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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聿.....”楚芸兒呐呐重複這幾個字,隨即細長的眉頭皺起,又問,“你不是京城人?”


    京城就這麽多公子哥,根本沒有裴姓的男子。


    裴知聿:“鄰國質子。”


    楚芸兒眼神瞬間變了,訕笑了兩聲之後轉身回了葉明嬋身邊。


    葉明嬋拉著她走遠,小聲著急的問,“可有問出來了?”


    “葉姐姐。”楚芸兒不知應該如何開口,隻道,“芸兒覺得他配不上你。”


    “楚芸兒,你什麽意思!”葉明嬋斂起臉上的笑,陰惻惻的揣測,“你也看上他了?”


    “不是的葉姐姐。”楚芸兒立馬說實話,“那位公子的身份不是我們想的那般,他是鄰國質子,葉姐姐你...你應該是聽過鄰國質子和昭陽公主之間的傳言,他並非你良人呀。”


    葉明嬋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昭陽公主和這鄰國質子之間的傳言,自己自然是聽過的,據說那荒淫無道的昭陽為了讓這鄰國質子入住公主府,求了皇帝很久,他一住進來,她便用著各種借口讓他為她暖床。


    她當時還覺得昭陽眼光好不到哪裏去,現在看來,這鄰國質子長得確實值得她不管不顧的求到皇上麵前。


    “葉姐姐,這鄰國質子深得昭陽公主的寵愛。”楚芸兒唇角勾了勾,暗戳戳的搞事情,“你還是不要跟昭陽公主搶了。”


    她這句話說的還算委婉,但葉明嬋還是聽出了內在含義。


    在她眼裏,自己比不過昭陽。


    剛被誇了好一通的葉明嬋有些膨脹,她又瞥了眼連廊下的人。


    依舊很合她心意。


    她唇角微微勾起,自信的問楚芸兒,“如果我走過去與他搭話,你說他會不會為我傾心?”


    楚芸兒聽的嘴角抽抽,卻依舊得捧著她臭腳,“那必然是會的。”


    隨即臉上浮現糾結和擔憂神色,“但…….如若讓昭陽公主知曉了,她必然會對葉姐姐你發難。”


    想到那草包公主那不管不顧的模樣,葉明嬋心裏也有些發怵,“那再緩緩。”


    就這麽緩的片刻,裴知聿身側便站上了另一個人。


    ——靜安


    上次沒得手,她回去後依舊惦記昭陽府中的鄰國質子,一直心癢癢。


    今日湊巧遇上,是肯定不會就此放過的。


    她紅唇輕啟,“裴質子。”


    “靜安公主。”他不鹹不淡的回。


    靜安往他身側挪了挪,“上次在書院,是本公主失禮了,但本公主是真情實意的欣賞裴質子,要不裴質子考慮考慮,來我府邸暫住,聽聞你沒進昭陽府邸前,她可是獨寵虞子安的。


    你瞧,你一進府,昔日寵愛的虞公子不就被她拋到了一側,本公主與昭陽不同,府邸就那麽幾個老人,裴質子去了,本公主必然會分你最大的院落。”


    裴知聿翹了翹唇角,“多謝靜安公主抬愛,但我在這住的還算舒心,不打算換。”


    “本公主不著急。”靜安不在意的繼續說著,“給裴質子多些時間好好考慮清楚。”


    話音落下,靜安便轉身朝楚芸兒那邊去了。


    葉明嬋的臉色不太好,從她這個角度能看的清晰,靜安對這質子並不一般。


    楚芸兒添了把火,“靜安姐姐,你與裴質子相識呀?”


    “是呀。”靜安承認的坦蕩,“要是這裴質子識趣些,過段時間說不定便會換到我府邸住了。”


    這番話,無異於坐實了葉明嬋心中的猜想。


    葉明嬋攥緊垂在身側的手,不發一言,心中卻是有了盤算。


    要是這鄰國質子沒拜倒在昭陽石榴裙下也看不上靜安,唯獨對自己傾心,那不就等於自己碾壓了大夏國身份最尊貴的兩位女子。


    一想到可能是這個結果,葉明嬋瞬間熱血沸騰。


    她眼神亮的嚇人,抬眸看遠處,正巧看見抬步走遠的何逸之。


    心神一動。


    故作驚訝的捂住嘴,倒吸一口涼氣。


    靜安果然蹙眉了,“何故如此失態?你如此這般........”


    “靜安姐姐,是明嬋錯了。”葉明嬋出口打斷靜安的話,眼神卻是一個勁的往那方向看。


    靜安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挺闊的背影,立馬發了怒。


    “是誰把他請過來的!”


    楚芸兒:“靜安姐姐,你先別生氣,或許不是他,是我們看錯了。”


    靜安冷笑,“你問問自己,這話可信度有幾分?那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將他認個完全!”


    “靜安姐姐。”楚芸兒當著和事佬,拉著靜安袖子還想再勸,卻被靜安甩開。


    她滿臉怒意,提著裙擺往正廳趕。


    都不用多說任何一句話,兩人就知道靜安這架勢是準備不顧體麵的在這麽多京城公子和貴女麵前與昭陽撕破臉了。


    懷著看好戲的心思,兩人假意著急的追著靜安跑,卻沒再去拉她。


    靜安氣勢洶洶的衝到正廳,找了一圈沒找到昭陽,卻看見了站在角落裏的何逸之。


    一襲淺青色的長衫,依舊一副風光霽月的貴公子模樣。


    靜安狠剜了他一眼,何逸之顫了顫眼睫,緩緩垂下眸。


    眾人心照不宣,抓著身側的人假意交談。


    收回視線,靜安梭巡了一圈,抓了一個不起眼的貴女問,“昭陽去哪了?”


    聲音不小,裏麵還夾雜著怒意。


    那貴女哆嗦著說,“昭陽公主去......去找雲舒姑娘了。”


    靜安看著姍姍來遲的侍女,直接問道,“你把楚雲舒引到哪裏去了?”


    她往後縮了縮,“奴婢將雲舒姑娘引到涼亭去了。”


    靜安立馬往正廳外走,一直站在旁側的何逸之蹙眉,握了握垂在袖子中的手,隨之出了正廳。


    他自是知曉她準備去找昭陽算賬,緊跟在她身後,等走到沒人的地方,他拉了她一把,


    “靜安,這些年,有你在的宴會我已經盡力避開了,這場賞花宴我不知曉你在。”


    聽著他解釋,靜安停下腳步冷眼看他,“所以呢?知曉我不在,又知曉這場賞花宴是她辦的,所以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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