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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梨淺不怵的迎上他視線,然後彎唇對著暗衛使了個眼色。


    暗衛將地上的紈絝鬆開,紈絝動了動被壓的僵直的身子,討好的喊了聲,“爹。”


    大理寺卿臉色稍微緩了緩。


    忍不住低聲嗬斥,“你一天天就知道給你老子惹事!”


    那紈絝笑笑,知曉自己逃不過一頓罰,但不妨礙他想要弄死前麵幾人的心情,告狀道:


    “爹,你先別跟我氣,這幾人簡直是膽大包天,我都告訴他們您的名號了,你知道怎麽著嗎?他們直接讓人將你兒子綁了起來,還說......還說你爹不就是大理寺卿嗎?那我們就去大理寺卿對峙,這話不就相當於沒把您放在眼裏嗎?”


    不得不說,那紈絝雖然不學無術,但口才還是很好的。


    這麽一通話,成功將大理寺卿哄毛了,看夏梨淺他們的眼神都不善了起來。


    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沒看出有任何身份標誌的東西,心中提著那口氣算是鬆了一半。


    他浸淫在朝堂這麽久,又試探的問,“你們押著我兒來大理寺所為何事?”


    裴知聿將事情經過簡略的說了遍。


    大理寺卿笑哈哈的回,“是小兒太過於頑劣,不小心冒犯了各位,我在此替我兒賠個不是。”


    楚雲舒忍不住問,“就這樣,結束了?”


    長寧臉色也不好,“調戲良家婦女,在大夏國是大罪吧?大理寺卿就想這麽輕飄飄的揭過?”


    夏梨淺的言辭更是犀利,“身在其位就該承其重,你還是大理寺卿,不秉公辦事當好你的父母官,反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包庇你那不成器的兒子,你覺得狀告到皇帝那會怎麽樣?”


    大理寺卿被這麽幾個小輩輪番下麵子,就算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況且他剛剛那番行為隻是為了試探他們。


    要是他們真是有身份的世家小姐早就將身份亮出來了,這麽久還隻會在這裏跟自己扯嘴皮子,頂多就是商賈之家的小姐。


    仗著自己家裏有點破銅錢,弄的心比天高。


    自古以來都是士農工商,大理寺卿臉上立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裝也懶得裝了,直接走到上首位置坐下,擺出的架子特別足,


    “那你們仔細說說,我兒到底犯了何事?弄到要狀告如今天子的地步?”


    夏梨淺:“你兒子當眾調戲良家婦女,這條還不夠讓他下大獄?”


    “下大獄?”大理寺卿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嗤笑了聲。


    旁側的紈絝狗仗人勢,“我看你們才應該下大獄,看到大理寺卿為何不跪?”


    坐在上首的人不說話,儼然是默認了自家兒子對自己的討伐。


    夏梨淺不想這麽早暴露自己的身份,這紈絝慣會沾花惹草了,今日不過是看了她們幾眼便動了這種心思,平日裏這種良家婦女的舉動肯定也少不了。


    而他那個大理寺卿的爹對包庇這套流程好像也輕車熟路了。


    平日裏不知道有多少好女孩就這樣被那紈絝糟蹋了。


    光是想想,夏梨淺就覺得氣憤,看著上首的大理寺卿轉話題,“令公子平日裏也是這般行事?然後你當著大理寺卿卻不作為,任由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


    “妄議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這次出聲的是站在大理寺卿身邊的主簿。


    大理寺卿揮了揮手,“本官不與這一介女子多加計較,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你們回去吧。”


    這話顛倒的,仿若是他們給予了他們天大的恩賜,恨不得他們當場就跪下給他們猛磕幾個頭。


    大理寺卿剛起身,夏梨淺就開口亮出身份,“本公主說能結束了嗎?”


    大理寺卿的腳步頓住,轉身正對著夏梨淺,仔細打量了番。


    她身上的布料雖然不起眼,但確實是好料子,至於公主,他屬於貴妃黨,是見過靜安公主的,還有個昭陽公主,雖說自己沒親眼見過,但也聽過她的種種傳聞。


    最多的便是她多麽的荒淫無道和驕奢,最是好麵子,決計不會這麽簡樸的出現在公主府外。


    他心裏還沒完全拿定主意,自己那沒腦子的兒子就開始了,“你是公主,那我還是王爺呢!大夏國就兩位公主,一位是尊貴的靜安公主,還有位作風不正的昭陽公主,你是哪位啊?”


    夏梨淺:“..............”


    楚雲舒站出來,看著上首的大理寺卿,問,“你可認識我?”


    “你.......”大理寺卿眯起眼,“你是戶部侍郎家的?”


    “嗯。”


    聽到回答,大理寺卿心裏咯噔一下。


    他自是知曉戶部侍郎家這庶女與那昭陽公主交好,現下這女子跟在另一女子身後,事事還都以另一女子為尊,那.........


    那剛才自稱是公主的那女子還....還真有可能是昭陽!


    想到這種可能性,大理寺卿嚇的臉都白了,顫著音問,“那.....那這位是?”


    楚雲舒作證道,“這位自然是昭陽公主。”


    夏梨淺抬了抬下巴。


    大理寺卿嚇的立馬跪倒在地,沒了剛才那囂張的模樣,“是老臣眼拙,沒認出昭陽公主,犬子今日對公主多有得罪,老臣回去一定加以管教,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別與犬子一般見識。”


    夏梨淺哼笑,“大理寺卿剛剛可不是這般模樣,怎的知曉本公主身份之後換了副嘴臉?”


    “不是讓我去狀告父皇嗎?這紈絝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本公主,你說......本公主告訴了一向寵愛本公主的父皇,父皇會怎麽處理呀?”


    她嘴角帶著笑,明明是柔柔的調子,也是開春的天氣,卻讓大理寺卿全身發涼。


    “爹。”那紈絝顫著音喊,“她......她真的是昭陽公主嗎?她會不會是騙人的....她!”


    “啪——”


    迎麵一陣掌風襲來,實打實的一巴掌打在那紈絝的臉上,臉的一側立馬腫的老高。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逆子!還不給昭陽公主跪下,好好賠罪?!”


    “爹——”那紈絝捂著一側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一向寵愛他的親爹。


    “啪——”大理寺卿不留情麵的又給了他一巴掌,聲音嚴厲,“給我跪下,好好給昭陽公主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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