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寧著急,“聽荷都已經代替我躺在了床榻上,他們都以為那個才是長寧郡主,根本不會來知聿的房間搜查,你快些去幫知聿,別讓他受傷了。”


    “不行。”顧辭堅持,“我得留在這保護你,你不能出事。”


    長寧被他弄的一噎,隔壁的打鬥聲更為劇烈,她不由帶上了怒意,“顧辭!我真沒事!”


    “長寧.......”顧辭為難。


    長寧軟了語調,“我躲起來,你幫完知聿立馬回來尋我,肯定不會有事的,可好?”


    “好。”顧辭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立馬應下,翻窗到了隔壁。


    裴知聿看到來人,暗歎不好,衝著顧辭喊,“調虎離山,快些回去!”


    這時,那黑衣人也收起了兵刃,不戀戰的打開門逃離。


    等顧辭再回裴知聿的廂房,長寧已經倒在了地上,肩膀處不停的滲血。


    “長寧!”他喊了聲,將劍丟下,抱起長寧放在床榻上,“你等著,我幫你止血。”


    裴知聿進來,掃了眼屋內的情況,臉色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他抿唇,沒說什麽。


    顧辭拿著藥箱放在腳踏處,看著長寧受傷的地方,他說,“長寧,傷在肩胛骨處,你這衣衫得褪下一半,不然我不好為你止血。”


    長寧皺眉,“我不要。”


    “長寧,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顧辭說,“醫者仁心,在醫者麵前沒有男女之分。”


    裴知聿道,“我先出去。”


    長寧更加難堪,但肩胛骨處不停滲出的血讓她隻能妥協,“好。”


    顧辭快速幫她褪下肩頭的衣衫,先是清理了傷口,而後撒上止血的藥粉,最後再用裹簾將肩胛骨處的傷口綁起來。


    他將東西收拾進藥箱,邊收拾邊囑托,“這兩日傷口處不要沾水,讓聽荷服侍你擦洗身子,不要沐浴。”


    長寧一一應了下來。


    顧辭拎起藥箱,“你好好休息,我去找趟仲衍。”


    房門合上。


    果不其然裴知聿就等在一側。


    顧辭抿唇上前,有些愧疚的喊了聲,“仲衍。”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不在長寧身邊好好保護她,反而是來幫我。”裴知聿的語氣很重,“你應該不難聽出,隔壁打鬥的腳步聲隻有兩人,那黑衣人還一直在拖延。”


    “我能聽出來。”顧辭說,“但我拗不過長寧,她想讓我幫你,我想著不過一會,幫了立馬回去應該不會出事,誰曾想就這麽一會,四皇子那混蛋就傷了長寧。”


    “我沒想推脫,這次確實是我的錯。”顧辭認下。


    裴知聿輕歎了口氣,“你...算了,長寧可有大礙?”


    “沒有。”顧辭說,“這幾天傷口一定不能沾水,我不在,你看著她點。”


    說完,顧辭又從藥箱中拿出兩瓶藥粉,“你讓聽荷姑娘每日幫她換兩遍藥,這瓶瓷白色的是早晨起來換的,這瓶棕色的是晚上睡前。”


    “聽荷姑娘正好出來了。”裴知聿提醒。


    顧辭:“那我直接交代聽荷姑娘。”


    他喊了聲“聽荷姑娘”,將剛才跟裴知聿說的話再跟聽荷說了遍。


    聽荷連連點頭,“顧公子,我家郡主無礙吧?奴婢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郡主?”


    “你們郡主在休息,等醒了再進去吧。”


    顧辭又說,“聽荷姑娘想必也是嚇到了,去隔壁小憩一番吧。”


    “多謝顧公子。”


    聽荷走後,顧辭問裴知聿解決方案,“今日的事情,四皇子那混蛋肯定會知曉。”


    “嗯。”裴知聿臉色更差了。


    “他....會去皇帝麵前參昭陽公主一本,這........”


    “隻能這般。”裴知聿冷靜的可怕,“長寧是跟著昭陽出來的,又是在大夏國遇到的刺客,縱然皇帝再寵愛小公主,在兩國邦交這種事情上,昭陽該擔的責還得擔責。”


    “是我對不住昭陽。”


    裴知聿沒說話,期間顧辭又進去看了眼長寧,確認她無礙後才離開。


    用晚膳的時候


    裴知聿平鋪直敘的跟夏梨淺說了長寧遇刺的事情。


    夏梨淺就這麽僵在了原地,愣了好一會才回神,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受傷了嗎?”


    “無性命之憂,肩胛骨處中了一劍。”


    “哐當——”


    筷子從她手裏脫落,掉在了桌上,其中一隻直接滾了兩圈,從桌上掉到了地上。


    夏梨淺咽了咽口水。


    這種情況,但凡傳到她那便宜爹爹耳中,那些言官肯定會把她噴死!


    瘋狂進言,給自己頭上狂扣屎盆子。


    夏梨淺眼睛滴流轉正想著辦法。


    這時,元德公公身邊的小太監著了便裝走進來,躬身到淡絳身邊,“淡絳姑娘,咱家來傳話,皇上請昭陽公主即刻入宮。”


    “知曉了。”淡絳拿出碎銀子,“麻煩公公特地來跑一趟。”


    那小公公笑容真誠,“應該的應該的。”


    “那淡絳姑娘,奴家還得去靜安公主那傳話,先告退了。”


    “好,公公慢走。”


    傳話的小公公一走,淡絳入內,沒看出氣氛的緊張,俯身在夏梨淺耳邊說了幾句話。


    夏梨淺“嗯”了聲,看向裴知聿說,“等長寧傷好些,回公主府吧,我要入宮見父皇。”


    裴知聿動了動唇,決定道,“我與你一同入宮。”


    夏梨淺自是不會拒絕裴知聿的好意,“好,淡絳你快些去追上那傳話的公公,告訴他我會與裴質子一同入宮。”


    “好。”淡絳急匆匆的往外去追那傳話的公公。


    夏梨淺臉色凝重,隨便扒拉了幾口飯便去換入宮的衣衫了。


    ——


    禦書房內


    皇帝有些吃驚,沒想到這裴質子還真陪昭陽一同來了。


    又忍不住揣測,自己這兩個女兒對上,是不是又是因為這個裴質子。


    看他的目光不算和善。


    一件一件事來,夏梨淺先說了靜安差使侍女捉蝴蝶來驚擾她馬兒,險些讓她喪命的事情。


    靜安一聽,昭陽將她們之間的小打小鬧,直接上升到謀害她性命,立馬坐不住了。


    站出來,“父皇,我沒有。”


    “沒有什麽?”皇帝氣哼,“是沒讓你侍女抓蝴蝶驚擾昭陽的馬兒還是沒有想要謀害昭陽的性命?”


    靜安:“我沒想謀害昭陽的性命。”


    “所以你真讓你那侍女去抓蝴蝶驚擾昭陽的馬兒了?!”


    靜安看躲不過,幹脆便承認了,“我是讓小翠抓蝴蝶去嚇昭陽了,但沒想要害她性命!”


    “靜安你簡直是胡鬧!”皇帝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你知不知道馬兒發狂的時候會把人甩下去,不巧還會踩死人!”


    “你這不是在用昭陽的性命開玩笑嗎?!!”


    靜安臉色慢慢變白,“父皇......父皇靜安不知道馬兒發狂會這般,想著跟昭陽妹妹開個玩笑罷了。”


    “滾回去抄女誡百遍,禁足公主府三個月,要是再犯,你這公主也別做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靜安愣住了。


    父皇竟然為了個昭陽,動了將她貶為平民的心思,臉徹底白了。


    “給朕滾!!!”皇帝大怒。


    靜安灰溜溜的出了禦書房。


    皇帝這才臉色緩下來,“昭陽可有受傷。”


    “沒有,父皇,昭陽還有一件事要說。”


    皇帝特別和藹,“嗯,昭陽說。”


    “我.........”


    元德公公從外麵匆匆跑進來,“裴國四皇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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