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既然都已經說了,那就幹脆全說透。


    樂言幹脆叭叭了一大堆。


    雖然。


    從景元的角度來看,樂言在他麵前說的一大堆話,頗有一絲臨終遺言的味兒。


    即使樂言多次強調自己應該不算蛻生。


    但按照實際上的情況來講,也跟蛻生沒什麽兩樣。


    隻是說相比起被古海洗去一切,樂言會記得所有…?


    “反正……後麵的一些事情,可能就要交於你來做也說不定了。”


    樂言語氣有些不確定。


    畢竟,如果他暫時退場的話。


    持明族應該會混亂好一會兒。


    然後緊接著,龍師們應該就會抓著白露往上拉。


    不過還好。


    經過多年的經營,有好多位龍師都算是比較偏向樂言。


    他們應該會多照顧一些白露。


    更別說,龍師中還有一個朱洄。


    即使他離去,朱洄也能把白露養好,並且護著她。


    至於……丹恒,能做好的準備他都做好了,隻等著十王司下達判決。


    因為很擔心丹恒一個人在外麵能不能過得好。


    樂言在提前準備好身份和賬戶之時,幹脆掏著自己的家底往裏麵打了好多信用點。


    畢竟出門在外,大家還是用信用點更多一點。


    隻要有錢,總歸過的會順暢些。


    嗯,仔細想想。


    以前是丹楓掏錢來養樂言。


    現在確是樂言掏錢來養丹恒了。


    隻能說很完美的閉環。


    “……”


    景元沉默了好一會兒。


    而樂言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最終,景元還是回了一句。


    “我明白了。”


    “不過……”忽的,他話語一轉。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我做,我可是要收一些好處的。”


    “……?”


    什麽,什麽好處?


    樂言眼底透出一絲茫然來。


    以他和景元的關係來講,還需要給好處這種東西??


    景元也看出了人略帶茫然的眼神。


    所以他隻是主動起身。


    原本被扯平的嘴角向上揚,眉眼彎彎,露出了今日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說:“讓我多摸摸尾巴。”


    樂言:“…………?”


    還是樂言:“…………?????????”


    景元這話說的特別正大光明,理直氣壯。


    樂言嘴角卻沒忍住抽了抽。


    景元這對於摸尾巴的執著心真的是……每一次都讓他驚歎。


    話說。


    ……你之前在小巷子裏堵我的時候還沒摸夠嗎??


    *


    總之,景元又成功變成了以往天天上門的閑散將軍。


    成功把本來就睡不太好的樂言,搞得更加睡不好了。


    這幾日,他總覺得自己像貓咖的貓。


    天天被摸來摸去。


    所以,當朱洄有一次送點心進屋去給樂言,正看到景元正麵不改色抓人尾巴不停摸,而樂言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


    臉色變得格外震驚和微妙。


    她正常的走了進去,放下了東西。


    然後滿臉恍惚的出去了,並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哦吼,這羅浮將軍真乃猛人也!


    站在門口,朱洄沒忍住在內心讚歎。


    場景切換一下。


    作為一個有尾巴的持明。


    跟大多數有尾的種族一樣,樂言會進行尾巴護理。


    以往一有空就會買特製的精油,無聊時把自己尾巴全抹個遍,意思意思保養一番。


    一般這種護理行為,隻會在樂言一個人處著無事時才會發生。


    可現在。


    景元成功發現了這點,並且仗著所謂收好處之言,成功上手了。


    帶著粘稠質感的透明精油,被這人很淡定的倒在手上。


    在樂言欲言又止的目光中。


    景元很熟練的開始摸……啊不,塗抹精油。


    樂言止言又欲。


    這種,自己塗和別人塗的感覺還真完全不同。


    最近他真的是,這條尾巴仿佛粘在景元手上了。


    ……話說,景元這麽喜歡這條尾巴,是不是因為他有什麽詭異的xp啊。


    比如說,尾巴控之類的?


    樂言陷入了沉思。


    這莫名其妙的行為和日子持續了好久,樂言整個人都已經有些麻了。


    最近一切看起來如常。


    樂言天天重複著,看丹恒,帶白露,被景元摸尾巴的日常。


    偶爾還得應對一下,天風君在玉兆上的亂炸。


    這生活充實的有些過頭。


    可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十王司的判決,在各方壓迫下近日已經出了。


    隻差由景元親自宣讀執行。


    樂言打著哈欠,覺得自己每天真的是越來越想睡了。


    環繞在耳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那語氣甚至有一種催促人的感覺。


    一邊想睡覺,一邊耳邊環繞著立體環繞音,真的讓人感覺好被摧殘。


    話說,那些感覺到自己壽命將盡,選擇沉入古海的持明,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他無法得知。


    因為狀態看起來越來越差,樂言現在都很少出現在龍師們麵前。


    跟丹恒說明自己近期有事之後,也就沒有再去幽囚獄了。


    以往有些不太好的臉色都可以靠昏暗的環境,或者一些小小的化妝……來解決。


    可現在已經不是單單的臉色不好了,這種時不時聊幾句,打個哈欠的舉動,讓人一看就會覺得不對勁。


    總歸,丹恒過不了多久要離開那個地方。


    提前做一下適應準備也行…?


    預定好的時間正在接近。


    某日,一無所知的丹恒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人。


    手拿著長卷軸,身後跟著好幾個雲騎兵的景元,站立在了牢籠之前。


    “好久不見,丹…恒。”


    那剛要吐露出的最後一字,被景元及時咽下改成了恒。


    相比起經常來打卡的樂言,景元雖然也會來,但來的也並不頻繁。


    有時,麵對這位與故人如出一轍樣貌的人,他總能感到一時的恍惚。


    就好像,丹楓從來都沒有離去。


    “……將軍?”丹恒吐露出的稱呼很是陌生。


    這疏離性的稱呼,讓景元有些飄忽的意識被拉了回來。


    說來也是,每一次他來,丹恒總是用著如此稱呼。


    明明早就該習慣了,不是嗎?


    景元略微歎了口氣,隨即臉色變得正經起來。


    他揮了揮手,因為早就有說好,隨著這個動作麵前阻礙他們的鐵牢很快被撤開。


    丹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景元主動踏了進來,身後跟隨的雲騎也挺拔著身子共同進入。


    他拿起手中的卷軸拉開,眼眸低垂,似乎在看著卷軸上的內容,也似乎在看著地上有些愣神的丹恒。


    景元平靜的宣告著裏麵的內容。


    “罪人丹楓,擁賊犯禁,貪取不死,造作兵禍,人神同嫉,天地不容,理當大辟,以定欃槍。”


    這簡短的幾句話,似乎帶著莫名的危險之意。


    “但。”景元突然話語一轉。


    “念其舊功,免於大辟,蛻鱗輪回,往罪不咎,流徙化外,萬世不返,凡所治處,不得履踏。”


    “……這是何意?”


    聽著這一係列的話語,丹恒不太確定是否是自己所理解的那個含義。


    剛聽前半段的時候,他的心倒是沉了下來,可聽到後半段之後……他就有些不太確定是否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了。


    “一切皆如卷上所言,罪人丹楓已被處罰,念及舊功,那所造成的一切罪孽不咎。”


    “……至於你,丹恒。”


    景元頓了頓,隨即語氣變得有些溫柔,說出的話語很輕。


    他說。


    “恭喜你,你自由了。”


    恭喜你在此時,終於獲得了。


    ……那前往新世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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