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子妃的品茶宴算得上是中規中矩,沒特別出彩的地方也沒讓人能夠挑刺的地方。


    最後皇帝還是讓昭陽公主幫著貴妃一起辦國宴。


    又是幾日。


    裴知聿收到了飛鴿傳書。


    長寧和他的四皇兄已經到了城門口,大抵下午就會入宮去與大夏國的皇帝見麵。


    ——


    “公主。”淡絳給她梳著入宮的發髻,擔憂道,“我聽人說,質子那國家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公主此番入宮,可得小心著點。”


    夏梨淺頓覺好笑,“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啊?”淡絳知曉這是公主在與她玩笑,自然的回,“當然都是宮裏的一些姐姐妹妹。”


    “你這丫頭倒是看不出來,能在宮裏混這麽開?”


    淡絳嗔了她一眼,“公主你少打趣奴婢了。”


    “我會注意著點的。”夏梨淺微微頷首,接下了淡絳的這份好意。


    淡絳加快手中的動作,片刻後又問,“公主,可要奴婢去喚質子過來?”


    “嗯。”夏梨淺說,“直接叫質子到公主府門口候著,這次他也得進宮。”


    淡絳:“是。”


    半盞茶後


    馬車晃悠的從公主府門口往宮門口駛去。


    裏麵坐著裴知聿和夏梨淺。


    自上次裴知聿看見這荒淫無道的小公主勾引季小侯爺開始,心裏對她的那些動容立馬煙消雲散了,他不過是小公主一時興起的玩物,對他這般特殊也僅僅是沒得到手。


    她對所有好顏色的男子都是一般的作為。


    “裴知聿。”身側響起糯糯的聲音喚回思緒,“給我看看我的發髻是不是勾到衣裳了,好難受。”


    夏梨淺側著身子向他靠近。


    今日的她用了熏香,本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以讓裴知聿聞到她身上被掩蓋的梨花香,她這麽一靠,身上那股被壓住的梨花香又冒了出來,爭相恐後的往他鼻腔裏鑽。


    裴知聿屏氣,“我給你看看。”


    他撩開她烏黑柔順的發絲,那截細白的後脖頸瞬間暴露在了自己眼前。


    太幹淨了。


    這是裴知聿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還沒來得及多想,


    “咯噔——”


    車輪碾過路上高起的石子,車身晃動,本來半側的夏梨淺一個重心不穩便往裴知聿懷裏倒去。


    衝力太大,裴知聿往後倒了倒,片刻後回衝,唇瓣貼上了剛才那截細白的後脖頸,唇瓣和脖頸間還隔著她發髻上墜下的墜子。


    墜子很硬,倒顯得她後脖頸格外香軟了。


    “嘶。”墜子磕在自己脖頸上,讓夏梨淺忍不住痛呼出聲。


    裴知聿的思緒也在此時被拉回,退開的第一時間抿唇,唇齒間立馬漫上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夏梨淺帶著怒意回頭,看到他唇瓣上的血珠時,聲音戛然而止。


    剛剛.....貼在自己後脖頸上的東西是....是裴知聿的唇?


    認識到這一點後,夏梨淺整個人都臊的慌,蹭的一下便坐到了離他最遠處。


    剛剛勾到她難受的那墜子已然因為馬上的晃動跟衣裳分了開來。


    一路上兩人都識趣的沒再跟對方搭腔。


    ——


    等馬車停在宮門口


    她與裴知聿從馬車上下來時,很晦氣的碰上了靜安。


    她今日打扮的格外端莊大方,倒是有幾分大夏國長公主的風範了。


    昭陽依舊與她問好,“長姐。”


    靜安看了她一眼,隨後立馬將目光落在了裴知聿身上,他穿的與平日裏無異,唯一抓眼的便是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以及他嘴上的傷。


    正中間的位置,還是這麽小一個傷口。


    經曆過人事的人立馬就能知曉這是昭陽咬出來的,靜安氣哼一聲,刺道,“昭陽真是豁得出去,是聽到裴質子與長寧群主有著青梅竹馬的交情,想出來這般有損大國風範的方式來警醒長寧群主不要覬覦你府邸中的人!”


    夏梨淺:“?”


    她在說什麽狗屎話?


    看她裝的一臉無辜,靜安更是生氣,直接點明,“你把裴質子咬成這樣?要是被父皇看見了,你就等著罰抄女誡吧你!”


    昭陽:“!!!”


    她驚愕的轉眸,視線也是第一時間定在了他唇上的傷口。


    靜安的意思是......裴知聿嘴上這傷口是自己咬出來的,為的是朝長寧郡主宣示主權?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昭陽挺直脊背,“這是他自己撞的,跟本公主有什麽幹係?”


    在她轉頭瞬間,靜安又看見了她後脖頸上印出來的痕跡,罵道,“真不要臉!”


    “靜安。”昭陽烏溜溜的眼睛瞪的是又大又圓,“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靜安:“................”


    一側的侍女扯她袖子,“公主,別跟昭陽公主一般見識了,貴妃娘娘可是交代過的,要是在這時候鬧出些事來,她可不會輕饒你的。”


    “本公主知曉!”靜安甩開那侍女的手,“我懶得跟胸無點墨的昭陽一般見識。”


    靜安轉身,“我們走。”


    夏梨淺不甘示弱,拉著裴知聿,“我們也走。”


    裴知聿:“.............”


    ——


    坤寧宮


    夏梨淺拉著人,剛踏進去便鬆開手,歡脫的喊了,“母後。”


    “誒!昭陽來啦!”皇後放下繡帕,“快讓母後瞧瞧是不是越長越出落了。”


    夏梨淺嬌笑了聲,厚臉皮的應,“那自然是的。”


    “你呀你。”皇後點了點她額頭,“這些個好話倒是聽到心裏去了。”


    “有人誇昭陽,昭陽自然得應下啦,要不然多不給那人麵子呀!”


    皇後笑,“真是歪理一大堆。”


    夏梨淺伸手抱了抱皇後,兩人貼近,她才發現自家母後已然顯懷,那肚子圓鼓鼓的跟皮球似的。


    “母後。”她小心翼翼的退開,伸手摸了摸凸出來的肚子,滿眼的好奇新奇。


    “昭陽。”皇後嗔了她一眼,餘光這才看到站在一處的裴知聿。


    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昭陽,這可是裴質子?”


    夏梨淺“嗯”了聲,“這是裴知聿。”


    皇後慈愛的看了他好幾眼,點點頭,“真是一表人才。”


    “謝皇後。”裴知聿給她行了個拱手禮。


    皇後:“我這沒這麽多規矩。”


    頓了頓,皇後又說,“我現懷胎五月有餘,但貴妃那還不知曉此事,我希望我腹中的胎兒平安,還望質子能夠守口如瓶。”


    一側的夏梨淺愣住。


    她剛剛急著拉裴知聿與自己走一處,倒是將母後懷孕需要保密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這時想起,驀然有些脊背發涼。


    裴知聿點點頭,“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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