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整個人有點微妙的別扭。


    但刃好像意識不到什麽。


    所以搞得樂言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經過了各種事件。


    某種意義上也很了解刃消極心態的樂言。


    還是再一次主動選擇了主動。


    樂言說:“那你也帶上我一起去。”


    這話換來了刃略帶一絲疑惑的目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倆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同一個。”


    “所以這次,你也沒必要拋下我了吧。”最後一句,念字念的有些重。


    刃沉默。


    此刻清醒的思緒,讓他從樂言這句話中意識到了什麽。


    “…好。”


    最終。


    麵對樂言難得強硬的氣勢,明顯不太開心的語氣。


    刃說出了最適合的回答。


    *


    流動的水流被龍尊的力量強製分開。


    被掩藏在水底,除去持明族以外,無法被他人所看到進入的鱗淵境。


    目前保持著大開的狀態。


    絢麗的景色,映著簡單的平台都多了幾分說不來的美感。


    在入口,景元在此處審問著嫌疑人。


    那位金發的行商,所吐露出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於有暗示性。


    真實和虛假同時在話語中存在。


    讓人需要細細分辨一番。


    隻不過……看樣子時間也差不多了。


    審問隨著故人的到來陷入終止。


    有著銀白偏藍長發的女子,緩步從道路之中走到了景元的麵前。


    “我貌似來的不是時候。”


    而在她的身後,跟著回憶了一路往事的丹恒,麵無表情的一同而來。


    彥卿也跟在旁邊。


    一時間人有點多。


    顧慮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景元先命令彥卿,連同雲騎一起把那位金發的行商帶走,把該空的場地都空出。


    給予故人們最適合相聊的場景。


    被掩蓋在薄紗下的雙目,看著羅刹離去。


    鏡流微微抬頭掃視一番,目光便停留在了景元的身上。


    “看來,我邀請的人在路上稍微遇到了點小問題。”


    景元笑了笑,“可能是又迷路了吧。”


    “是嗎?看來如今的他…對羅浮的道路不怎麽清楚,或許應該找個人去接送他一番。”


    “時間實在過得太久了,也發生了太多我早已不知之事,有些情況倒是無法率先預料了。”


    鏡流說話說的很慢,語氣也很平靜。


    “人沒有完全到齊,那麽有些事情就無法開始了。”


    “……不,人來齊了。”話立馬被接上了。


    與眾人相比,明顯較為沙啞的男聲反駁了鏡流的話語。


    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昭告著來人的到來。


    刃率先出現在幾人的視野中。


    緊接著,在他的身後。


    樂言正慢慢的跟著。


    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的來,景元微微挑眉,這可是有些沒預料到了。


    但仔細想想現在樂言與刃的關係,卻也是可以理解。


    隻有丹恒,看到樂言又一次在刃旁邊的時,直接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經過與鏡流走的這一遭。


    本就在鱗淵境想起很多知識的丹恒。


    那些本來沉於記憶深處,關於其他人的一些東西也有些逐漸複蘇。


    但也隻是一些。


    所以,如今的他看到刃的出現,第一反應依舊是警惕。


    …尤其是樂言還又一次主動跟在刃身後。


    感知到人來的鏡流,將臉轉向了刃與樂言的方向。


    朦朧的黑紗並不可能遮住全部的視線。


    對於鏡流而言,這簡單的黑紗隻是用來稍微控製自己的東西。


    刃的腳步止住。


    而樂言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說主動走到景元或者丹恒那邊。


    他隻是把腳步停留在刃的旁邊,把目光停留在了那看起來較為清冷的女子身上。


    邀請的發起人。


    或許是注意到樂言把視線投了過來。


    透過那朦朧的視野,鏡流算得上冷淡的神色微微柔和。


    “好幾百年未見了,你看起來似乎跟過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對於鏡流而言。


    那模糊不清的記憶中隻有樂言過往的姿態。


    所以,以她現在的目光來看。


    樂言簡潔的裝扮一如既往,麵容上微微的稚嫩跟以前沒什麽區別,甚至是手中所拿的長劍都是以前的那個。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


    那大概就是那額發間微微的綠。


    隻不過…鏡流倒是有些看不真切了。


    過往的回憶席卷而來——


    歡樂的、平靜的、痛苦的…那所有的一切,讓鏡流無法長久把視線放在樂言身上。


    當所有人都發生變化的時候。


    不變之人的出現,何嚐不是一種悲愴。


    “時光流轉,能與故人們再度與故地相遇,這或許也是一種難得的場景,隻不過…並不完全,或許,這也是無可奈何。”


    聽著耳邊的話語,樂言手忍不住握緊。


    在這種時候,他內心告訴他,或許應該去回答一下鏡流對自己說的話。


    但……當他看著鏡流,也注意到對方在看自己的時候。


    想要說的話語卻無法從口中而出。


    明明雙目已經被遮住,明明視線無法傳達。


    但鏡流的情緒,卻讓人能感知到。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鏡流身上。


    這位許久未見的師傅,許久未見的友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七百年前我們也曾在此共飲,訴說著未來,並且約定那以後,我們幾人也要在此匯聚。”


    “不過……七百年,這個時間還是太過於長了。”


    “所有的東西都變得太快了。”


    多年前在此幾人匯聚,喝著白珩釀的酒,嬉笑著訴說著事情的日子已經無法再次擁有。


    當時總是很多意外。


    聚會進行到一半就喝醉的樂言。


    在沉思自己酒度數是不是太高,下次要不要降低度數的白珩。


    被自家醉酒徒弟纏上,而明顯有些無奈的丹楓。


    還有因為狀況突變,正很有興致觀察樂言表情的景元。


    以及,有些無奈扶額看著這一切的鏡流和應星。


    鏡流被遮掩的雙眼微閉,把沉入回憶中的思想抽出。


    不管過往再怎麽美好。


    時間總歸在流逝,世界總會變化。


    “此次邀請大家前來,也是想在去往那贖罪之處前,能在最後與大家見上幾麵,也……”鏡流的語調輕緩。


    “看看如今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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