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體內的陰氣逐漸開始流逝,張殿的心裏也開始逐漸湧起了數百年都未曾有過的心悸感。


    柳觀棋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他並沒有對張殿下死手。


    畢竟這消息,終究還是得要人往回傳的。


    不過在放張殿離開前,柳觀棋走到了黑白無常跟前。


    “二位是現在自己離開...還是我送·你·們離開?”


    此話一出,黑白無常的表情更加難看了起來。


    “觀棋,你別多想,我們兄弟倆也......”


    柳觀棋一伸手,示意黑白無常閉嘴。


    “二位請吧,以後少聯係。”


    說完,柳觀棋把陰陽使者的拘魂棍和吊墜直接隨手往地上一扔,接著回頭看向張殿,認真說道:“張副官,今日黑白無常二位地府冥帥並未來此,還請看在我饒你一命的份上,幫個小忙,你我算是兩清。”


    張殿捂著鬼心上的傷口,再看向黑白無常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


    “早就聽聞黑白無常二位勾魂使義薄雲天,為兄弟可兩肋插刀,今日一見...嗬,還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說完,張殿強撐著身子,離開了清風總堂。


    柳觀棋沒有理會黑白無常二人,拿出紅紙擺在一旁已經徹底傻掉的掌堂教主麵前。


    “簽字。”


    等清風總堂的堂主簽完了字,柳觀棋把紅紙一收,帶著林鳳語也是直接離開,全然沒有理會黑白無常二人。


    等柳觀棋離開後,黑無常皺著眉頭,問白無常:“為什麽不聽陸主任的安排?”


    “這事情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這地方可是清風總堂,宋帝老兒派人,能隻派一個張殿過來?”


    “那你我也不應該躲著看戲,換做是我,我也會認為是你不想招惹宋帝王。”


    “沒辦法,這時候不是考慮柳觀棋怎麽想咱倆的時候,陸主任那邊我負責解釋,老黑你回去找老牛老馬說一下,現在開始準備陰兵,咱們去冥山等柳觀棋他們。”


    “行吧,你自己能解釋清楚最好,不然陸主任怪罪下來,夠咱倆喝一壺的。”


    白無常歎了口氣,撿起了柳觀棋的陰陽使者拘魂棍和吊墜,一臉無奈道:“倒是湊巧了,省的我去找他要這倆東西了......哎呀行了,別黑著個臉了!放心吧老黑,等我和陸主任聊完的,他估計感謝我還來不及呢,唉......走吧走吧......”


    在離開清風總堂之後,林鳳語一直在安慰柳觀棋。


    方才黑白無常的所作所為,即便是林鳳語也覺得非常氣憤。


    柳觀棋之前和張殿對峙,隻要他想,殺招隨時都可以用出來,一旦殺了張殿,這就算是和宋帝王擺明了撕破臉皮,正式開戰。


    這邊生死交鋒,你黑白無常在旁邊躲著?


    哦,也對,柳觀棋動手殺了張殿,你倆隻要不出現,那一切事情就都是柳觀棋做的,和你們黑白無常以及秦廣王沒有任何關係。


    九竅弟馬又如何?說到底不過就是個大一點的棋子罷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在狼天弑剛要張口提醒柳觀棋的時候,柳觀棋直接在腦海裏提醒了狼天弑,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


    等回了城裏,找了一間小旅店住下,鷹天誅外出巡視了一大圈,確認這裏並沒有任何眼線之後,就回到了屋子裏。


    與此同時,柳觀棋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狼天弑,說道:“狼爺,我猜你想說,總堂這邊,不應該隻來一個張殿對吧?”


    “對,有說法?”


    “清風總堂,宋帝王造勢造了這麽久,結果我闖進來之後,他那邊隻來了一個張殿?”


    “他宋帝王不可能不知道,真動起手來張殿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隻來了一個張殿,這除了挖坑等著我來跳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狼天弑:“所以你沒殺張殿。”


    柳觀棋點了點頭,接著補充道:“黑白無常躲起來沒有出現,我猜應該是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他倆打算躲起來先看看情況,當然,也不排除他倆是真的不想招惹宋帝王。”


    “逼他倆出來,動手的話,那就是擺明了站隊,不動手的話,我也不用去猜測他倆是不想招惹宋帝王還是說有其他想法,隻需要把關係和來往盡數斷掉就行。”


    狼天弑沉吟了一下,回答說:“把自己摘幹淨是沒問題,但你這麽做,如果黑白無常是真的不想幫你,隻是想看戲,你以後還怎麽找地府幫忙?”


    柳觀棋一樂。


    “我隻是交出了陰陽使者的身份證明,我可沒說不幹陰陽使者了,現在我在地府的陰陽使者職位,沒人能動。”


    “隻要我陰陽使者身份在一天,我師父在一天,地府那邊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來操心。”


    狼天弑低頭思索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旁的林鳳語忽然張口說道:“所以觀棋,你在演戲?”


    柳觀棋咧嘴一笑,摟過林鳳語直接親了一口。


    “要麽說還是得自己媳婦兒,林姐姐你是真懂我。”


    狼天弑一聽這話,眼睛一眯,隨後便恍然大悟。


    “你小子!合著剛才那是演戲給張殿看呢?”


    柳觀棋笑著點了點頭。


    “張殿回去怎麽說今天的事情,其實根本無所謂。”


    “若是張殿回去實話實說,以前替我解圍的黑白無常,如今忽然和我吵了起來,宋帝王必然會思索其中緣由,若他認為有詐,那就可以讓其分神調查此事,若他認為我是在演戲,那他同樣也會派人去查,看我和黑白無常這是唱了一出什麽戲,背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橫豎他都得調查都得費功夫。”


    “若是張殿回去真的替我隱瞞了黑白無常的事情,則變數就又落到了黑白無常身上。”


    “他倆看戲,那我便徹底和他們斷掉關係,沒了他們倆不算什麽事情,秦廣王才不會傻到就這樣放棄我這個棋子,若他倆是有別的什麽想法,我這樣做,等於是扭轉方向,現在我在明他們和宋帝王都在暗,我這是給了他們一個可以和宋帝王同步進行暗線對抗的機會,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不用參與其中,況且,我隻是交出了拘魂棍和吊墜,左哥手裏的閻羅令,我可並沒有交出來。”


    說到這,柳觀棋咳嗽兩聲:“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不過自從見到張殿之後,他本可以用陰陽使者的這層身份,直接用地府法律處理我,但他卻自始至終連陰陽使者這四個字都沒提,我怕有詐,索性就用了這一招,反正別管黑白無常是什麽選擇,張殿回去怎麽說,現在都已經影響不到我了,咱們安心進行下一步計劃就好,其餘的事情....交給秦廣王去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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