一,你乖乖的和我走,我告訴你,你知道的一切。二,我用武力強行帶你走,當然,我不保證,不傷了你。”


    徐萍看著黑袍人手中那無比熟悉的武器,她握拳的手終究是鬆了下來。


    “好,我和你走。但是你得告訴我,韋青的下落。”


    黑袍人說道:“這是自然。”


    於是他站起身,對徐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出房門前,徐萍說道:“你最好講信用。”


    黑袍人說道:“我最講信用。”


    徐萍在前,黑袍人在後。就這樣,走出了房間。


    剛走出徐萍的房間,一陣破空聲襲來,一把飛刀完美的化作一道弧線,衝著黑袍人飛來,同時也分開了黑袍人和徐萍。


    黑袍人能在輕功上甩開陳瑞林。也不光靠著對地形的熟悉,還是有一定的能力。他一個閃身就躲過了,吳晴的飛刀,同時借助輕功的在幾個閃轉騰挪間,躲開了吳晴的另一輪攻擊。


    就在這時一身白衣的少司命飛起,藏在傘中的鬆針劍,驟然而出。九級強者出手確實不一樣。伴隨著耀眼的光芒,一劍刺向黑袍人。


    而黑袍人,左腳踩右腳,在空中變化了一個方向之後。避開了少司命鋒芒畢露的一劍。


    當然,這強大的劍氣,仍然震傷了他的經脈。


    少司命根本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若不是要留活口,恐怕這一劍就已經讓黑袍人失去了行動能力。


    也就從這一招來看,黑袍人的實力,應該在八級左右,或者說剛剛踏入八級。


    少司命,轉身一劍,這一次他的角度力度。都調整的剛剛好。他能確保這一劍,就算黑袍人格擋,他也可以做到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而黑袍人,也剛剛好用手中的天蝠棒,直接硬接了少司命的這一招。強大的劍氣,讓黑袍人,口吐鮮血,也將他頭上被黑袍擋著的麵部,全部展現出來。


    黑袍人與少司命都落地。


    和以前少司命預估的不一樣。黑袍人並沒有倒下,但是依舊站立著,隻不過握著天蝠棒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著。


    吳晴看出來了,這黑袍人之所以能硬接少司命兩招還站立不倒,和他自身的修為沒有太大的關係,這第二擊應該是他手中這根形狀怪異的武器,幫助他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力。冷棄也看出了端倪,隻不過他沒有顯示的太過於驚訝,他心裏想的是,如果自己對上少司命,能不能接下這兩劍。


    而隻有一向大大咧咧的陳瑞林說了一句:“我艸(一種植物)這都行。少司命是不是也沒那麽強。”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他們震驚的不是黑袍人硬接了少司命兩招而不倒,他們震驚的是黑袍人的長相。


    吳晴連忙用打開折扇,用它遮擋住剛剛趕來的莫若的眼睛。而巧珍也用手擋住了若柒的眼睛。吳晴連忙讓巧珍將她們二人帶出去。


    原來這黑袍人用黑袍的帽簷遮住自己,原來並不是要保持什麽感,或者怕人認出來。而是他長的太醜了。


    他的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準確來說,這已經不是一張臉。他的臉上隻有眼睛還能看的見。嘴巴已經與這些爛掉的皮膚長在了一塊要不是黑袍人吐了血,他們都看不出他的嘴在哪裏。而鼻子隻有兩個窟窿。


    吳晴推斷這張臉自己應該是被硫酸灼燒過。也就是許多煉丹術士所說的“綠礬油”。


    而他這張被硫酸毀容的臉,也是傷痕累累,各種刀疤。最誇張的一道從頭頂到下巴。徐萍看著這些傷疤,一陣的惡心。


    “哈哈哈,你們現在看我的表情和眾多人一樣。”


    黑袍人在一邊自嘲著。他雖然發出了聲音,但是嘴卻沒有動。


    而少司命和吳晴瞬間看出了端倪。


    難怪黑衣人的說話聲沙啞且低沉,他用的是腹音。


    少司命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接我幾招。”


    黑袍人沒有說話,少司命剛才的那一擊確實足夠他難受。所以他心裏也沒有底,到底還能不能接下少司命的一擊。


    不過少司命的那一擊,對於黑袍人,有好有壞,壞的是讓他受了傷。好的是,這一擊,將他打到了徐萍的附近。


    “挾持我。”黑袍人的耳邊傳來徐萍的聲音,不過由於,徐萍的聲音極低,而且她又站在少司命的身後,所以少司命未曾察覺,不過吳晴卻靠在了眼裏,不是吳晴聽到了徐萍的聲音,而是他看到了徐萍的嘴唇動了,這點唇語,吳晴還是能看得懂的。


    吳晴也不說破,他知道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聯係。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少司命準備動手的時候,黑袍人瞬間來到徐萍身後,左手按住徐萍的肩膀,右手的拿著的天蝠棒直接抵住了徐萍的喉嚨。


    “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此時的少司命還在往前逼近,在看過少司命一劍殺了千葉真一之後 ,吳晴知道憑借他的身法,在往前逼近幾步之後,真的可以一擊命中。


    在這一瞬之間,吳晴已經想到了很多種的可能。但是他還是想看看徐萍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是不是因為韋青。


    “等一等。”吳晴喊道。


    “少司命,這是我南國郡主,我知道你是九級高手,但是你真的有把握能不傷了郡主?”


    吳晴接著衝著黑袍人說道:“放了郡主,我放你走。”


    吳晴用折扇在自己的輪椅把手上按著一定的節奏敲了敲。


    推著他的陳瑞林馬上明白。


    吳晴再用京畿處的密語,告訴他準備好。隨時帶著吳晴追上去。


    那黑袍人看著吳晴說道:“你不放我,我也能走得掉。”


    說罷拉起徐萍,輕功驟起,一下子就逃離了出去。陳瑞林也有著準備,拉著吳晴的輪椅,也飛了起來追了上去,緊隨其後的還有少司命。


    在外麵的莫若見吳晴也追了出去,自己也急忙的跑去。巧珍連忙安慰她的同時,冷棄的身影也追了出去。


    黑袍人逃跑的方向是學院後山的森林,看來吳晴當時的猜想是對的。他定然是很熟悉山裏的路,而且這山與學院相連總應該是有關聯的。


    黑袍人挾持著徐萍還能有這如此速度,卻是讓吳晴沒有想到的,倒是這陳瑞林,帶著吳晴還能緊緊跟著黑袍人,而且還是遊刃有餘的模樣,天知道他的極限在哪,那天若不是借助地形,恐怕黑袍人確實難以逃脫。少司命憑借自己九級的內力和身法,也緊隨其後。倒是冷棄最累,本就不擅長輕功的他,又最後一個才追出來,隻能在他們的身後苦苦跟隨。


    越往山裏走,林子越深,樹木越密,路越難走,在幾個閃身之後,冷棄終於跟丟了方向,鬱悶的他拔出自己的劍,揮出一道劍氣,砍倒一些不太粗壯的樹木。


    但是他沒有放棄,依舊在繼續的追尋與搜索。


    黑袍人見身後的追兵已經少了一人,眼神中多了一絲的陰險與狡詐,似乎等待著獵物進入了陷阱。


    在幾個快速的身位後,突然從兩個樹之間落下一張大網,在本就陽光不充足的密林之中猶如遮天大手。


    陳瑞林憑借敏捷的身手,完美的帶著吳晴躲了過去,而慢了一步的少司命,則抽出傘中的劍。幾個劍花之後,破開大網,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還是能跟的上。


    緊接著,一排由樹幹削尖的長矛。直對著他們飛來。


    陳瑞林見狀單手用力將吳晴連同輪椅向上推舉過去。自己則借助反作用力,向下稍微墜落,一排長矛從他們中間飛過。又是直直的飛向少司命。


    “又是我…”


    雖然對少司命構不成威脅,但是架不住難受 。


    少司命手起劍落,劍氣縱橫,將長矛全部化為數段。不過自己也落在了地上。就這麽一瞬間的工夫。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果然術業有專攻呀。輕功確實一絕。”少司命落地後感慨道。


    此時,感覺到劍氣的冷棄也找了過來,見隻有少司命在。他忙問道“人呢?少爺他們呢?”


    少司命無奈的搖了搖 。


    “跟丟了。”


    冷棄急了。


    “跟丟了,那還不去找?”


    少司命說道:“放心他不是你家少爺的對手。不用急,先回去找些人手。”


    冷棄不為所動,他大聲的說著:“你一個九級高手都跟丟了,少爺他怎麽應對。”說罷依舊還在往前搜尋著。


    少司命搖了搖叫住了冷棄。


    “你看這樹與樹之間的痕跡,這明顯是吳晴留給我們的記號。現在最重要的是召集人手,順著吳晴留下的記號一起尋找。”


    冷棄聽少司命這樣說,又看了看樹上的確是自家少爺用逆鱗留下的記號。這才和少司命一起去找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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